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暗流涌动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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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国土面积几倍得增加,政局又颇为复杂,哪怕今年的灾情要轻不少,处理难度也是不可同日而语。

    秦王政四年时,为应对官仓粮储不够赈灾的问题,秦王政颁发王令,“百姓纳粟千石,拜爵一级”,即只要黔首贡献出千石粮食,就可获得爵位一级。

    想也知道,寻常黔首哪来的千石粮食,而贵族又不缺低级爵位,所以这条王令实际针对的是有钱但地位底下的商贾,与一些小地主。

    在此之前,爵位是“军功爵”,黔首想要获取爵位都得上战场拼杀,那是要拼命的,突然一下子有这么个机会,只要缴纳粮食就能得到爵位,哪怕是最低级的爵位,不说富商,就是家中稍有余粮的黔首都想咬咬牙努力一把。

    就这样,在这种“七拼八凑”之下,秦国勉强度过灾年。

    而眼下内史地区官仓充盈,足以赈灾受灾地区,但秦始皇还是下达了类似的政令,只不过把“千石”粮食的标准提升到了“两千石”。

    为什么?

    怕官仓粮食不够?

    可这次蝗灾并非全境受难,若无战事或其他很耗粮的行动,官仓余粮应当是能够应付到明年秋收的。

    所以,为什么?

    稚唯一下子联想到张良与项氏身上,敏锐地意识到都城内恐有某种暗流涌动。

    她思付片刻,看向正给她切水果的辛夷,好似一时兴起提议道:“听闻后宫前段时间放了一批宫人,几位夫人还予部分宫女以婚配,正好,我这有一些调查问卷还没有填,不如就去问问这些宫女?”

    “好。”侍女将瓜果果盘推给女官,点头应道,“不过,这事由辛夷去办就好了,女官刚刚病愈,还是别到处奔波了。”

    稚唯笑道:“无妨,在这待着也是无聊,不如出去走走。”

    辛夷摇头,果断反驳道:“不行,最近城中太乱,女官这般体弱,不能到处跑。”

    体弱的稚唯:“……”

    “我刚从外面回宫,”她哭笑不得道,“蝗灾已经得到控制,哪有你说得那么乱?”

    辛夷含糊道:“总之不行……”

    见稚唯挑眉目露疑惑,辛夷为难地道:“要不,就让郎中令多派几个人,与奴一块儿跟着女官?辛夷怕自己一个人护不好女官。”

    稚唯:“。”

    她能耐了啊,还让蒙恬派宫中侍卫保护她?

    “算了,”稚唯无奈摇头,“我不去就是。”

    辛夷松了口

    ()    气,抢先拿过调查问卷,急匆匆道:“女官放心,你要的东西辛夷保证办好。”

    说完转头就走。

    稚唯托着腮目送侍女跑走。

    说辛夷口风严吧,她将“都城有乱”的意思表达得明明白白;说她口风不严吧,具体原因是一点儿都没有透露。

    行,不愧是秦始皇曾经的女官。

    系统好奇问:“那阿唯打算怎么办?还出去吗?”

    [出去个鬼啊,出去让反秦人士把我抓走吗?]

    稚唯往躺椅上一坐,翻开书卷,悠闲地品茗吃瓜。

    “你就这么肯定是张良他们?”

    [不确定。]

    稚唯耸耸肩。

    [但咸阳城内有乱子,夏子推能不知道?我在家待了那么多天,他都没告诉我,显然这事很麻烦,小叔父不想让我沾手,哪怕知情都不许。]

    说到这儿,稚唯的语气无端变得沧桑起来。

    [统啊,你要知道有一句话是‘听人劝吃饱饭’,还有一句话是‘好奇心害死猫’。]

    系统敷衍得“嗯嗯”两声:“明白,你就打算苟在宫中。小老太婆,吃你的瓜去吧。”

    稚唯微笑着把系统与外界的“视窗”关闭,让它进小黑屋去给她整理近亲结婚的资料。

    她没与系统解释,她不是不确定,而是肯定以及确定就是张良那些人在搞事情。

    蝗灾的发生早有预兆,秦始皇又神来一笔,让她来了个“斋宫几日游”,在灾情发生时,把她摆在台前充当表率,引导黔首提前收粮,放出家禽大队“迎敌”。

    官府应对得当,不仅及时赈灾,太医官署也在积极进行防疫……

    这么算下来,黔首们的综合损失不算特别大,民心竟然奇异地聚向大秦。

    那反秦分子可不就着急了?

    而作为在这期间有意无意发挥作用的她,简直就是反秦人士的眼中钉肉中刺。

    夏子推,甚至包括秦始皇自然要保护她。

    〈133〉

    事实就如稚唯猜测的那样。

    这波,反秦遗民与态度暧昧的贵族们损失严重。

    尤其是六国旧贵族。

    这些心高气傲的贵人压根没将大秦官方的推广放在心上,哪怕听说“高产百石”也只当秦人在吹嘘,山药芋头是贱民之物,口感又不如米面,他们自然不想种,甚至对此嗤之以鼻。

    结果这下可好,不仅借粮灾生事的意图破灭,高价收购的粮食卖不出去,彻底赔本。

    荒僻而闭塞的小院中,集结了崩溃破防的“同道之人”。

    张良站在院中,静静听着里间的各种谩骂泣哭。

    或许早知道他们队伍里大多数都是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色,一时间也谈不上失望。

    只是多少有些郁气。

    难道暴秦的气运就如此强?

    耳闻靠近他的脚步声,张良没回头,平静地问:“找到项籍了?”

    项梁苦笑着摇头。

    说起二人的相识。

    项伯当初犯下杀人罪,被当时在下邳为任侠的张良包庇藏匿,得以保命,张良和项梁才因此结识。

    若说这支混杂六国遗民的队伍里还有哪几个是真心谋划着复国反秦的,那他们彼此算是其二。

    “我这犹子一直对那小女子态度不明,连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项梁头疼地道。

    “那小女子……”

    张良低声念着夏稚唯的名字,眼中的情绪晦涩难懂。

    项梁紧紧皱眉,咬牙切齿道:“夏家明明都是楚国人,怎会委身于暴秦?真是没骨气!”

    楚国人?

    张良无声哂笑。

    看来项氏确实大不如前,连情报都查不全。

    但张良没对同盟说什么,只抚平衣袖,随意道:“无妨,就让项籍继续试着去接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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