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048(2/2)
这次还算幸运,下一次呢?她已经习惯了家里有一只小仓鼠在等着她,即使她再忙心里也会有一分记挂。
她坐在诊室外走廊的椅子上,而周玄蹲下来握住她的手,只为了平视她的眼睛:“如果没有我,事情也不会变得更糟糕。"
“为什
么?”
“因为你是师百衣。”你总会做出最正确的决定。周玄藏着自己的情绪说:"不过我很开心我对你是有用的。"
师百衣又想和他说谢谢,却突然想起他上次失落地低着头说自己对他太客气。于是师百衣动了动手指,反抓住了他的手,就像是下定某种决心:“是的,你对我很有用。”
她用眼睛将他认真看一遍,她确认他对她而言是特殊的,否则她不会在这一刻心动不止。
他会是一个可靠的人生伴侣,但是……自己有想过让另一个人进入自己的生活吗?
做治疗的医生出来打断他们:“乖乖爸爸妈妈别聊了,先来接你们家孩子。”
周玄第一反应去看师百衣,谁知她也看了过来,一时间四目相对,有一丝暖昧的气氛悄悄蔓延开来。
或许是药物有催眠的作用,乖乖已经睡着了,不知道它的衣食父母之间的关系有了新的进展。周玄过去接乖乖,拿了宠物包后,去找师百衣:“我送你回去。”
“我明天早上来接你。”
“嗯。”师百衣今天好说话得很,或许是因为她也想进一步搞清楚自己的心思。
周玄把师百衣送到公寓楼下,帮她开门和拿宠物包,他一回头,发现心上人的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还以为脸上有东西,摸了摸头发:“是……有东西吗?”
"没有。”师百衣缓缓摇头,又夸他:“你的眼睛很好看。"
周玄的心一滞,又瞬间跳起来,尤其在师百衣朝他走过来的时候,她因为受伤行动受限,走得并不快,可他的四肢像不受自己控制一般无法动作。
直到她踮起脚尖,伸手,拿走一片绿色的落叶,大约是被晚上的强风吹落的。“突然发现有一片叶子。”师百衣抬头看向阴沉沉的天空:“可能要下雨了。”周玄也不会答话了:“那我们快点上楼吧。”
预测很准,他们刚到室内,天空就突然下了暴雨,夏天的雨总是又猛又急,像一堆碎石头打在玻璃上,伴随着电闪雷鸣,几乎要把城市的天空撞破。
师百衣把乖乖从宠物包里转移到它的窝里,给它喂了一点水,确认它的精神状态还好,就让它睡觉了。
“嘀嗒——”她听见雨水滴进屋内的声音,才发现是客厅小阳台的窗户没关,其实说
是阳台,但由于房子的总面积有限,这处也只能放几盆盆栽。
师百衣扶着柜子站起来,但在她走过去之前,周玄已经伸手把窗户关了起来。
她突然意识到周玄个子挺高,因为她自己需要用钩叉把打开的窗户钩进来,这样说周玄手臂也长。
师百衣看他的工夫,他已经走过来,他比自己高了将近一头,师百衣在这一刻意识到他是个异性,是和自己完全不同的性别。
这听上去不合理但符合师百衣的逻辑。
除了那个要共度一生的异性或者同性,其他人的性别其实没有区别,因为他或者她的性别并不影响两个人之间的相处。
在这个世上,在符合法律与道德的前提下,一个人在一个阶段只会与一个人以异性的身份相处(不排除同性的情况)。
周玄也是一个极度美貌的人,他的头发有一部分被从窗户打进来的雨打湿了,贴在脑门上,湿漉漉的,当他低下眼睛,眼睛里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几乎是无人能抵挡。
师百衣在他停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就别开了视线,她把手背于身后,用一只手握住另一只手的腕部,用食指和中指去估算自己的心率。
师百衣往后退了一步,并阻止他再走近,她也很诚实:“你不要再过来了。”"为什么?"周玄满脑袋疑问又委屈。
师百衣也很生气自己的不争气,又不是第一次见周玄,怎么会这样。"啊?”周玄在疑惑中慢慢回过神来,“那我不动。"
他抬手看了一眼手表的时间:“也不早了,那我先回去,你早点休息。”他小心翼翼地想遛,又被她叫住:"等雨小些了你再走。"师百衣抿唇,说:“现在不安全。”
"好呦!
过了一会儿,周玄问:“那我可以坐在沙发上吗?”“可以。”"你在写什么?"
“修改文章。”师百衣停下手上动作,望着他说:“那篇关于全癌标志物的文章。”前不久被返回来需要小修。
周玄立刻坐远:“那我不问了。”
周玄说:“你知道的,这种给我看我也看不懂的。”天地可鉴,他真的不是间谍!他现在连看考研网课都费劲。
其实师百衣没有怀疑过他,虽有过疑虑
,但是和他的相处知道他的为人,更重要的是,她也相信他的智商。
屋内一时安静地让人窒息,周玄有些不习惯,试图和她聊天:“你饿吗?”
"你想吃什么吗?"
“你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像极了被冷落又想引人注意的大金毛。
“不饿,不用给我带。”师百衣想了想说,“你明天早点来,我请你吃医院食堂。”帝都医学院附属医院的餐补还是要比海都医学院附属医院的餐补大方。
聊天之间喜得一个吃饭机会,周玄立刻应下:"好!"
后来雨渐渐小了,周玄也就告辞离开,当时师百衣在做自己的事情,已经进入状态,随口应了一声,等她从自己的事情中出来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离开了很久。
不知怎的,又有些失落。
师百衣关上电脑之前,收到了岑宁的微信消息,是关心雁姨的情况以及她的近况。她仍是客气回答,期间岑宁说有个师妹在找她的联系方式,给她的邮箱发了邮件,想问点问题。
师百衣爽快答应下来:[岑老师可以直接把我微信推给她,没有关系。]
岑宁也不知为何她对于自己的称呼又变成岑老师,可他又不是那种揪着一个称呼翻来覆去说事的人,上次既然已经说过一次,便不会再多说了。
所以纵然不喜欢师百衣这么叫自己,也不会再说称呼的事情。
岑宁突然说起他要来帝都的事情,师百衣还以为是那种短暂的来参加某个会议。
不料岑宁说:[我准备来帝都市工作了。]
饶是师百衣,看到这个消息都愣了一刻,打出了一个问号:[岑老师怎么好端端就准备离开海都市?]
岑宁:[上次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师百衣:[怪不得,我就说岑老师也不可能为了劝我大费周章跑一趟。]师百衣其实并不在意上次的事情,从这次可以拿出来直说便可见一斑。
说到底,她和岑宁观念不同罢了,但他们之间的情谊是真的,岑宁对于自己的帮助和恩情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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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和国内外没有关系,说起来国外的“学阀”垄断更严重。
随着时间一年年流逝,年轻时还能不在意,等看着不如自己的同辈一步步高升,又怎么能忍得住?
第一次,看见大牛的学生的本子,毫不留情地给了一个c,再看看他狗屎一样的过往论文,批得一无是处。
第n次,看见长江学者的学生,有几篇10+的文章,但是立项依据不足,竟然也动了卖人情的心思,想去卖个好,万一哪天求到人家头上。
有些本子递上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结果。说到底是站的位置高度不同。
至于师百衣明白仍做出自己的选择,是因为她过不去心中的坎,也相信自己足够优秀可以分到那一杯公平的羹。
可正因为她了解岑老师,所以不明白岑老师为什么要来帝都工作,难道是有更好的机会?
可显然不是,那么岑老师这次为什么会失去理智?师百衣忍不住劝:[岑老师,你要不然再考虑一下?]
岑宁也想再考虑一下,然而如果不是因为没有他满意的offer,他早就来帝都了。他原本是想不紧不慢地再挑一挑,可那天的电话让他突然有了危机感。
不过在事情没定下来之前,岑宁是不想往外说的:[我这次来,也是和上次见过的那家老总再谈一谈,还没有最终结果。]
见岑宁一意孤行,师百衣只好说:[岑老师三思而后行。]没再多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