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闹大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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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去看他,以往印象里宽和慈祥的老者如今面色冰冷,一派威严之态,一双眼睛平静得不见一丝波澜,看着便让人心生寒意。

    她心里一惊,嘴唇微动了两下,却没发出任何一个音节。

    最后,抿了抿唇,没有再吭声。

    原德天也不逼她,就这么垂着眼,默不作声地看,无形的威压自他周身蔓延开来。

    梁兴扬率先感受到这股威压,微顿了下,朝原德天的方向瞥了一眼,很快又恢复如常。

    混沌往旁边瞅了一眼,不屑道:“就那么一点灵力还敢拿出来装相?”

    梼杌闻言,在心里默默点了点头。

    明文柏听到混沌的话,立马见缝插针地拍马屁,讨好他,“谁说不是呢!

    跟阿沌大人你完全没法比啊!”

    混沌一眼刀甩了过去,“你竟然拿我跟他作比较?!”

    完了。

    马屁拍在马腿上了!

    明文柏脸上的笑容一僵,忙讪笑道:“一时失言,一时失言。”

    停顿了几秒钟,转移话题道:“玄真哥,你身上的伤势不要紧吧?”

    梁兴扬摇了摇头,温和道:“无事,皮外伤而已。”

    “那就好。”

    明文柏放心地松了口气,看看远处的张玉,好奇地问:“玄真哥,你真不认识她吗?”

    “真不认识啊。”

    不说明文柏,就连他都十分疑惑,他跟张玉素未谋面,也不知道为何她对他的恨意从何而来。

    明文柏瞅着张玉,恰在此时,张玉也看了过来。

    目光相接的刹那,明文柏看到张玉那一双盈盈美目里充满滔天的怨气,期间还夹着几许恨意,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哀怨,脑海里灵光一现!

    这一刻,他悟了!

    这是风流债啊!

    明文柏自以为窥得真相,看向梁兴扬,笑得一脸促狭,“哎呀,想不到玄真哥也是个性情中人啊!”

    表面看着光风霁月,不近女色,背地里也跟他一样,瞅准机会就四处沾花惹草。

    梁兴扬一怔,神情十分茫然,“什么意思?”

    “嘿嘿。”

    明文柏凑到他身边,用胳膊肘子撞了一下他的肩膀,压低声音道:“你是不是偷了人家姑娘的芳心啊?姑娘发现被骗了,这才上门来讨要说法?”

    “看样子你很有经验?”

    梁兴扬斜睨着他。

    “还好还好。”

    明文柏谦虚地摆了摆手,正准备传授几招脱身大法,明月宗的宗主来了。

    听到尚天宗弟子的禀报声,张玉瞬间松了口气。

    无人知道,她在面对原德天的时候,心里是多么的恐慌。

    原德天只稍微一施加威压,她便感到一股恐怖的力量从四面八方挤压了反过来。

    她根本无法反抗,浑身的血液像是被冻住一般,慢慢变得冰凉,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就剩下一个想法——

    要不认了吧。

    是她不顾尚天宗的规矩,胆大妄为,三番四次来上善客院刺杀玄真观这些人。

    一切都是她做的。

    就在她的意识即将模糊的那一瞬间,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了一道人声——

    “无事,皮外伤而已。”

    犹如玉石撞击的清越之声,让她瞬间清醒。

    等等。

    她明明是第一次来到上善客院,为何刚刚她会觉得自己来了两三次呢?

    她根本不知道上善客院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想着把所有的事情都认下,说全是自己做的呢?

    这不正常!

    张玉心神一震,又清醒了几分,想到刚刚若是真按照自己脑海里的想法说的话,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她后知后觉感到一阵害怕,一滴冷汗从额角滑落。

    “玉儿。”

    头顶上,传来师父熟悉的声音。

    下一秒,有人轻轻叹了口气。

    张玉费力地抬起眼皮,只看到一片绣着祥云的裙角。

    视线往上,是明月宗宗主汪明月熟悉的面容,垂下眼,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伸手将她扶起来,而后抬眸看向原德天,问道:“不知我的徒弟犯了什么错误,竟使得原宗主动手教训?”

    原德天听言,看汪明月面露不满之色,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只道:“这得问你的徒弟为何无视尚天宗的规定,半夜袭击玄真观的道友们了!”

    “什什么?!”

    汪明月有些吃惊,这才注意到张玉的打扮,见她穿着一袭夜行衣,汪明月下意识皱起了眉头,“你为何这身打扮?不是说身体不适吗?为何跑到这……”

    偏僻得几无人烟,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停顿了下,考虑到众人都在,此院还有客人居住,便把到嘴边的话换成了,“为何跑到这上善客院来扰人清静?”

    “何止扰人清静,她还出手伤人呢!”

    书癫阴阳怪气地接了一句,让开身子,将梁兴扬暴露在汪明月面前,指着他胳膊上的伤口,大声告状道:“我们观主一没招她,二没惹她,她倒好,一上来就刺了他一剑!”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到书癫的话,汪明月的脸立刻沉了下来,转头看着张玉,沉声道:“你因何对玄真观的道友出手?”

    “我……”

    在汪明月的面前,张玉再无之前的高冷范儿,反而如同做错事的小姑娘一般,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交代了自己的“作案动机”

    。

    “是江辰。

    他昨日跟我说,玄真观的仗势欺人,经常到城中欺压无辜百姓,他看不过眼上前阻止,结果玄真观这群人非但不知悔改,还变本加厉!

    甚至还将铭钰他们的修为给废了……”

    “我们仗势欺人?”

    书癫眼一瞪,差点被气笑了。

    就没见过这么会颠倒黑白的人!

    “玄真观不过是平陵镇里的一个小道观,成员十个手指头都能数得清,能仗谁的势?论势,谁能比得上尚天宗?”

    尚天宗不欺负别人就不错,谁敢欺负尚天宗?

    “还有!”

    明文柏跟着站出来,指着她骂道:“就算我们真与江辰有过节,那也是我玄真观与尚天宗的事情,关你什么事儿?你一个明月宗的弟子跟着上蹿下跳做什么?”

    活了这么些年,他就没见过这么没脑子的人!

    真是气死他了!

    还不如说是被梁兴扬抛弃了,气不过,来找梁兴扬讨要个说法呢!

    虽然不体面,但至少合情合理,也能掩饰她没脑子的事实。

    面对书癫与明文柏这两个玄真观嘴炮担当的炮轰,张玉羞愤欲死,却强撑着,嘴硬道:“身为修道之人,自然看不过有人仗着修道者的身份欺行霸市,到处为非作歹!”

    “放你妈的屁!”

    明文柏没忍住爆了粗口,“蠢就要认!

    不要试图狡辩!

    否则,大家会知道你的脑袋只是摆设这一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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