第 94 章(1/2)
即便他与谢澜安为敌,在关乎国朝大运上,也不得不佩服:“又被她赢下一局。”
北郡变乱的消息在大司马的军谍处,得到再一次确认。褚啸崖临江望着粼粼东流水。
“父亲,她只是凑巧吧……”褚豹捧着父帅的刀甲站在身后,心有不甘地问。
从青州回来后,褚豹便挨了褚啸崖一顿训。褚啸崖倒不管长子是不是勾结州牧,延迟出兵,而是褚豹在大军以逸待劳的情况下,错失良机,没能擒住老对手纥豆陵和,这让大司马感到窝火。
几万铁骑没做到的事,却被谢澜安一招反间计,杀人于无形之间。
凑巧?
褚啸崖摇头,眼里含着嗜血的狠辣,又有猎夺奇宝的蠢蠢欲动,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
“再让她留在小皇帝身边,难保他日我不步纥豆陵和的后尘。”
褚豹悚然一惊。父亲之前一直视谢澜安为囊中脔物,可这句话,意味着他开始真正忌惮这个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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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金描纹的茶盏跌在摩羯纹地衣上,宫娥屏息伏地收拾,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尉迟太后抚额倚案:“武川的军户也叛了?”
皇太子亭历在一旁的方桌上摆弄黑白棋子,闻言动作一顿,两种颜色的双瞳烁出奇冶的光芒。国师在下首,神色沉重,“是李伯甫带的头,带走了一万余人,所幸没有投靠柔然,在凉城……举旗自立了。”
然而不投靠宿敌,就能算作一种幸运吗?
六镇突如其来的反叛,给北庭造成了不可逆的重创。
最初,尉迟太后只是想借这个由头,整治朝中与军中沉积多年的腐败乱象。
纥豆陵和去岁守虎牢关,有功于朝,哪怕是功过相抵,太后也并未想要他的性命。谁知纥豆陵氏半点委屈都不肯受,纠集族部先发制人,这才致使广莫门之乱。
而后,北臣在这场大清洗中人人自危,各怀机心的异党之人互相构陷,自诩耿直的御史台风闻言事。
这一牵连,卷进的人如滚雪球越来越多,愈演愈烈。等太后与国师反应过来,想要叫停,已经晚了。
远在六镇的军户听闻朝中主将谎报军情,联想到这些年他们应征出战,阵亡抚恤金却一年比一年低,就嚣闹起来。北郡的主事对这些军户看轻惯了,既没上报中枢,也没在第一时间安抚军户情绪,反而以武力镇压。
就在矛盾激发之际,又不知是打哪传出的风声,将当日朝会上,纥豆陵和声称要拒收那两万兵俘的话,吹到了六镇将士的耳朵里。
都是当兵的人,我以性命报家国,君却以草芥视吾等,怎能不兔死狐悲?
于是彻底寒了心,叛逃的叛逃,自立的自立。
至此六部元气大伤,北郡哗变生乱,朝廷内外交困,完全脱离了尉迟太后的初衷。
而诡异的是,朝
中蒙受这样大的损失,仍旧没查出是谁通敌泄露了军中机密。后来还是皇太子说了一句话,如同当头一棒:()
“??????彎??﹖??????祝???葳???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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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闻言悚然。
他设计的铁云梯,可谓参考了尉玄百年间的大战经验,耗费近一年心血才制造成功。如果这样都能被敌国在朝夕间参透,不是太可怕了吗?
“谢含灵。”尉迟太后眼眸微眯,涂着鲜红口脂的唇间轻轻道出这个名字,召来谍子问,“建议放回俘虏的,是那南庭谢含灵的主意?”
金陵派出的探子能探听到洛阳的变故,洛阳也有专门的间谍机构,渗透于江左,混迹于市井。
虽不说对南朝国事了如指掌,但收集坊间流传的各种逸闻不是难事,多少能拼凑出一些南边的动向。
何况那位良策频出、不可一世的谢家女郎,毫无低调的意图,就连北尉也听说过她的鼎鼎大名。
得到谍子肯定的回答,禁宫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上一年青州被玄人夺取的惨痛经历,还恍如昨日,那场“北伐”,也是由谢澜安首倡。
细细回想,大尉的这两场大败,都是谢澜安在金陵入仕之后才发生的……尉将突然被南朝的后起小将看透排兵布阵,也是在谢澜安去年离京走了趟荆州之后。
尉迟太后掌政多年,权临天下,很少神化什么人。
可她也具有敏锐的政.治嗅觉,拼凑着前因后果,尉迟太后不得不生出一个念头:如果大尉这一败再败,一乱再乱,都在谢澜安的谋划之内,那这个人便太可怕了。
她甚至还那么年轻!
国师显然也想到了同样的事。
他听说,此女还在江左实行什么策举制,广揽天下英才。若抛却立场不谈,以考试取才的任官法,其实也适用于北尉日渐被贵族部落分权把持的朝堂。
但即便是他,也没把握能在三年五载间,压制贵族拔举寒士。
谢澜安却能在世家林立的江左别开生面。
“国师,”太子不大信,“世上真有这样算无遗策的人吗?”
拓跋昉深邃的眉骨棱动,钦赏的目光伴随着杀机,给予八字评价:“其智如鬼,不类凡人。
太子遽然弹指,指甲间的玄玉棋子打散一片垒起的白子,骨碌碌落了一地,却无人责怪他。
一子错,满盘皆落索么……这个十岁小儿眼底闪动异芒,恨恨地咧开嘴角:可如果他身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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