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 刺激大发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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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唯快速从自己房间翻出什么东西塞进袖、腰间。

    稚唯在门外等她,看得眼皮直跳。

    “……你这?”

    稚唯欲言又止。

    “女官放心,辛夷有特令,”侍女抿着唇,淡定笑道,“就算被郎中令查到也没关系的。”

    稚唯:“……?”

    什么特令?谁的特令?

    稚唯面色复杂道:“让你跟着我,真是屈才了。”

    辛夷一板一眼回道:“随侍女官是陛下的命令,没有委屈。”

    所以啊!秦始皇为什么会觉得她需要这种程度的保护?!

    稚唯不懂但大受震撼。

    “……算了,走吧走吧。”

    稚唯看看天色,事情总要一件一件的解决。

    “争取正午前回来。”

    〈129〉

    辛夷虽然对胡亥所提的地方很陌生,但对宫廷方位与构造了如指掌,她带着稚唯一路没停,然而快到目的地时,她却忽然停下。

    稚唯跟在后面差点儿撞到她,忙问道:“怎么了?”

    辛夷皱眉,不悦道:“女官,辛夷记起来了,这里是隐宫。”

    稚唯微愣。

    隐宫?

    这可真是个熟悉又不熟悉的名词。

    辛夷发觉稚唯的神情变化,疑问道:“女官好像知道这个地方?”

    “不算吧,”稚唯挑眉道,“赵中侍是否出身此地?”

    “赵中侍……”辛夷努力回忆,恍然道,“确实是。一般没人提

    这事,奴险些忘了。”

    “不过女官?”

    稚唯以为辛夷要问她是如何知道的,谁料侍女竟然停顿一下后,接着面露了然,自问自答。

    “看来女官和赵中侍不和是真的。”

    “?”

    稚唯觉得今日侍女带给她的震惊有一点点多。

    “谁跟你说,我和赵高不合?”

    辛夷静静注视着脱口而出直呼赵高大名的稚唯没说话。

    稚唯噎了一下,不过她也不是很在意这件事,毕竟对一个人的喜欢或讨厌都很难一直隐藏……

    没等稚唯安慰好自己,辛夷接着道:“女官还不喜欢胡亥公子对吧?”

    稚唯无言注视着侍女,待领会到对方隐晦的意思——其实这两点大家都看得出来——后,直接扭头继续向前走。

    系统又想笑又疑惑:“阿唯你不问问‘大家’都是谁吗?”

    [不重要了。]

    稚唯倔强答道。

    [在这人精遍地的咸阳宫,我的好奇心已经完全亖掉了。]

    系统着实想不通:“可我不觉得阿唯你的演技很差啊,对那两个混球大面上过得去就行呗。”

    [……你还不如不评价。]

    插科打诨过后,稚唯一步踏尽隐宫的范围,便明白了胡亥的恶念。

    他想要报复她,试图用让她崩溃的方式。

    稚唯心里早有预料,只冷静看着,系统则直接惊呆:“这里、这里的残疾人怎么这么多?!”

    [因为隐宫就是收容受过肉刑的刑徒的地方啊。]

    稚唯不是没有见过刑徒。

    时间久远一些的,自安丰县至咸阳的路上,她几l乎每天都会看到军队中的隶臣妾劳作。

    时间近点的,斋宫就有做祭祀相关劳役的“鬼薪白粲”——男为鬼薪,要负责入山打柴;女为白粲,负责择米和土木工作。

    这些劳役的困难程度与“城旦舂”相比要轻,只是祭祀过程需要日夜燃烧一些自带特殊香气的草木,并要求祭品新鲜,甚至按天时轮换,所以这些“鬼薪白粲”每天都在干活。

    稚唯觉得他们不容易,然而辛夷却道:“这些本就是有罪之人。况且,如今斋宫改为夜里燃烧蜡烛,他们已经比以前轻松很多,否则白粲们光靠月光和火光一点一点择米,两只眼睛早早就会瞎掉。这都得多谢女官。”

    被感谢的稚唯无言以对。

    可是隐宫的人显然还要更惨一点。

    在这个残疾人没有保障,反而代表“罪犯”身份的时代,肉刑带给人体的痛苦是持续的,外表的残缺丑陋和生活上的不便都算是其次的,附加的心理影响才更容易摧残人。

    另外,以秦律的规定,奴隶的后代同样是奴隶,如果隐宫中有人身上没有受肉刑的痕迹,那他多半是“奴产子”的身份。

    而从另一方面讲,秦律又讲究连坐,即罪行严重的话,刑徒就会被“连坐一户口本”,其父族母族妻族全

    都一竿子打尽。

    这些人聚集隐宫(),不能外出⒙()_[()]⒙『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外人也不会跟他们接触,那么天长日久,势必又会导致另一个问题——近亲结婚多见。

    辛夷跟在小女官身边,苦口婆心说着“此地肮脏”,劝她看“看一眼就算了”“还是尽快离开”。

    而稚唯看到的是婴孩居高不下的死亡率与畸变率。

    系统察觉到同伴的异样:“阿唯?”

    [我有点想吐。]

    当辛夷再一次试探着拉走小女官的时候,稚唯没有抵抗。

    她怕再待下去会继续幻听到婴儿的哭声。

    ……又或者那不是幻听。

    以如今的社会状态,已经经受肉刑的人很难再做出改变,那么,那些未发生的悲事是否可以阻止?

    “辛夷……”

    稚唯唤了声侍女,忽又停下。

    “女官?”辛夷疑惑回头,见女官在沉思,她猜测着对方的心思,主动询问,“女官可是要请见陛下?”

    “不。”

    稚唯果断拒绝。

    她方才的确是想第一时间告诉秦始皇,但转念又摁下了冲动。

    这不是一句话的事,若无确凿的数据证明,恐怕秦始皇未必会相信,就算他相信,也需要证据去让朝臣相信。

    ——官吏们的姻亲关系一直是政治资本中很重要的一环,“从律法上否决近亲结婚”的改制若是不能一击必中,肯定会出乱子,甚至被人钻空子。

    比如,将女儿过继出去,或者生了女儿却不报官府,又或者换子换女……

    没有完善的律法和强有力的推行措施,稚唯分分钟能想出好几l种办法规避风险,更不用说那些朝臣了。

    稚唯不担心秦始皇会成为她的阻力,因为没有一个帝王会愿意看到贵族或世家依靠这种姻亲关系网,将势力慢慢庞大起来。

    起码在这件事上,她和秦始皇是同一战线。

    可稚唯没法跟秦始皇解释她是怎么知道的,她需要数据支持。

    逻辑闭环。

    快速理清思路后,为防止辛夷打小报告,稚唯揣起手,只简单道:“走吧,回去。”

    辛夷怔愣:“回去?”

    侍女看看小女官淡然到仿若无事发生的表情,心里突然惴惴不安。

    坏了。

    夏女官不会是受刺激太过了吧?

    她得赶紧去告诉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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