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2)
或者应该说,是洛悬离这个世界远去了,女人温柔优雅下掩藏的疏离,床榻之间气味纠缠后的空寂。
若即若离的整个世界仿佛是一个巨大的迷宫,她孤伶伶站在阴影中心,什么都看不见听不清。
“我不需要从你口中了解她,”洛悬勾着唇角,笑得邪气四溢,清透漂亮的眉宇间藏着倔强与叛逆,“何况,我们也不是很熟。”
拉着池梨,洛悬只留了个修长纤细的背影给洛唯。
“我是你姐,我们有一半的血缘关系,哪里不熟?”
站在水生花纹的羊绒地毯上,洛悬那双异色瞳孔的眼睛在阴影中,若隐若现,恍如恶魔降世于透明的苍白少女身上。
“我不认,就不熟。”
一旁的池梨瞥见洛悬唇色艳丽,配上素白病态的脸庞,妖异非凡。
两人并肩下楼,洛悬抻开外套,重新穿好,一路在衣冠楚楚、眉眼高傲的人们中穿行,孤独乖僻得像是误入名利场的稚童,那么孤独那么格格不入。
“洛悬,你不明白,我应该是来拯救你的,可悲的你。”
看着洛悬远走的背影,洛唯在原地无所谓地笑笑,手上的腕表闪着晶亮的光芒,与她养尊处优的样子十分相衬。
宴会外的大街寂寞冷清,连铁艺路灯的光都微弱了几分,前路朦朦胧胧的,像是清冷的山雾飘过来,迷了有些人的眼。
池梨裹紧了外套,她很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从何开口。
她能看出洛悬很在意宁一卿。
虽然,洛悬总是一副叛逆又内向的样子,但实际的她很敏感脆弱,拥有的东西没几样,但每一样都超乎寻常地重要。
可能从小到大得到的太少,现在就算能拥有,洛悬也不会再要了。
洛悬就是这么死心眼的孩子。
“你说,那些有权有势的人,他们到底会真正在意什么?”池梨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语气懊恼不已。
/> 抬头望月的洛悬怔了一瞬,小声地回答说:“权势吧,对他们来说,没了权势,没了一切。”
跟着点点头,池梨突然想起礼物的事情,着急问:“悬悬悬,你刚才忘记把生日礼物送给宁总了,怎么办,那可是你熬了好几夜做出来的。”
“等她回来……”洛悬顿住了,生日礼物的意义,就是在正确的时间送出,提前或是推后,都会将那意义消弭于无形。
看出洛悬那股特有的浪漫因子作祟,池梨皱着眉问:“你知道宁总到哪里出差吗?”
“我可以问问宁一卿的秘书蓝姐,然后订机票过去,”洛悬眉心轻折,流露出几分犹豫之色,“会不会打扰到宁一卿工作?”
“你去找自己领过证的老婆,天经地义的好吧。”
得到好友的鼓励,洛悬连忙打开手机准备给宁一卿的秘书蓝乐然发短信,同时招了辆出租车赶回家里简单收拾一下行李。
“池梨,我先走了,你到家了给打电话,注意安全。”
“悬悬悬,你身上买机票的钱够吗?要不要我给你点,”看着上车的洛悬,池梨没等她回应,直接转了三千块过去。
没过一会儿,那三千块又被转了回来,池梨坐在回家的车上,暗暗骂了句倔狗,也就随洛悬去了。
回到别墅里,洛悬从蓝乐然那里得知了宁一卿的出差地点,她在卧室收拾东西时看到宁一卿送给自己的礼物——
一条设计简约银制的星星手链,并没有用多余的钻石来镶嵌装饰,只是点缀着一黄一绿的两颗玉石,雍容典雅,别有一番韵味。
旁边还有宁一卿留下的纸条,写着:
[星星的眼睛]
另外一件是给池梨的礼物,是近期以来的商业分析案例,看得出来是宁一卿专门让人整理的——她知道池梨在找这方面的工作。
**
洛悬下飞机的时候,迎面而来的凛冽寒风夹杂着雪粒,直直往人脸上撞。
这座城市到处都是摩天高楼,巨大的广告牌闪着不容忽视的霓虹灯光,播放着一条条令人眼花缭乱的广告。
大雪纷飞中,行人很少,个个都低着头戴好防风帽,急匆匆地赶路。
路边的行道树光秃秃地凝着冰
霜,整副画面寂静又繁忙。
不过几分钟,洛悬的睫毛都挂上了白色的雪花,随着温度升高而融化,濡湿成一片动人的鸦黑。
她凌晨三点出发,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按照蓝乐然发来的地点,洛悬在快要结冰的街道上,拦了一辆出租,朝目的地慢悠悠地前进。
等她到达宁一卿所在的庄园时,天色擦黑,雾蒙蒙的,洛悬手心握紧,不时摸一摸怀里尚有体温的小木盒,感到一阵紧张。
蓝乐然站在大门处,远远看见洛悬下车后走来,风雪中少女身形单薄,眉目清透如水。
眼底晕染狂悖之色,带着野蛮生长后乖僻又浪漫的味道,像一丛干净独特的荆棘玫瑰。
“洛悬小姐,宁总正在招待两位十分重要的客人,应该还要二十分钟左右,”蓝乐然秉持着雷厉风行的办事准则,专业迅速地处理着全部事务,“另外,我作为宁总的秘书,我有义务告知宁总,您的拜访。”
作为私人秘书,她在宁一卿十岁时,就陪伴宁一卿一同读书生活、留学,可以说两人既是朋友,也是上下级。
听到蓝乐然的话,洛悬点点头,知道自己这样算不上什么生日惊喜。
她略感遗憾,她想要给宁一卿制造独一无二的欢喜,但从一开始就失败了。
但转念一想,这世上给宁一卿送礼物的人千千万万,她的礼物也没什么特别的。
惊喜,可能从来就是幻想。
这座属于宁一卿的庄园很大,建有高尔夫球场和地下酒窖,她们在门口坐上高尔夫电瓶车,足足开了二十分钟才抵达一处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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