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第二五一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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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杀人的就在我们中间’也太过避重就轻了吧。”现场一位老板突然冷笑。

    “什么意思?”大家看着说话的人,这时候每个人的发言,都有着与寻常时候不同的分量。

    发话的老板是个身高不高的老板——这是客气的话——事实上他目测上去只有一米五多,无论放什么时候来看,这个身高都有些令人侧目了。

    但老板的身高虽矮,口气却大。

    “我看这个凶案,和我们老板根本没有关系,要么是你们的保镖船员干的,要么是你们蒋老板、吴老板干的,或者说——柳先生,你干的,也未可知啊!”

    能上船的老板,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受教育程度姑且不说,商海沉浮了多久,什么样的手段没见过,没做过。有‘自己人’带头,发热的脑子立刻冷却下来,立刻明白了对方了意思,现场的第三位老板帮腔:

    “这位兄弟说的对。我们一年就上了两三次船,除了认识你柳先生,谁知道什么蒋老板、吴老板。和死掉的林老板,更连话都没有说过,杀他干什么!如果和他有仇,在哪里杀他不好,非要在你们的地盘杀你们的人!”

    这位说完,矮个子老板再抬起手,指着正对尸体拍照存证的保镖冷笑:

    “连手机我们都不配拥有,那可是被柳先生你锁在房间里的违禁物品。一晚上破坏所有监控,船体驾驶,怎么可能?想也知道,无非是有内鬼筹谋多时。柳先生,你们船上的事情,是装神弄鬼的私仇报复,还是利益纠纷清除异己,但别把火烧到我们这些无辜的人头上,我们是来寻欢作乐的,不是来见证你们内部矛盾的。”

    蒋老板沉不住气。

    脸上的面具被打掉了,他也没打算再带回来,干脆露着一张脸说话,不涉及幽灵时候,他的头脑还是正常的:“你们确实不知道构造,可那八个逃跑的女人对这艘船可谓了如指掌,你们只要听她们指挥,同样可以做到。”

    “我们凭什么听她们的?”

    “古人早说过了,‘英雄难过美人关’,这温柔乡,自古以来就是英雄冢。”吴老板在旁边不阴不阳说话。

    “那信号干扰器呢?”矮个子老板针锋相对。现场的老板只有三个,两个三楼总统套房的,从二楼上来的只有他。他虽然势单力薄,但既敢说,说得也犀利,“船上的女人藏不了信号干扰器,我们也带不了信号干扰器吧?那些女人是可以破坏仪器,可是乘救生艇从海上逃跑的话,是一定要有视力正常的人替她们指引的。你们这些船员里面,搞不好有一群有问题的。凶手,也许不是一个人!”

    第三位老板对这矮个子老板刮目相看:“兄弟,不知尊姓大名,怎么称呼?”

    矮个子老板指指自己个头:“还用问吗?免贵姓矮,矮老板。”

    就算现场情况很严肃,问话的人也忍俊不禁:“不太好吧……”

    矮老板:“你们认识我吗?我认识你们吗?既然都不认识,怎么方便怎么来,不好吗?现在大家脸上都戴着同款面具,认不到脸,叫不出姓名,但只要叫一声‘矮老板’,你们知道在叫我,我也知道在叫我,这不就够了。”

    社会框定出了太多的集体审美,个体生活其中只能被动接受,和社会统一的,成了炫耀的标签无形的枷锁,和社会不一的,又作为劣等的特征烦恼的源泉。

    等来到了这个谁也不认识谁的地方,反倒可以不以好坏区分,而简单正视身上不可改变的表象。

    “这也好。你叫我萝卜老板吧。”‘萝卜老板’抬起了双手,众人这才发现,他的十指末端水肿,看上去还真像十根小萝卜长在手指上,“医学上叫杵状指,肺部的毛病。我们上来的人,逃得了肾,逃不了肝,逃得了肝,逃不了心。好不容易托着柳先生的福,逃了一劫,喽,新的劫难又来了。这死神的屠刀啊,是人命中的劫数,逃不掉,又不得不逃。”

    这席话说得既有水平又有深意,大家都有些戚戚然,倒把刚才针锋相对的气氛缓和了些。

    甲板长这时说话,他是个孔武有力的男人:“信号干扰器不用从船下带上来,船上本来就放着两台,只是平常都放在甲板底下,单独存放。”

    “柳先生的准备真周全。”银面具这时称赞,“收了手机还不够,还要放着这东西,看见是方方面面,都防御到了。”

    这件事之前,柳先生能防御什么?无非防御现场的老板。

    矮老板与萝卜老板微露冷笑。

    这家伙……柳先生看了银面具一眼。他这时不得不说话,但空口说白话是没有意义的,不好解释就不要解释,反复推卸责任,也只会陷入反复猜疑的泥淖。他简单说:“你们说得有道理,从动机和作案方式来看,我们内部出问题的概率更大。这起案件的最开头,来自昨天晚上对船体的破坏。我在最顶层听不到底下的动静,你们在楼下,晚上也一点动静都没有听见吗?”

    “昨天晚上的Party过后,喝了太多酒,睡得沉……”矮老板沉思,“不对,其实也没有喝那么多,但感觉比平常醉得厉害。柳先生,你用了高度数的酒?”

    柳先生看厨师长,船上的伙食,厨师长是第一负责人。

    厨师长站出来:“和过去一样,什么酒都有,度数有高有低。”

    “而且船长室,监控室,这些重要的地方都应该有人值班看守。”柳先生又看向船长和大副,“怎么回事?”

    大副连忙说:“昨晚是我值班,但奇怪的是,没什么记忆了。”

    负责监控室的保安也一同点头。

    “食物里下了药。”孟负山突然说,他第二天起来,就在怀疑这件事,“药可能下在宴会的酒里和员工餐里。”

    “安眠药?”银面具。

    “晚饭是七八点吃的,但直到十一二点,我们还保持清醒。这不符合安眠药的特征。”孟负山,“我记得昨天晚上我做了很多乱梦……现在想来,那或许不是乱梦,而是幻觉。是某种让人分不清现实和虚幻的致幻药物。”

    说到食物下药,大家的第一反应就是厨师长和帮厨。

    这两人一脸菜色,只能诺诺解释:“不是我,柳先生,食材都存放在固定的冷冻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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