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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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路,便道:"帮我带一份三明治吧,门口那家就行,谢谢。"

    “董哥呢?”陈盛问。

    董祥文:“我跟她一样。”

    他看向投资部那两个还在埋头核对资料的小员工,道,"小文、小刘,你们也下班吧,跟他们去吃饭。”

    小文和小刘开心地起来收拾东西,跟着大家离开。

    偌大的室内剩他们两个,董祥文几次想要说点什么,奚漫沉浸在工作里很认真,让人无法打搅。

    董祥文索性也没出声,继续看资料,写自己负责的项目建议书。

    室内静悄悄的,唯有敲击键盘的咔哒声,伴随着偶尔翻动文件的轻微声响。

    陈盛快一个多小时才回来。

    李淑歆和梁进都已经回房间休息了,他过来送三明治。

    “已经八点半了,你们还不打算下班吗?”

    奚漫接过陈盛手里的三明治,微信给他转了账,说道:"我提纲列的差不多了,也有了大致思路,准备下班。"

    陈盛凑过来:“你今天就把提纲列好了?”

    奚漫咬了口三明治:"目前肯定比较粗糙,后面会再改。"她问陈盈,“你的资料分析表呢?”

    陈盛坐在自己的电脑前,把文件发送给她,问他们俩:"那……咱们部门也可以下班了?"

    自从开始去吃饭,他心思就不在这儿。董祥文揶揄道:“你急着干嘛呢?”

    陈监晃晃手机:"我女朋友打了好几个电话了,回去视频啊。"他叹气,"恋爱的幸福,你这种单身狗是不会懂的。"

    董祥文无语,挥挥手让他走。

    办公桌上重新回归寂静,奚漫也忙差不多了,正准备下班,董祥文问:"你的提纲我能看看吗?”

    董祥文是老人,在这方面比她有经验,奚漫把电脑转向他那边:"刚好你帮我看看有没有需要完善的。”

    董祥文

    也想好好表现自己,看的很认真,偶尔说些自己的看法,奚漫忙放下啃了几口的三明治,拿笔记下来。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董祥文以为陈盛又回来了,正要开口,却发现是朱秘书和简总。

    简灼白今天一直身体不适,人还发着烧,晚上的慈善晚宴推了。朱良翰本想让他留在长莞休息一晚,谁知行业峰会一结束,他便说要赶回来。

    朱良翰算是看出来了,老板对这位新婚太太,不是一般的在意。

    这个点原想着大家都下班走了,没料到董祥文和奚浸还在,两人凑得还挺近——朱良翰下意识去看旁边老板的表情,只见男人垮着张脸,看向董祥文的目光里透着冷意。

    董祥文不知道自己哪做的不好了,被盯得莫名脊背发凉,立马站起来:"简总。"奚漫正拿笔记着东西,闻声笔尖一顿,抬起头。

    简灼白头昏脑涨的,又咳了两声,也没说话,走到里面的一扇门前,指纹解锁,推门入内。朱秘书朝这边看一眼,也跟了进去。

    董祥文想到刚才简总的眼神,仍有些惊魂未定,看向奚漫:"简总是不是心情不好?"奚浸也觉得他脸色不好,不会感冒又严重了吧,他一向身强体健,很少有这样憔悴的时候,她下意识看向内室的方向。

    没多久,朱良翰从卧室出来,睨一眼董祥文,径直走到奚漫跟前,言语恭敬:"太太。"

    朱秘书过分尊敬的态度,以及口中的称呼,让董祥文眸中闪过一抹异样,转头看向奚漫。

    奚漫也有些愣住,有点没反应过来:“朱秘书,有事吗?”

    朱良翰看上去有点着急:“简总发着高烧呢,一整天没吃药,这样下去不行啊,要不您进去劝劝?”

    说着还把温度计给她看,已经三十九度了。

    果然是严重了,她刚才看着脸色就不太对。奚漫抬步走进去。

    看着奚漫匆忙的背影,董祥文愣神地站在原地,不可思议地望向朱良翰:"她是……简总的太太?”

    他想起今天早上,简总第一个点到的人是奚漫,又忆起刚才简总看他时那暗含警告,让人不寒而栗的眼神。

    所有人面对简总时,都会不自觉被他的气场震慑,就连朱秘书都不例外。但仔细回想,奚漫好像从来没有

    这样过。

    董祥文犹如遭受了晴天霹雳。

    “简总和太太暂时不打算公开,你回头不要说出去。”朱良翰朝他看了一眼,”不早了,你也下班吧。"

    刚才一进门,奚漫是一心想着工作没有察觉,但董祥文明显有别的心思。连他都看出来了,难怪简总刚才会不悦。

    朱良翰是故意当着他的面找奚漫的,这种事情,他早知道真相对谁都好。

    董祥文连忙应是,整个人失魂落魄地转身离开。

    奚浸入内后,发现里面另有一个独立办公区,干净敞亮,放着K80H的相关资料,显然简灼白之前每次过来,都在这里办公。

    推开推拉玻璃门,才是卧室。

    简灼白在床上躺着,闭着眼,眉头紧蹙,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

    奚漫走过去,用手去探他的额头,真的很烫。

    随着她温凉的手指摸过去,床上的男人睁开眼,他原本深邃好看的桃花眼,此时布了血丝,看起来很没精神。

    只看了奚漫一眼,他又无力地重新闭眼。

    奚漫把手收回来,表情变得凝重:"你烧这么严重,怎么不去医院?"

    简灼白不说话,跟没听到似的。她正要出去,手腕被他攥住。

    他握得很紧,奚漫试着抽离两次没有挣开,她无奈看过去,男人再次睁了眼:"去哪?"他声音有些哑,带着鼻音,奚漫莫名心软下来,语气少见的温和:"我去给你买退烧药。"

    跟过来的朱良翰看到这局面,忙道:“太太陪简总吧,我现在去买。”

    朱良翰匆匆离去,简灼白依然攥着她,不肯撒手。甚至越收越紧。

    奚漫手腕被他抓的有点疼,看他烧成这样,便没再挣脱,任由他攥着,自己在床沿坐下来。生病了力气还这么大。

    看到床头桌上放着一块湿毛巾,应该是朱秘书想用来给他降温的,他不肯用。奚漫拿起来,还是凉的,便直接搭在了他的额头上。

    想了想,又把被子一掀,把他完全晾在外面。

    />

    奚漫没料到他这么快已经换了衣服,对上男人灼热的视线,她胡乱扯了扯他的睡抱,遮住胸肌,磕巴了一下:"你这是高烧,得散热,不能捂着。"

    他哦了一声,难得再次开口:“我还以为,你趁我此时虚弱无力,决定对我图谋不轨。”

    奚漫忍不住推了他一下,都生病了还能这么不正经,除了他也没别人了。

    感觉手腕上的力道有所放松,奚漫下意识想抽回来,又被他敏锐地发觉,再次握紧,不给她逃离的机会。

    奚漫无语:"你老拉着我干什么?很疼的。"

    简灼白稍稍松了些力道:“给我个解释,我就放开你。”

    奚漫顿时心虚,故作不知:"什么解释?"

    “你说呢?”简灼白眯了眯眼,“让你投简历的时候拒绝我,结果自己偷偷进了,还故意瞒着我怕我知道……怎么,我成了你老板,在我面前就不敢抬头了?”

    心思完全被他猜中,奚漫有些答不上话。

    “在我面前这么要面子,生怕矮上半截——”简灼白深沉的眼眸凝向她,意味深长地开口,”奚漫,你这么在意在我面前的形象,是不是喜欢我?"

    奚漫心跳漏了几拍,面上一闪而逝的慌乱。

    室内陷入寂静。

    “太太,退烧药买到了!”

    朱良翰着急忙慌地回来,手上还端着一杯水,抬眼间对上老板不悦的眼神。

    朱良翰:“……?”莫非他进来的不是时候?

    不会吧,都烧成这样了还忙着谈情说爱呢?

    "先吃药吧。"奚漫已经迅速回过神,把药和水接过来,捏着一粒药喂到他嘴边。简灼白没抗拒,张嘴接住。

    奚漫又递了水,杯里有吸管,他叼着吸了一口,混着退烧药吞下去。

    看他吃药,朱良翰终于跟着松了口气。果然是看人下菜碟,他先前怎么劝都不行。

    “好苦。”简灼白皱眉。

    “那再喝点水。”奚漫再次把吸管送到他唇边,简灼白又喝了几口,很快把杯里的水喝完。

    看到一滴水顺着他嘴角淌落,奚漫下意识用手直接擦掉。温热的指

    腹划过他唇边的肌肤,动作无比轻柔:“还要吗?”简灼白摇了摇头,仍看着她。

    其实刚才朱良翰不进来,他也没指望能听到什么回答。他就是试探她一下,看她反应,心里多少便有数了。

    身体难受得像是得了绝症,他心底却终于尝到一丝甜。大脑昏昏沉沉间,他拉着她的手闭上眼,安心睡觉。

    朱良翰看着眼前的画面,突然有个想法。

    老板先前怎么都不肯吃药,还非得大晚上赶回来,莫非就是故意用这具生病的身体,在太太面前演苦肉计,博取关心?

    他越看越觉得像这么回事!

    有太太在,自然就没他这个秘书什么事了。

    朱良翰很识趣地道:“太太,那我先出去了,您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突然想起什么,他走上前:“咱们加个微信吧。”

    奚漫扫了朱良翰的二维码。

    朱秘书走后,简灼白渐渐睡着了,但抓着奚漫的手依旧没松。奚漫哪都去不了,只能在床边坐着,用湿毛巾帮他擦了擦脸。

    灯光下,他侧脸的轮廓劲瘦,线条利落,闭着眼时睫毛长而浓密,在下眼睑的位置拓下薄薄的阴翳。

    本就皙白的肤色,因为生病的缘故更显苍白,连那两片性感的薄唇都不见血色。

    他总是意气风发,鲜少有这样脆弱的时刻。

    奚漫拿着湿毛巾轻轻拂过他硬朗的眉骨,又在他干裂的唇上点了点。

    唇瓣被润湿,终于看上去稍微好了点。

    盯着他的唇,鬼使神差的,奚漫又想起他喝醉那晚忽然亲她的事。

    奚漫下意识抿了下唇瓣,已经过去很久了,她似乎还记得当时他贴过来时,温软濡湿的触感,以及男人鼻端呼出的灼热气息。

    ————“奚漫,你是不是喜欢我?”

    简灼白刚才问她的那句话,又响在耳畔,奚漫望着他沉睡的样子有些出神。

    擦完脸,奚浸又帮他擦了擦脖颈,顺着锁骨擦到胸膛,希望尽快帮他散热。许是感受到凉意,他握着奚漫手腕的修长指骨下意识收拢,身子稍微哆嗦了一下。

    奚漫把毛巾放在一边,掀过旁边的被子给他重新盖上。

    奚漫一个姿势在床边坐久了难受,试图悄悄把自己的手抽

    回来,然而她刚试着动了下,男人便把她攥得更紧。

    奚漫一时无语,怎么睡着了还能这么缠人?

    她今天也工作了一天,如今又只能这么坐着,感觉整个人腰酸背疼,骨头快要散架了。

    疲倦和困意交织,她犹豫了一下,脊背慢慢向后靠在床头,闭上眼。

    迷迷糊糊间,她觉得很不舒服,脊背顺着床头往下移,躺在了床的最边缘。

    因为没有被子,她梦里冷得蜷缩一团,发现旁边有团火炉,暖融融的,她本能地靠过去,依偎着炉子睡得更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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