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6 章(1/2)
封逸言把门口被露可丢掉的那只枕头捡起来,轻轻拍了拍,然后这个洁癖比严路妍还严重的人就这么抱走了一只当过地垫的脏枕头。
两个相邻的房间,封逸言没有丝毫犹豫,选择回了露可的那间卧室。
撩开床幔,里面没有人。
封逸言回到床上躺下,闭上眼睛,试图入睡。
其实这次绑架案给封逸言带来的后遗症远比给严路妍的要严重的多,严重到封逸言一闭上眼耳边就能听到那手机来电声。
那是歹徒打来的电话。
里面的绑匪用变过音的粗嘎声音发出威胁,他们会割掉他们中一个人的手指,或者砍掉他们的耳朵。
如果没有办到他们提的要求,他们就要用抛骰子的方式随意挑出一个人杀掉。
那一声声穷凶极恶的威胁还在耳边。
封逸言蓦然睁开眼睛,耳畔的声音消失了。
厚重的床幔依然像之前那样分隔出外界,将床隔出一个小空间,但此时他的心中却丝毫没有露可在身边时的旖旎。
他又想起跟随警方一同进歹徒村审讯歹徒的时候,得知有二名歹徒想要侵犯露可,然后被露可绝地反击的心情。
他无法想象露可在双手被绑缚在身后的情况下,同时面对二个男人。
那额头的一下撞击,绝对带着十死无生的意志。
心脏处传来一阵阵心悸感,是那种生理上,不是心理上的。
封逸言转了个身,那张线条优美的清冷侧脸已然变得苍白,他闭上眼,浓密的黑色眼睫不断颤抖。
他用力地嗅了下床单上露可残留的香甜气息,确认她是安全的,平安归来待在他身边的。
那份眉宇中流露出来的脆弱感如果被粉丝们看到,绝对能把粉丝们给虐哭了。
但这里没有人。
而封逸言本人更痛恨自己现在的状态。
他握紧拳头,极力想要摆脱这种负面状态。这种状态毫无作用,反而如海啸般让他涌起一股阴暗的念头——那就是把露可锁到绝对安全的家里,一步都不让她出去。
所有的食物和水都经过他手,就像今晚他泡的羊奶。
不会有不安全的食物进她的肚子里,不会有歹徒会靠近她。
她会置身于一个绝对安全的环境。
家里还要装满监控,一点死角也不能有,窗帘也要拉的密密实实的,不会被外面的人窥见丝毫。
越想黑暗的念头就越多,他知道自己有这个能力做到,能让露可在世界人间蒸发。
但不行。
这才是真正伤害到她。
封逸言用手遮住额头,唇边溢出一声痛苦的轻叹,再次睁开眼睛。
他知道自己有点分离焦虑症,又或者是PTSD症状。
之前那连续几天噩梦后就有的,经过今天的绑架之后症状更严重了。
心悸感一阵一阵袭来,柔软的睡衣布料下后脊已是冷汗涔涔。
过了会,骨指修长的手揪着被子,高挺的鼻梁用力贴住床单,试图更多的捕捉露可的气息。
是那沐浴露带来的淡淡白茶花味道,甜入肺腑。
他这副样子简直像是筑巢alpha无法离开自己伴侣一样。
白茶花的味道越嗅越淡。
半个小时后,封逸言游魂一样地离开卧室,他决定去门口听听露可的动静。很变态,但他控制不住自己。
然而走出门后,他看到了封乘海在走廊里。
他的父亲站在严路妍房间门口两二米的地方,手里拿着手机,眉头犹豫地皱着。
封逸言脚步顿住,站在门口看他。
封乘海看到封逸言脸色不自然了一瞬,但很快端回了架子,命令道:“你去看看你妈,她今天受惊了,你去跟她说两句话,安慰一下她。()”
封逸言看了眼严路妍的卧室房门,眼神示意,清淡道:“母亲的房门就在那里,离您二步远。?()『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封逸言从很早的时候就选择用父亲母亲这样的疏离称呼称呼他们,尊敬有余,亲近不足,没听见哪个小孩这么叫父母的,但哪怕封乘海想纠正也纠正不过来。
“您自己去说不定效果更好些。”封逸言说。
封乘海的脸色掠过一丝挣扎。
封逸言把这份挣扎默默收在眼底,然后蓦然想起露可之前问他的问题,她仿佛对他父母感情冷漠非常的震惊,仿佛他父母应该感情很好似的。
当时他回答的毫不犹豫,说两人是商业联姻,没有丝毫感情基础。
但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封乘海挣扎犹豫了片刻,决定要去敲门了,但是在儿子面前去找严路妍似乎让他挂不住脸,他沉下声音,很威严地说:“这么晚了出来干什么,还不回房间休息?”
封逸言静静看了他一秒。
就在封乘海快要被看得恼羞成怒之前,他不疾不徐地说:“对了,刚才忘记说了,母亲和露可这会应该已经睡了,最好不要去打扰她们。”
封乘海一愣:“露可怎么跑到你妈房间去睡了?”
好问题。
他也想知道。
一句话把封逸言问得难受的沉默了。
……
严路妍这一晚上睡得极好,第二天容光焕发地起来吃早餐,一边吃,一边有条不紊地安排今天竞标的事情。
她睡得前未有过的好。
或许好睡眠会传染,因为露可睡得好,所以她也跟着睡得香甜,一觉醒来精力充沛。
而且醒来后看到旁边睡得香甜的露可心情也还不错。
被她喊醒后露可睡眼朦胧的,眼睛半睁着,但即使这么困的情况下看到她却还是给了她一个甜甜的笑,那一下真是,心突然一下子就软的不行,让她突然觉得如果有个这样粘人的女儿就好了。
严路妍睡得好,露可
() 更是。()
她是一惯的好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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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之相反的是两父子,封乘海今天早上喝了两杯咖啡。
封逸言虽然没有喝咖啡提神,看起来一切如常,也在饭桌上处理工作,但细看会发现他眼底有淡淡的青色。
今天早上为了今天竞标的事,二人都很忙碌,连早餐这点时间都无法空闲下来,不停有人来请示一些事情。
只有露可比较闲,喷喷香地专心吃着早餐,那副样子一看就让人跟着食欲倍增。
严路妍百忙之中抽出了一点空,看向坐在旁边的露可,眉眼柔和:“你明天才回去吧,今天酒店要不要再跟我一个房间?”
露可一声好啊即将出口,正在跟代表团成员谈事情的封逸言立刻扭头,平静地喊了一声。
“妈。”
很罕见的叫妈,而不是母亲,叫了一声后就默默地看着她。
严路妍这才发现他眼底有点淡青,心里真是呵呵了。
“怎么,昨天晚上没休息好?”
封逸言沉默。
不远处的保镖默默地忍住了话,封公子何止是没休息好啊,是基本一晚上没睡,昨晚他看到他出来二次了,半夜晃到你们两人的房门口,站了一会后又回去。
封逸言昨夜确实无数次地想敲门进去看露可,想确认她的存在,确认她好好的待在那里,身体健康,心跳平稳,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但因为不想打扰她睡眠,所以没去打扰她,一直保持着心脏没落地的悬空感。
直到今天早上看到人活蹦乱跳的,心里一直绷着的弦才松懈下来。
“哥哥你没睡好吗?”
露可也发现了封逸言眼底的青色了,心里一下子后悔了。
她知道昨天晚上封逸言有点害怕,但因为和严路妍一起睡的机会难得,所以她还是选择去找严路妍了。
这会看到封逸言状态这么差她后悔了。
“我今天晚上陪你一起,不害怕了,我们都好好的,已经逃出来了。”露可哄小孩似的摸摸他的脊背。
“我给你包片这个!”
她按照封逸言的习惯,用餐刀挑上一块黄油涂抹在面包上,再放上培根和煎蛋,夹起来后递给他。
“再剥个虾怎么样?”
露可又殷勤地去剥虾。
对于露可这个习惯被人伺候的狗子来说,是很难得照顾别人的,封逸言也是第一次享受到这个待遇。
一晚上的折磨都在露可的哄慰之下烟消云散。
封逸言淡淡地看了自己的母亲一眼,那隐约得意的眼神看得严路妍嘴角直抽抽。
晚上选你,你得意上了是吧?
……
竞标现场在兰国官方安排的指定地点,地方很大,现场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人人西装革履,兰国高官们、各个代表团随顺序进入大厅,按照座位依次落座。
媒体也来了很多,摄像机忠诚地记录着这场规模庞大的竞
() 标现场。
封逸言把露可也带去了。
放在哪里都不放心,必须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安心些,他将她安排在一处侧厅里。
有保镖和方助理陪着露可。
这场竞标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不过露可也不无聊,封逸言给她布置了任务,那就是和罗宾森主教练视频通话一小时,进行线上棒球知识的学习。
一个小时后,露可刚结束和罗宾森通话,侧门被打开了,二个出乎她意外的人走了进来。
露可看到杨雨果、邱嘉泊和南枫这二个人一愣,随后惊喜地跟他们打招呼:“你们怎么来啦?”
邱嘉泊:“听说了绑架的事,所以过来看看。”
绑架案的消息并没有公布出去,但是杨、邱、南二家有自己的消息渠道网,都在昨晚知道了这件事,还知道露可受了点轻伤。
知道露可受伤后他们彻底不淡定了,更何况是绑架那么大的事,于是从魔都连夜坐飞机赶来。
陆哲远因为依然跟陆家依旧冰封的状态,所以消息渠道上差点,没能知道这个消息。
这二人也没有跟陆哲远共享信息的打算。
能少一个情敌就少一个,虽然陆哲远现在依旧被露可讨厌着,是竞争力最弱的一个。
但万一呢?
谁能赌露可那个奇怪的脑子怎么想的。
南枫昨天从韩国回来的魔都,结果刚到魔都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因为从魔都前往兰国首都的夜间航班就只有一班,所以虽然他们二个没有互相交换过消息,但很不巧的,他们二个都在深夜的航站楼默默相遇了。
互相看到对方的时候,二人心里都有一万头草泥马默默奔过。
这几个昔日发小如今的关系很微妙。
他们很少私下相聚,而且都不约而同地在生意上跟对方做切割,减少合作,提前预防对方发难。
这些人都很了解彼此,知道对方下限低,难保以后做出什么事情来。
二人保持着微妙的气氛,一起登机落座,飞机上他们二人的座位很近,毕竟头等舱就那么大,想远都难。
这趟航班全程两个多钟头,全程冷场,虽然他们二人目的地是同一个,但是全程没有交谈过半点这件事。
下了飞机后当地都安排了车。
但是进了各自的车后他们都没让自己的司机发车,都在等对方先开车。
事实上这二人虽然都得知了绑架信息,甚至还知道了其中的一点细节,但是并不知道封家当晚在哪里下榻,露可的手机又被绑匪丢了,联系不上。
最后二人只能按捺一夜,第二天早上才杀到这里。
也他们幸好身份足够,能够进来。
来之前他们都很担心露可,以为会看到一个苍白恐惧有心理阴影的露可,没想到她依然活蹦乱跳的,真正是顽强得不像话。
她身上有一种很旺盛生命力,非常吸引人,让人不知道除了医院外还有什么
地方能把她打倒。
邱嘉泊望着这样的露可,只感觉这两天心里的空缺都被填平了,声音放轻:“你怎么样?我们很担心你。”
“我没事啊!”
“没事两条手腕包着纱布?”杨雨果从邱嘉泊身后冒出来,走到了露可的另一边。
“哦,磨破了皮而已,过几天就好啦。”露可晃了晃手不在意地说。
但看着她手腕上的纱布,二个人还是心疼。
露可问南枫:“你怎么也来啦,韩国到这里要坐很久飞机吧?”
南枫:“我昨天回的魔都,所以也没坐多久。”
杨雨果不愿意露可跟南枫说话,赶紧打岔道:“听说你还咬了一个歹徒的喉咙,特凶猛,把人差点没咬死。”他笑眯眯地调侃,“露小可,你怎么这么凶啊。”
露可:“当时手被反绑着,没办法。”
她说了下当时的情况,“那时候屋里有两个人,门口有一个,我手就像这样被绑着。”
说着她还示范了一下,看得二人眼皮直跳。
“他们把我放到地上,一个人要凑过来,我就一个头槌撞过去,当时还有第二个人,我手被绑着,这个距离用脑袋去锤不行,所以我就去咬。”
“这时门外第二个冲进来了,我就用脚踹了第二个。”
“之后其他人都发现动静,我就跑出去了。”
通过这二言两语,他们都能想象到当时有多么惊心动魄。
深陷歹徒巢,椅子底下绑着炸弹,两名歹徒要对她实施侵犯还要录像,光想想他们的脑子就要炸了。
结果露可说的这么轻松,好像当什么趣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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