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52章(2/2)
"快和我装得恩爱一点,我要她后悔到发疯,最好今天晚上跟我在床上也发疯。"
洛
悬深吸一口气,在心里劝自己说算了算了,沈芊尔本来就不正常,说点荤话很符合人设。黑色银顶的轿车如游龙般,驶进婚礼会场,稳稳停在一边。
司机戴着白手套举着黑金长伞,恭敬地打开车门,现场的工作人员也纷纷躬身,浮金般的阳光下,像是在恭迎君主莅临。
这对新人已经走到手执圣经的牧师旁边,牧师环视一周,在看见飞驰而来的豪车后,皱了皱眉。同一时间,沈芊尔和洛悬的蓝牙耳机里传来工作人员的声音:
“沈总,宁董到了,我们已经安排她往vip区最好的位置上,全程都能清晰地观看整个婚礼过程。”
"好好好,一定要给宁董最好的视野享受。"
"不对,宁董没有到宾客席上,她……她直接闯进教堂了。"
此时,牧师正翻开圣经,郑重地说道:
"各位女士、先生们,今天我们欢聚一堂,共同见证一段美好爱情走入婚姻殿堂,对此我深表荣幸和快乐,相信你们也与我一样,想衷心地为这一对新人献上世上最美好的祝福。"
他顿了顿,说道:
“相信我们大家都有过这样美好的经历,在心血来潮下,冲动地爱上某人,许下一生一世的承诺,但谁又能断定这不会是幸福的开始呢?一对新人走入命定的缘分,向过去告别,迎来崭新……"
教堂的大门被人推开,清冷矜雅的女人戴着金丝边眼镜,金属细链垂在西装领口里玲珑剔透的锁骨处,冰冷的金属反光透出禁欲迷人的气息——
像是从一场商务谈判中脱身,一身疏冷贵重的黑色西装,表面上温雅沉稳,实际狭长眼眸里全是占有欲与沉迷。
夏日落雨往往是最美的时候,仿佛霓虹的瑰丽霞光中,女人逆光而立,优雅高挑,淡漠眉眼被渲染成柔妩暖.昧的颜色。
教堂的檐廊下雨丝成串,偶尔落入厅内,飘在发间带来凉爽的感觉。
光影变幻,不过都是在给她增色。
洛悬手握洁白捧花,回头看向衣装洁净,神色自若的女人。
虽然迟到了,但宁一卿还是来参加自己和沈芊尔的婚礼。
命运之轮的转动就是如此有趣和相似,总让两个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于相同的场景下
,上演一幕幕不同的画面。
昙花一现的错愕后,她心底五味杂陈,脑海里不断闪现当年与宁一卿初遇时,那惊鸿一瞥的心动。
只不过早就物是人非,也许这一次能画上一个不算完美的句号。洛悬分不清自己到底想不想画上句号。
工作人员上前准备引着宁一卿到vip坐席去,出乎意料的是,女人略微颔首致意,直接越过了属于她的座位,一直向前。
宁一卿踏月光而来,若月光皎洁,似群星璀璨,星屑摇曳,宇宙轮转。穿透并破碎草尖的清露与世人偏见,毅然走入万劫不复。
现场工作人员刚想上去阻拦,迫于女人与生俱来的威势,与此时周身散发的尊贵气度,迟迟不敢上前。
“宁董,您不可以再过去了,请您停下,这不是您的婚礼,打断新人宣誓是件不吉利的事,会给您招来祸端的。"
教堂里等着看婚礼仪式的众人忍不住喧哗,左顾右盼,交头接耳。
“老天爷,这是要抢婚吗?是要抢谁啊,不会是沈总吧?”
“有可能有可能,沈总不是一直喜欢搞00恋嘛,没想到能搞到宁董,太6了吧。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等等等,"沈芊尔的那位粉头发朋友说道,"不对啊,宁董一直有白月光的啊,天呐,不会就是
"不会就是什么?你快说啊。"旁边的朋友摇晃着看呆这一幕的粉头发。
白色烛火在夜风中摇曳,明明灭灭,靠近洛悬的最后几步里,宁一卿放缓了速度,面容肃穆脸色苍白,银色眼镜后的狭长眼眸却明亮不已,像长明不灭的清月。
教堂天顶玫瑰窗洒下金色的光晕,犹如宾客与牧师对婚礼的祝福化为实质。高悬的清月在这一刻,穿过金色光晕,恍若坠落人间,于圣洁教堂中誓要,抛却清规戒律。
若有神明审判,她愿以罪人之身,永坠地狱。只要能拥有洛悬。
“小悬,我不准你告别过去,”身穿黑色正装的女人温雅贵重,出口的却是这般执迷占有的话语,“也不可以和别人有未来。”
其中的口吻与语调真诚而热烈,热忱到莫名显出几分沉沦病态的无可救药。
牧师的话语被打断,面对如此威势又出尘如谪仙的人过来
抢婚,大家都还是第一次见。众人也都大跌眼镜,宁董这样的条件竟然会沦落到抢婚?他们看错了吧,再来一遍。
“你好,请问你是对她们的结合抱有异议吗?”牧师取下老花镜,他主持婚礼这么多件,还是第一次遇到抢婚的。
“宁董,你这是要来做什么?”沈芊尔大脑当场宕机,完全转不动了,她瞟见洛悬也是一副怔然的表情。
“我来带走她,她不能和你结婚,我不允许。”
慑人的威势,漠然冷厉的话语,让沈芊尔恍惚以为宁一卿不仅是在抢婚,而是在谈判桌上步步紧逼,从而一击必杀,势在必得。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明明该被抢婚的人是自己啊,怎么换成了小崖。
而且还是宁一卿来抢小崖?
沈芊尔余光看见教堂里的人都处在呆滞的状态,神圣庄严的教堂有着十分夸张的静谧,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死寂。
天呐天呐,到底是这个世界有问题,还是自己有问题啊?快疯了。
“宁董,其实我和……”沈芊尔能闻见宁一卿身上那股洁净冷冽的白檀信息素,仿佛陡然变作锋利无比的刀锋,化作不可违背的命令。
满是洁净智慧感的白檀香,持续释放压迫,以威慑、以命名、以不可违抗的姿态,无可救药的纠缠。
S级的信息素压得众人思绪迟滞,宁一卿病态的占有欲在教堂的烛光下,惶惶无处遁形。女人无光的黑色瞳孔,仿佛漾着草木燃尽后的茫茫烟灰,于此时倒溯轮转,织成燎原大火。
她目光迷恋地投向同样愕然不已的洛悬,毫不犹豫地握住对方的手,于众目睽睽之下义无反顾地把人拽出教堂。
用来庆祝婚礼的烟花在天空炸开,无数飞鸟与花瓣形状的焰火照亮昏暗的角落,草地上刚下过雨的露水,打湿她们的裙摆,青草香味浩荡地被风吹散,像极了自由的形状。
外面的记者和客人将道路堵塞得很严重,宁一卿把洛悬牵得很紧,高盘的长发散落凌乱,女人咬着嫣红唇瓣,顾盼之间,哪里像一个养尊处优位高权重的集团董事。
对洛悬来说几乎是须臾之间,她便被宁一卿带着躲进了狭小昏暗的试衣间柜格里。
像两个逃难避世的人。
虽然她已经不能标记宁一卿,但S级的Omega信息素太过霸
道,仍然让她感到一阵腿软和气血翻动。
心里一阵恼怒,恼怒自己好没出息,竟然被宁一卿拽着走,恼怒宁一卿竟然不顾原则,没有礼义廉耻地来抢婚。
“宁一卿,你没事吧,做这样的事,不符合你的性格。”洛悬血液沸腾,唇色红润,她抱着双手,坐在地上,一条腿勉强蜷缩,另一条无力地伸开。
过量释放威慑信息素的结果,就是脱力,宁一卿瘫软地半跪在洛悬身边,唇瓣溢出一丝一丝的喘.息,如小动物的呜咽,看上去好像被欺负得很了,唇瓣殷红糜软,周身潮湿而气弱。
"小悬,你绝对不可以和别人结婚。"
“那我和谁结婚?"洛悬下巴微抬,眼眸里遍布讽刺与乖戾之气,“宁一卿,我和你结婚吗?”
“对,只能和我,”微湿的发丝落在宁一卿玉色的锁骨间,女人塌着细软腰肢,一点点靠近洛悬,清冷出尘的姿容沾染上执迷不悟的轻笑。
她迷恋地想,想融为对方身体的一部分,每一寸肌肤骨血,每一根神经末梢,像野草等待烈焰,燃尽漫长等待中焦灼的、难以排解的湿润。
九天神女放纵沉沦也不过如此。
"宁一卿,你喜欢做梦,喜欢发疯,也得看看我愿不愿意,我不爱你了。"
"那让我爱你就好,让我爱你。"
白檀信息素从慑人的威压,转为缠绵悱恻的求.欢,洛悬怒极反笑,一字一句地说:
“宁一卿,是你说你需要S级的Alpha,需要S级的继承人。”
"是你说你会和别人结婚,是你要清除永久标记。"
"是你要权势地位,是你要为宁家牺牲,为宁家尽责,尽你继承人的责任。"
“是你丢掉我的。”
"你现在说你爱我?你爱的是权力地位,是阶级利益,唯独不是我。"
这个如神明圣洁美丽的女人轻声说:“是我太浅薄。”"小悬,我都不要了,我只要你。"
女人的气息发声,低沉沉又轻飘飘,像是某种传染病似的与洁净的白檀,一同钻入洛悬的身体。“那些我都不要了,我只要你,”她垂阖着眼,让温
热的泪流得慢一点。
"是吗?"洛悬冷笑一声,眼眸尽是清凌凌的寒光,“权势、地位、责任、规矩,你的公司,你的家族,你的名誉,哪一样你舍得不要?"
"都不要,我都不要了。
洛悬沉默许久,与宁一卿目不转睛地对视,然后低声说道:
“是吗?可我不要你。”
微弱的光芒中,宁一卿的眸色浮动破碎,好像忘记了如何呼吸。
"没关系的,小悬,我愿意等,等多久都可以。"
洛悬咳嗽起来,银发似霜,瞳眸妖异,“宁一卿,你疯了。我不会信一个疯子的话。”女人手指微颤,克制不住地牵住洛悬的手,像是害怕自己的宝物再被人抢走。
"和我在一起,我们重新恋爱,好不好?"
洛悬立马甩开宁一卿的手,不出所料瞥见女人金丝边镜框后,双眼一闪而过的阴霾和哀婉。
“你真的疯了,大晚上跑来说疯话,”洛悬垂眸,喃喃自语道,银发仿佛流淌的清光。谁会不喜欢被坚定选择的感觉。
她可以天真地想,现在她才16岁,遇上一个特别的人,被温柔地包容,被坚定地选择,被注视被拥抱。
可这不是八年前,时光漫长地移动,再漂亮美好的感情也如精美瓷器一般落满尘埃,怎么也拂不去。
洛悬觉得自己该保持清醒,半阖着眼说:“宁一卿,不要妄想,我们回不去了。”
"不会的,我不许你和别人结婚,也不许你标记别人。"
"这个世界上,我唯独标记不了你,"洛悬抬眸,双瞳妖异,苍白面容浮着邪肆的胭绯色,“这件事,你再怎么神通广大、权势通天,也束手无策。"
微红的眼里几秒内只有黑色空洞,女人灵魂那种先天性缺陷的东西,冷漠强势占有偏执好像一瞬间发作,像焰火自天际降落,生来注定焚尽全部。
骨子里的分寸、自矜与忍耐,消失殆尽。
“那又怎么样?我不在意,你是我的就好。”
“宁一卿,你不明白不能标记的含义吗?”洛悬不可置信地问,这意味着Omega在发.热期,很难得到缓解,
会像中了C药一样,不断求.欢。
"我明白,但我不在乎,我要的是你,和信息素,和标记都没有关系。"
女人垂眸,金丝边眼镜架在高挺精致的鼻梁上,模糊了她眼中的病态,只能睨见那颗小小的浅色泪痣。
锦缎般的长发交缠,女人奶白色的脸颊贴上洛悬苍白的颈部肌肤,宁一卿莹白的手指紧绷,揉皱Alpha整齐圣洁的婚服。
"小悬,这里有别人碰过吗?"宁一卿柔弱无骨的手指,拂过洛悬的后颈。
“宁一卿,别想趁人之危,你离我远点,你要做什么……”洛悬还没说完话,就感觉到后颈一阵甜而温热的刺痛。
女人檀口微启,泪痣染着透明眼泪,唇瓣的血沾在Alpha粉白腺.体上,像是某种邪恶又荒.淫的标记。
她们同步缺氧,血液在这一刻相连流淌。
让人无法抗拒的快.感像是水流湍急,从后颈争相恐后流经四肢百骸,洛悬被伺候得浑身无力,忍不住喘气。
她想要后退,但身后是冰冷的墙壁,身前的Omega不依不饶。
"让你是我的。"宁一卿舌.尖染血,若有似无地搭在花瓣似的唇上。
洛悬再次感到自己后颈腺.体刺痛不已,那儿被清冷出尘的女人yao得更深。
冷白腕骨上那一串摇摇欲坠,本就伤痕累累的雪青色佛珠,在这一刻尽数断开,圆润光滑的珠子滚落一地。
本就破损严重的佛珠落进灰尘里,声响由大至小。
孤高自持的清月有了将坠不坠的堕落感,此刻的柜格里,充斥着不知是谁的绝望压制与示弱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