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慕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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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常去张景同家蹭饭刷刷存在感。

    回来后又在公司闲聊时候说起从张景同那听来的些行业八卦,大伙儿都开玩笑说他早晚要成双面间谍。

    后来有段时间,林哲辉不止一次提起张景同手底下有个特别看好的学生,还在公司八卦闲聊群里分享过她最新发的文章。

    听说是个极有天赋的小姑娘,学术研究做的非常好,就是这性子有些轴,听说也快要毕业了,隐隐有要放弃现在做的研究方向回老家南城考个编制的意愿。

    张景同出于惜才的考量,真心地觉得她做的这么好却说放弃就放弃实在是太可惜了。

    他甚至还曾开过玩笑说要林哲辉给他这小徒弟介绍个京北的对象,好牵绊住小姑娘让她能留在京北。

    只是玩笑话,但林哲辉还真就在公司里物色起来,开玩笑问了公司一圈人,到底谁单身。他这么操作,其实不过是因为早就清楚大伙儿都年纪不小了,就算没结婚也几乎都有对象了,谁也不可能把

    玩笑当真。

    那天因为一个项目紧急情况,大伙儿一块儿加班,一群人在会议室里吃垃圾食品。中途林哲辉接了张景同的电话问他周末去不去家里聚餐。

    通话结束后,又有人想起来前段时间林哲辉问的那事儿,一时激动抖了个激灵,说老大不是还单身嘛!不如就派老大去联姻,正好和张教授那儿搞好关系,以后也好合作。

    周时慕之前错过了这part的故事,乍一听这话,皱眉掀起眼皮看向说话的人,意思明显。

    其实这话说完那人就后悔了,虽然团队氛围一直不错,在老大这人好像一向对个人问题没有特别的兴趣,他好像从来都不接这种茬,大家也都是聪明人,很明显他不乐意聊这个,大家没事儿也不会硬要往枪口上撞。

    不过现在事情已经架在这了,林哲辉也只能全盘托出。

    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清楚,也重申了只是大家开个玩笑,人家小姑娘可都还不知情呢,不敢随便乱点鸳鸯谱。

    不过那天周时慕反应平平,对于大家的调侃也没有多说什么,反倒还饶有兴致地看了眼他们之前在群里发的说是这小姑娘写的论文。

    一群人是真的认真在分析人家小姑娘这篇文章写的不错,创新点抓人,以至于无人注意周时慕皱着的眉不知何时舒展开,甚至还无意识中勾了下唇角。

    这样的闲聊往后也很多,多到早在周时慕去京大前,就先从林哲辉这里听说过她存在的印记。早在他们的描述里,在他没有再见她之前,周时慕就对她的生活有了清晰的了解。

    至于在京大会不会重逢,并不完全算是周时慕刻意去促成的事情。

    那天在南大的舞台上,她说过,希望彼此成为更好的自己后能够再重逢。虽然她并不是和自己约定,但周时慕一直以此为目标,单方面的当做是个约定了。

    三年的时间,不短不长,但足够他成为更好的自己。

    不久之后的四月里,正好赶上京大一百二十周年校庆,周、陆两家联合捐了个奖学金,那是周时

    慕第一次以合理的身份前往京大,一并同去的人还有陆宴周和虞茵。

    周时慕也并没有刻意去打听过岑声声,也没有准备那样的情况去找她。

    彼此本就是陌生人,没有什么合适的由头,就那么突兀地出现在人家面前,不说吓

    着人家小姑娘,他自己都觉得这行为有够变态的。

    只是京大校园明明那么大,但就像是冥冥之中自有缘分安排。

    那天活动结束后,校方安排人陪他们参观校园。他在车外工作人员引导着停车的位置下了车,走了没几步,还没见到真人之前,就先见到了一张熟悉也不熟悉的照片。

    他抬眸看了眼那张荣誉榜牌上笑的天真的一张脸,熟悉又不熟悉,她好像又什么都没有变,仍旧如同三年前一样生动的很。

    不远处,虞茵正撇着嘴指挥陆宴周帮她在樱花树下拍照。

    周时慕视线扫过一对心思南辕北辙的兄妹,不知道自己当时内心在想什么,但总之,他鬼使神差地慢下脚步,刻意同陆宴周和虞茵两人拉开距离,短暂停留的那几秒,他竟摸出手机扬手将那张照片拍了下来。

    拍完后他才觉得自己这举动有些冒失,重又点进相册,只是指腹在删除键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又移开。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但他那一瞬并不想要删掉。这是他手机里这么多年,第一次留下一个女孩子的照片。

    他下意识的举动比他自己的大脑更先意识到自己的内心想法。

    但周时慕往后无数的日子都在后悔,那天他除了饶有兴致地拍了那张照片外什么都没有做。他以为机会一直停在原地等他,实际上因缘际会从来不会一直等人。

    那天他心情是真的很好,去京大活动的同时也在林哲辉提前安排下同张景同见了一面,双方在一定程度上达成了合作的意愿。

    以后自然机会多的是。

    那天晚上,他甚至心情好到破例叫了一群人去家里玩。也喝了很多酒,喝的很痛快。

    酒意阑珊之际,好几个都已经喝趴下了,有关系好的特为难地开口问他,说自己都快憋了一整晚了,实在是忍不住了。

    “三哥,我先申明啊,这事儿吧它还真不是我想啊,实在是家里长辈催着我问呐!”他手肘抵着膝盖,上半身前倾,哭丧着一张脸,“你要是最近闲着,要不我把我堂妹介绍给你,你带带她玩呗?"

    陆宴周在一旁将手里一杯子推到茶几边上,挑眉笑骂了句,“你他妈还是不是亲哥?尽给你妹往火坑里推呢?"

    "老三是什么断情绝爱的混蛋你不知道啊?&

    #34;

    那人也无力地挠头叹气,“可不就是么!我他妈都说三哥拜了永平寺空觉大师遁入空门这种屁话也不顶事儿啊!"

    "架不住三哥这张祸害小姑娘的脸啊,人家偏就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

    周时慕坐在茶几前的长毛毯上,后腰抵着沙发,手里的手机因为他垂眸的视线自动解了锁,他指腹停在屏幕好一会儿,不自觉点进了相册,划到上午拍的那张照片。

    指腹压在人像的位置上下快速抬了下,画面一下放大,露出小姑娘放大版的一张笑脸。只停顿一瞬,他又格外心虚一般将画面回缩。

    陆宴周转头瞧他光捏着酒杯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就只是脸上浅浅挂着笑,嗤了声,往他杯子里又灌了酒,佯怒道:“别特么笑的这么浪荡,怪疹人的!”

    "怎么?"周时慕缓慢掀起眼皮,漫不经心睨了眼,笑的更浪荡了,"勾着你了?"

    周时慕后来回想,记得靳逸琛也在,似乎还一度就在自己边上坐着。不过他那晚几乎没有什么说话,兴致不高,也没什么存在感。

    然后不过一周的时间,那天下午,靳逸琛很意外地单独过来找他,说是有件事儿想求他。虽关系不比他和陆宴周亲近,但怎么也算是一起长大的兄弟,也是一并经历过事儿的,不过平时确实接触也不多。

    靳逸琛来了后倒也不拐弯抹角,说是不为别的,就为个可怜小姑娘求件事儿,小姑娘家里长辈脑子里长了个东西。

    他想要周时慕出面请大哥周之羡的舅舅楚叔叔亲自操刀一台手术,只是现在连床位都安排不上,更别提指定专家做手术了。

    周时慕也不是真就不想帮忙,不过前些日子,才因为不接受家里安排的相亲的事儿连楚叔叔做说客的面子也驳过,这刚得罪人又想找人办事儿,到底是有些拿不出手。

    他的确冷漠惯了,还没慈悲到为个不认识的姑娘撂下脸面再去讨饶。

    再说了也不知靳逸琛这回儿又是打哪儿刚认识的姑娘,上来就敢提要求,能让靳逸琛刚认识就为她求人办事儿都求到自己这儿来,瞧着还挺有本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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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逸琛好像还真认真了。

    他叹了口气,好似有些难言之隐。周时慕抬眸看他那副模样,觉得蹊跷。

    看他摸出手机,手指划拉了好几下,然后扬手递过来。

    "就当是帮帮兄弟我嘛,睡了人小姑娘,哭的这么委屈,我当时心一软就答应了她。"“三哥,我得对人家小姑娘负责任,你看呢?”

    不知他到底想让自己看什么,周时慕淡淡瞥了眼他的手机屏幕。"就这姑娘。”他勾唇看着自己笑,“三哥,你说帮不帮?"

    只一眼,只一个侧脸,周时慕就知道她是谁。

    饶是他再掩饰,他那瞬也一定失了态,闭眼一瞬压下眼底翻涌的情绪,再抬眸看向面前的靳逸琛,如果周时慕再看不清楚靳逸琛眼底掩不住的挑衅之意,他就真的傻了。

    其实这些年,靳逸琛明面上和私底下是两面模样,周时慕并非看不出来,其实他倒也无所谓,虽然大家都是一个大院里长大的,说起来也的确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

    但到底是真交心的,还是只是面上维持和平的,大家彼此心里也都有个底儿。

    他和靳逸琛不是一路人,这是肯定的,但靳逸琛如何知道她,又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让她答应,周时慕那刻尚且没完全想明白,只知道他这番操作,刀尖指向的是自己。

    但对于靳逸琛的说的因为睡了她才负责的借口,周时慕半个字都不会信。全他妈的放屁,她才不会是靳逸琛口中那样随便的人。

    “行儿,包在我身上。”他鹰隼一般的目光死死盯着靳逸琛,皮笑肉不笑,“阿琛,你放心。”靳逸琛也跟着笑,“那就麻烦三哥了。”

    周时慕当天晚上就拎着礼盒去见了楚叔叔赔罪,隔天又借着周之羡的手转了消息,只说有个朋友的朋友出了问题,想请楚叔叔出面帮忙。

    楚叔叔后来过了很久,直到知道周时慕和岑声声喜结连理后才反应过来,原来那时候一前一后都是有关联的。

    当时被周之羡挡了一层,都不知道还有这层关系,还以为真是转折了几层的朋友关系。

    隔了那么久终于亲自说到了周国正面前,说是那晚上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周家老三这么低声下气过,原来弯弯绕绕还是为了个姑娘。

    因为

    周之羡打了招呼,当晚孙韵诗便住了进去,怕岑声声家里人有想法,还特地协调安排在普通病房里。

    其实安排住院的当天晚上,周时慕便去过军总附院。他甚至起了私心,并没有提前将病房已经安排好的事情通知给靳逸琛。

    虽然清楚自己现在出现的时机不对,身份更不对,但他还是去了。

    那天晚上夜风很凉,周时慕在穿过长廊往住院部去的路上,直到突兀看到走廊尽头的人时,一下顿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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