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7 章 第五个火葬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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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他也不例外,为讨阴萝欢心,换上了一袭少年气强盛的丁香褐软羊皮束袖,肩披着白冷绒毛,又贵气天成,而那埋在他山根两侧的淡水银钉,随着他法力的圆融,也逐步显露出来,多了一丝冷魅的妖蛊之气。

    他凑近了阴萝,拇指的筘环与她相互抵着,他喜欢这样亲近传话。

    ‘主,那些神女,以及漏网之鱼,我已拷问了一遍,

    原来在千万年前,就有异界入侵。’

    玩家如今已经很能融入本界的身份,还站在了阴萝的立场。

    ‘那些异界者其实是夺舍了一些初代、原道神女的身份,借着她们的尊位,大力宣扬救赎妖魔、拯救男人的救世价值观,这才万万年洗脑了神女道,让她们坚信不疑,并且飞蛾扑火般照做。’

    阴萝冷笑,‘想也知道也是异界的杰作,我界崇慕强者,哪有那么蠢的神女道!她们倒是把自己的虐爽了,连带着荼毒我界神女,把我修真大界搅得一塌糊涂,再拍拍屁股跑路,给我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若我再遇见她们的真身,我必定教她们有来无回!’

    就如万佳欣、水小青之流,来了就享了无边权宠,吃尽好处后就想爸爸妈妈想回家,哪有这样的好事!

    阴萝从前执掌诸天之时,最厌的就是献祭救世之流,来一双她就杀一群,风气严峻得很,因而那些神女道不敢冒头。

    等她换命,得,又开始活跃了。

    这一次她连初代神女的根儿都拔了,她看这股春风还怎么生!

    阴萝可是牢牢记得,这玩家还没有被她驯服之前,是怎样对女主的第一世死心塌地,她勾了他眼。

    ‘要说救赎,你可是利益既得者,怎么反对得这么激烈?’

    女主光环之下,路边捡个小乞丐儿,日后都是天命之子,名震一方,罩她安好无忧,至于她救赎男人用的干粮呀,马匹呀,金银呀,是用她恶女主人的,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留下恶女主人的耳坠,以后再认错救命恩人,虐恋一番,爱情故事曲折又凄美!

    我呸!

    敢吃我的,脑袋都给你踢成米糠!

    蒋松庭不是第一次被阴萝翻旧帐,她狗血淋头骂着,脚尖还踢着他的膝盖,这小性使得又娇又蛮。

    他低声道,‘哪里需要什么救赎,你少踢我一些我烧高香了。’

    大约是为了庆功之宴,左右近神精心侍奉,把她装扮得更为华盛,金线蝴蝶绒花簪落白辫之间,翠绿猫睛微微闪烁,双肩是敞开的,颈戴了一套群仙楼阁的淬水玉锁,那珠串坠到天火深处。

    他禁不住悄悄分开双腿,把她拢进最中间。

    阴萝正踢踹着他,很快就察觉到了一丛黑底腊梅,她红眸微瞪,“你想死不成?”

    蒋松庭却想着她对神主说的那一番话,喉间微微涩热,他做了近四百年的活僧,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主动握住她的一只脚踝,“六欲是与生俱来的欲望,您只修神主这一尊炉鼎,未免也太过狭隘。”

    龙蛇女君微闪了闪眸光。

    “怎么,你也要当我小炉鼎么?”

    “主若需要,有何不可?”

    蒋松庭见她竟真的沉思起来,简直欣喜若狂,他还以为这小龙娇娇是个钟情的,要永远死在她的高神哥哥的床头。

    ——幸好,游戏恶女是个多情的!

    他庆幸不已。

    其实他回头想想也是够离谱的,虽说玩家

    跟游戏角色可以交互,但他们这种,显然已经超越了普通仿真游戏的范畴,他是真的,将她视为一名可以追逐的、接吻的、甚至是可以床上缱绻的恋人来看待。

    “不知帝上传召,有何要事?”

    正当他激荡不已之际,不速之客透来了一段冷香。

    场中的诸神都静了。

    “尊祖来啦?”

    阴萝肚子里还藏着张玄素的一枚太阴司夜珠,双方的司夜神国来回交融,她对祂的口是心非可谓是了若指掌,“快,赐座,此战能这般轻易,还得多亏尊祖的遮月之功。”

    人间无月,烈日炎炎,再无清凉之所,张玄素仅是遮月三日,就让人世陷入慌乱,再度确立了神阙的无上天威,为阴萝统治人界加快了进程。

    当然这也是有弊端的,逆天之举极减月主的功行,人家都做到这个份上了,阴萝可不得安抚一番?

    “不必。”

    张玄素淡冷道,“虽为六界月主,我此身也只在神洲,此乃份内之事,帝上不必挂劳,无事吾便归了。”

    祂那两盏青绿月山还未移开,就被阴萝灌了一杯庆功酒,当场呛了出来。

    “……你?咳咳咳!”

    无情神道那张薄的,透的面皮极快地红粉起来,青绿焰火也摇摇欲坠。

    阴萝好奇道,“这酒这么烈吗?”

    她还就着那残余的酒水,祂碰过的酒口,噘起小唇饮了一口,无情神道勉强从她那张合的唇缝移开目光,还未做出下一步,就被她勾着臂,拖到了席前,“尊祖久居月宫,最是清心冷寂,总该来外头热闹热闹。”

    张玄素还想起身,又被她压着腿摁了下去。

    “……你?!”

    祂想要训斥她,但周围飘荡着无数的视线,祂又咽了下去,冷着脸,端正坐着。

    阴萝也是个坏的,有神君向她敬酒,她反手就将酒水倒在了那两盏小月山上,喂得它们也东倒西歪,火焰摇摇摆摆。

    无情神道没有察觉,只是原本撑着脸的手支到了额头,双眸微微迷离。

    蒋松庭看得清清楚楚:“……”

    很快,凤凰神阙的五天君也随之到场,与旁的男神不同,他们出场便是倾倒众生的华艳,红服烈烈,耳缠桐花,气象极盛。

    镇厄天尊带着弟弟们前来祝酒,“恭喜帝上,离共主之位,又近一步!”

    他们敬完之后,也没有离开,而是笑着,各自落在阴萝的身边,仿佛淹没在一座桐花红国里。

    下半场,诸神离席,而主位上却一人未少。

    北太康剑姬们欲言又止,“……要不咱们先带小龙君回去咱窝睡一夜?”

    瞧着群狼环伺,就很危险!

    尤其是那个兔牙!

    黑心的!

    他还带了一群精明弟弟!多卑鄙啊!

    副天君的狼子野心也不是一日两日,暗中窥伺的鹰犬总想着将主人拆骨入腹,也不是个好的!

    场中

    最单纯的,竟是她们大门不出一门不迈的貌美老祖宗,可貌美老祖宗却过于清肃,被小龙君欺负得透透的,那两盏月山被她灌得几乎是不省人事,祂脑袋一滑,就从桌案掉了下去,苍茫白发摔到了阴萝的膝腿上。

    直接膝枕。

    她们:“……”

    她们错了!

    她们收回之前那一句单纯!

    蒋松庭给阴萝准备的是龙吐珠酒,是微微甜涩的,多了也极醉人,阴萝揉了揉发热的肚脐眼儿,就要迈开腿去解决龙生大事。她刚起身,脚踝就被勾了勾,差点被绊倒,等她从一片裙袍中抽出身来,另一只脚踝又撞到了什么硬骨。

    她:???

    她是什么平地摔的小废物吗?

    很好!

    她这不摔一摔,简直就是诸天大罪!

    阴萝小腰一扭,就扑了下去,果然炸出了一堆男身手臂,漂亮的,骨节分明的,纹着金红禁咒的,似一张逃无可逃的密网,将她笼罩其中。

    猎物的血液香气在她鼻尖流窜。

    她的六欲天功又在缓慢苏醒。

    他们自然也察觉到了她身上外泄的一丝情火,却谁都没有放开,凤皇长君最是面孔稚嫩,语气也很人畜无害,“萝萝妹妹醉了么?先回我凤凰神天歇一歇,小六不在,让哥哥们也尽一尽兄长的本分,也照料你一回。”

    蒋松庭如今可最是听不得什么兄长的本分,诸天谁不知道这恶女是个恋哥癖呢?

    他也皮笑肉不笑。

    “不劳驾各位凤皇神君,帝上自有我照顾。”

    月主张玄素也缓慢睁开了一双水月浅银瞳,祂神态冷静,只在眼尾浮起一抹淡粉,“别争了,她并未醉倒,只是欢喜真法被引动了,只需纾解几日,便无大碍。这真法刚入门,最是霸道至极,离不得身器的滋养,否则便会走火入魔,更不可控。”

    这无情神道竟伸出一根青绿梅枝,将她耳边的碎发勾回软骨,淡声道,“吾虽修无情,无情却可破欲,帝上若要,份内之事。”

    阴萝又想起那一场荒唐又春色艳艳的拜师。

    她勾起小指,似毒蝎翘尾,勾了勾张玄素那长长的漂亮梅枝。

    ?

    竟是这老东西夺了头彩?

    他们脸色微变。

    无情神道眉眼仍是寂寂冷冷的,梅枝从阴萝的腰绦穿过,将她勾挂到自己面前。

    “那便走,早些纾解,早些解决。”

    只是还不等他们越过桌案,点翠池畔就落了一道高瘦清寒的身影,一把黑马尾,束着鸦跖花金腰。

    “老师,你要带我的,道侣妹妹,去哪里呢?”

    太阿在他的指下。

    “郑阴萝,过来。”

    阴萝歪头,“大兄,你来啦。”

    郑夙微微忍耐,“郑阴萝,不要叫我大兄。”

    他已经开始介意了,介意曾经的身份,介意这一层隔阂。

    她这算什么?

    在打破那一层禁忌之后,又要重新回归禁忌,让他那些分离的理智,失序的情欲,再一次冷却到暗河里

    “可是,你就是我的大兄嘛,先前是我不乖,总想着拉着你下水来陪我玩,现在人家想通了呀,郑夙,你还做我的大兄比较好。”阴萝来到他的近前,亲昵握住他的双手,天真而稚恶,“大兄,我们回归从前好不好?你还教我不懂的,我定会统御好我们的神天。”

    “大兄——”

    郑夙讥嘲一笑,“郑阴萝,你破我禁之时,怎么不叫我大兄?你炼我做六欲炉鼎之际,怎么不叫我大兄?”

    自始至终,困住的,只有他这一尾死鱼,一翅暗蛾。

    无池又失火,暗苔丛生的经年。

    双眼混沌又疼痛起来,郑夙轻轻按住,又用力按住,从缎面缓慢渗出血丝。

    ——天命!天命!天命,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你的情劫与归途始终不是我?

    为什么我唯独看不清我们的未来?

    我养大的,我抱大的,我哄大的,我教她的第一个笑,第一声哥哥,她稚嫩伸向的手,分明全是我。

    是我。

    郑夙又缓缓放下手,指腹浸着丝血,又被他慢条斯理地擦向脖颈束着的黑颈带。

    “郑阴萝,夫君哥哥,还有一事未教你——”

    “情海险恶,疯子先行,我郑却祸这张床榻,你既敢本事第一个上来,这辈子都休想翻身下去。”

    黑颈带留下一抹猩红,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

    “谁敢给你送床,夫君哥哥第一个消他万代寂灭无道,再无来日。小裙乖乖,哥哥我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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