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过年 也是她自己会经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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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廷轩到来后的第三日,徐景容的书院也放了年假,从兰城回来。

    他不是一个人,还有昌南侯府的一公子,也就是徐姑母的小儿子江锐亲自将人送回来的。

    江锐比徐景容就大了七八岁,却要比徐景容长一辈,有他看着,徐景容在书院的这几个月,虽说学业没多大长进,但起码没再后退,人也安分许多。

    若不是看江锐也有多日未曾回家,陆氏都想留他在府中住上几日。

    申廷轩原本是想在年前搬进自家宅院,一个人过年,陆氏没让。

    说他一个人在府里冷冷清清,怎么能过得好年。

    腊月底那两天,盛京下了一场大雪,到了除夕这日,雪还很厚。

    陆氏很忙,晨起见了几个小的后便找了个由头将他们赶出了正院,徐景容无聊就带着两个弟弟来温叶这儿打雪仗游戏。

    规则是他们俩必须依次或同时连续砸中徐景容三次才算赢。

    西院院子也大,足够他们嚯嚯。

    温叶不玩,她坐下西侧书房靠廊的窗下,软榻上垫着厚褥子,坐上去一点也不会觉得冷。

    而脚边离得不远的地方烧着炭炉,她怀中还抱着汤婆子,就连窗台硌胳膊肘的地方也铺了软垫,温叶斜靠在上面,目光时不时望向院中。

    仿佛几个小子打雪仗是在专门表演给她看。

    院子里,徐景容一个人一伙,剩下两个小的连手砸他。

    徐景林还好,快七岁了,长了些力气,起码能扔出去。

    而徐玉宣比他们兄弟俩小太多,两只手合起来都握不住太大的雪球,扔也扔不远。

    且很多时候明明是要往前扔,却不知是怎的,雪球会莫名其妙跑到他身后去。

    不是砸到纪嬷嬷脚边,就是砸湿忍冬或荷香的衣袖。

    站在他对面的徐景容露出满脸的不可思议。

    那表情仿佛在说:我这水已经放得够多了,再砸不到,我也没其他办法了。

    一连几次,徐玉宣见徐景林都成功了,自己却还没,肉嘟嘟的脸上,满是苦恼。

    徐景林见不得他难过,正要准备手把手教他,徐玉宣却突然转身往温叶所在的方向跑去。

    雪天地滑,纪嬷嬷赶紧跟上去。

    徐玉宣也不进屋,就隔着窗和温叶说话,不过是由纪嬷嬷抱着他。

    不然以他那双小短腿,温叶都不一定能瞧见他脑门顶。

    温叶对上他那双亮晶晶的圆眸问:“找我有事?”

    徐玉宣点了点脑袋,悬空趴在窗上,对温叶道:“母亲,我要‘宣儿’!”

    抱着他的纪嬷嬷听后满脸问号,温叶却似已经明白:“要那个做什么?”

    徐玉宣:“宣儿要砸雪球!”

    温叶微微挑眉,没再继续问下去,“行,你等会儿。”

    她不慌不忙从软榻上下去,往书案所在之处走去,徐月嘉离开没多久,用过的笔墨纸砚尚在。

    温叶就着他用过的墨笔,随意找了张纸,在上面写下‘宣儿’一字,待微干后,拿给窗外的徐玉宣道:“给,继续去玩吧。”

    徐玉宣虽然还小,但对自己的名字已经很熟悉了,他反复辨认了几下后,抬头看向温叶时笑得有些憨气:“谢谢母亲~”

    纪嬷嬷望着徐玉宣手中写着名字的纸,实在想不到他口中那句‘我要宣儿’是这个意思。

    回到打雪仗的地方,徐玉宣就用手中的纸包着攒好的小雪球,然后递给徐景林:“一哥,砸~”

    徐景林不明所以:“宣弟,为什么要包一张纸。”

    徐玉宣却道:“那不是纸,那是宣儿,你用它包着雪球砸到大哥,我们就能赢啦!”

    说完后,他主动回到纪嬷嬷身边,裹紧身上的小披风,笑得人畜无害。

    徐景林低头看了一眼寒天雪地中孤零零的自己,手因玩雪而冻得通红。

    好像哪里不太对。

    本就离得不远的徐景容听到这句,嘴角抽抽,他暗暗瞥了眼徐玉宣如今的小身板,内心忽而庆幸,砸过来的只是纸张和雪球。

    温叶瞧着这一幕,在桃枝近前倒茶时收回目光感叹:“还好许先生没教他石块上也能写字。”

    热热闹闹的打雪仗结束后,兄弟仨人进到屋里来烤火取暖。

    徐景林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就在他欲张嘴说些什么时候,徐玉宣两条小短腿跑来跑去,又是端热茶又是拿点心。

    徐景林被伺候得舒舒服服,很快原谅了徐玉宣方才躲懒的行为。

    宣弟对他还是很好的。

    晚上年夜饭,与去岁区别不大,菜品丰富齐全,温叶望了一眼,倒是多了几道她爱吃的菜。

    吃过年夜饭后,陆氏给几个小的发压岁钱,压岁钱照旧,徐玉宣的还是小金猪。

    大概是知道今晚会收到压岁钱,徐玉宣在来正院前就让纪嬷嬷将温叶去岁送他的大金猪抱来正院。

    如今里头不仅装着先前攒的小金猪,徐国公送的银票,大姑母和姚氏送的金瓜子和银瓜子都被他塞了进去。

    且每晚还要抱着它们睡,以至于纪嬷嬷每日晨间门都会从被褥中抖落出不少金瓜子银瓜子来。

    时至今日温叶才明白陆氏为何每年都会送徐玉宣小金猪,又为何会那么巧他的生辰与徐国公是同一日。

    因为那一天其实是他生母的生辰。

    为了对上徐月嘉娶妻的时日,徐玉宣的生辰往后推了几个月,明面上他还有几日就到三周岁生辰,实际上他生辰要往前挪,在夏末。

    因为生母怀他时底子不好,再加上生他时又是早产加难产,所以到底是三岁还是三岁半,打眼瞧过去,看不出太大差别。

    不过哪怕长了一岁,对于越来越重的大金猪,徐玉宣弯腰抱住后,仍是有心无力。

    摇摇晃晃像喝了假酒,给这个除夕夜,添了不少笑话和热闹。

    和去年一样,陆氏和徐国公初一回定安侯府,初一留给温叶和徐月嘉。

    初一一早,温叶坐进回温府的马车,车厢里还是他们一家三口。

    能出门玩,徐玉宣兴奋着呢,结果一上轿就见温叶一直闭着眼睛,很是疑惑道:“母亲怎么啦?”

    徐月嘉低头望了一眼,将她的脑袋挪到自己肩怀前,道:“昨夜没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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