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章(1/2)
“所以我以后不能叫你云庭了?”
高岄感觉身旁之人走出长信侯府后情绪有些低落,便主动开口引他说话。
“是啊。叫我宋雁行吧。”
把云庭的名字还给云家,回归宋雁行这个本名。
“不习惯。”高岄故意说道。
宋雁行看了看她,说:“多喊几次就习惯了。或者你也可以称呼我为宋兄或宋公子。”
高岄考虑一番后,摇头表示:“呵呵,就叫宋雁行,显得咱们……亲近?”
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宋雁行深吸一口气,拉着高岄往集市走去:
“走,吃早饭去。吃完回去睡一觉,等他们安排好了喊你便是。”
两人很快钻入人群,找了一家开了有些年头依旧生意火爆的豆花包子铺,用最简单的吃食弥补身体与心灵上的疲惫。
早饭过后,高岄便回了天水巷高宅补觉,宋雁行则反身去了开封府,查看那些等着高岄运功解天煞禄的桥西部众,确认安排次序。
这一顿忙,花了高岄整整五天的时间。
桥西此刻们天煞禄的发作时间长短不一,深重程度也不同,这五天里,高岄除了吃饭,其他时间都在给人运功疗伤。
而这几天里,京城中也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件便是魏王自请带妻儿离京就藩,态度坚决,高俭挽留不成只得准允。
城楼之下,高俭微服前来相送,魏王骑在马上,看着早早等候在城门前的皇帝,百感交集。
他从马上下来,迎上前去。
高俭看了一眼轻装简行的魏王府车队,扶住欲行礼的高朔,问道:
“兄长怎的这样急?我还以为要准备些时日呢。”
从高朔自请离京就藩,到今日满打满算不过三日,他就把一切都打点齐全直接上路。
“自从天牢出来之后,我就想带妻女离京就藩,从那时便开始准备了。”
高朔在天牢里逛了一圈,心境早就大不相同,有很多从前看不清想不通的事情,在被关押天牢的那段时间里也都看清想通了。
从来没有什么皇位捡漏之说,这天下由谁当皇帝,都是先帝提前算计好了的。
虽然很悲哀,但高朔却不得不承认,在先帝心中,只怕唯有元后所生二字才是他的亲生儿子,其他女人生的不过就是皇子而已。
儿子是自己人,皇子却是外人。
就跟后宫里的妃嫔,进宫都各有目的,有为家族前程,有为实现自身,反正没几个人对皇帝是真心的一样,皇帝对妃嫔又能有几分真心呢。
好比他自己的母妃淑妃,她进宫并不是因为爱慕父皇,而是为了从无想山出来跟她的义兄屈天行双宿双飞,只不过屈天行满眼权力富贵,不想与她平静归隐,便撺掇着她进宫来,借入宫之由,向无想山主要了一半琅琊阁中的武学藏书为嫁妆。
母妃入宫后生下
二子,但她与父皇一直貌合神离,反倒与屈天行暗通款曲,他们以为自己做得十分隐秘,但就连他小时候都撞见过一回他们入密室,更别说手眼通天的父皇了。
但父皇就算知道母妃与屈天行的情意却从不制止,也不震怒,而是听之任之。
父皇连母妃都不在乎,又怎么可能在乎母妃生的两个孩子呢。
“为何?”高俭问他。
这回他主动找高朔合作,想将屈天行一手创立的桥西组织彻底解决,高朔几乎没有迟疑便答应了此事,当时他只说事成之后请高俭允他一个愿望,高俭应下了。
原以为他是要为手下谋什么紧要处的官职,没想到那日开口竟是自请离京就藩。
高朔深深呼出一口气,感慨万千道:
“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一件事,父皇真的是个算无遗策的神人。所有人都在他的算计之中,往年他看似与我们亲近,与你和大哥生分,实则是把你们保护起来,然后驱使我们这些人去斗。”
“我们在父皇眼中,跟那笼子里的斗犬没什么区别。”
“元后之死,我母妃和当时在宫中的妃嫔都难逃嫌疑,父皇回宫后表面没说什么,但却从元后亡故之后,便专捧唯一与元后之死无关的韦氏上位,哪怕哪个女人蠢的要死,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合作对象,但父皇毫不在意,依旧捧着她压制后宫。”
“父皇纵容韦氏害了我的弟弟,害了我的母妃,他没有明着替我做主,却在暗地里不止一次的暗示我报仇,暗示我抓住先太子的把柄,暗示我一定不能让先太子登基……”
“我一步一步地,按照父皇所期盼的那般去做了,我发动宫变,想把先太子的罪行公之于众,想让他身败名裂,彻底断了他登基的可能。”
“谁知先太子却被人杀死在宫中,我就这么成了杀害储君的凶手,成了众矢之的。”
“父皇借由一件事把我和先太子都圈了进去……”
高朔如今只是说起这件事,仍旧觉得脊背发凉,父皇的心思实在太深,深得令人恐惧。他熟知人性的弱点与劣根性,利用各人的性格特征,如蜘蛛织网般叫人行差踏错泥足深陷难以自拔。
高朔不相信关于先太子干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父皇不知道,父皇肯定都知道,但他从不制止,就眼睁睁看着先太子越陷越深,直到铸成大错,就算高朔不逼宫,先太子也登不了基,总会有人在他登基之前,把他做的事公之于众。
只不过高朔报仇心切,自动自发、心甘情愿的掉进了父皇的第二个陷阱。
让高朔逼宫,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先太子的死不是高朔所为,但高朔的贴身佩剑为何会突然消失,又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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