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2/2)
,她若是郎君,他还会管她想不想小娘子么?不就欺负她是女人。
崔姣想着便是不甘,把他手拨走,要再气他,可他闭着眼竟睡了,头次比她睡得早,她猜是装的,要他身上打了两下,不见人醒,就蔫蔫的睡倒了。
一夜过去,隔日早起时,崔姣听苻琰在旁边的小间跟千牛卫说话,千牛卫审了一晚上,薛芸仍咬定是苻琰进她房里轻薄她,不过一晚上下来,薛芸和那个同伙已经精疲力尽,再审审,应该能审出点什么。
横竖要在长安县玩个一两天,他们也不急着回长安城。
苻琰与千牛卫交代了几句,崔姣听着是教千牛卫怎么熬人,不让睡,不给吃的,只给点水吊着命,崔姣想想那境况,能熬的住两天都算本事大,不然说苻琰手段狠,刑狱里学来的不知多少残忍刑罚,随便拿出一个都够折磨人的,还好她跟他是一伙的,不用担心被他罚。
千牛卫走后,苻琰从小间出来,已收拾妥当,看也不看她走了出去。
片刻,几名女史进来服侍她洗漱,叽叽喳喳说今日苻琰租了条画舫,要带她坐船沿着长安县周遭转一圈,宫里的女史不比外面的小娘子,有机会坐船都很兴奋。
崔姣倒无可无不可的,不过想想他租的是画舫,定不会太浮动,想着能在画舫上看看山水,也算闲适,画舫上又能摇摆荡漾,他们还可在船上放纵着玩一玩,想到此,崔姣便心热不少,待打扮好了,崔姣出门,就见苻琰像一座门神杵在过道上,谁也不敢往这边来,更不敢乱看。
崔姣心下又骂他小心眼,像在防狼。
他们下了楼,一起出邸店,沿途若崔姣眼睛往路上哪个男人身上飘,他立时黑脸,时刻要挡她的视线。
崔姣又气又想笑,两人好不容易到渡口上了画舫,才见原来不止他们,昨晚的那些人也在另一条画舫上,见着他们夫妇,纷纷行礼道谢,崔姣才知,原来是苻琰租了两条画舫,一条他们自己乘坐,一条给那几个人游玩,莫说别的,这点上苻琰是会做人的,这些人昨天还跟着薛芸一起义愤填膺,今天就没气了,照样对苻琰毕恭毕敬,感激道谢。
上了画舫,崔姣才发现这舫上多是榜女,她心里再骂苻琰小心眼,驾船的蒿师都不能是男的,他都把她想的多饥不择食了。
两人坐上画舫,自有女史们送了朝食来,画舫开动后,两人坐在靠窗的食床边,用了朝食,再有女史送上茶点,将舱门关好,崔姣就坐上苻琰的腿膝,他护好了腰,熟悉的扯下了她的袴衣,解了身上的腰带,撩开下摆,把她放好,坐船有个好处,船浮动,人也跟着浮动,不需做什么,就能让她满足这点轻轻的蹭碾,她搭在他肩上,半松衣襟,微微挺一点腰身,送到他口中,静谧的室内,她受不住的攀抱着他,这般被疼爱到呜咽。
绕过一片青山,崔姣恹恹的趴在窗台上,苻琰在她唇上反复亲吻,她便探出舌尖勾他,他系好了她的腰带,搅着那舌直到她嘴唇越发红艳,才意犹未尽的放开,亲自煮茶给她喝。
崔姣喝了几口茶
,苻琰把她抱回到腿上,推开半扇窗,她靠在苻琰胸前瞌睡,睡了有一会儿,醒来有点懒的看着窗外。水上风景颇明丽,待船往上游划走,崔姣才有点熟悉这里是她之前要出逃去益州的路线。
苻琰递了块芙蓉糕到她嘴边,她吃掉了,不悦道,“殿下是带我来看怎么诓我去长安县的吗?”
苻琰似笑非笑,“什么叫诓,不是你自己想去益州,被船老板骗了?”
崔姣不想理他,被他又喂了几个茶菓子,有点力气,但喜欢坐在他怀里,亲近的时候她浑身都很舒服。
时至日上,将要用午食,画舫行到了黄渠的下游处,崔姣与苻琰透过窗可见那水坝像是塌了,底下都是民工在搬石头,站了不少督官,急得催促快点清理好河道,她奇道,“这都几日了还是原先塌的,襄王没督促他们加快建工吗?”
苻琰沉眸道,“之前已经在建工,又塌了。”
崔姣一惊,怎么会又塌了?照着苻琰给的图纸做,不可能会榻,除非襄王没有照图纸做!
难怪襄王近来卖斜封官换钱,这水坝再塌了,朝廷拨的款当然不够,所以他才找了这样的下作办法筹钱。
是时另一条画舫上的几人也都看见那塌了的水坝,霎时间都大惊,谁不知水坝重要,先前被冲垮,现在又坍塌,这不是小事,目睹后,纷纷有议论。
崔姣与苻琰也再无观景的心思,关了窗,女史送进来午食,两人吃过后,画舫原路回去,崔姣和苻琰睡在矮床上,跟他玩亲亲,然后她小声道,“殿下也不是任由襄王独大的,殿下带这些人来看水坝,他们家中有父兄在朝为官,长安城里,也有不少知交好友,等回了长安,这水坝没建好就塌了的消息便能传遍大街小巷,皇帝陛下也一定会知道的,殿下借力打力,我还当殿下只会委屈哭呢。”
她一个人嘀嘀咕咕,转眼就睡过去,苻琰看着想笑,又没笑出来,凝神沉思。
——
这日回邸店后,千牛卫来报,说薛芸熬不过终于招了。
薛芸初时也想入东宫做良娣,可苻琰忽然入狱,她和家中大人都怕自己遭连累,便急忙定亲事,可都知道她要入东宫,也没几人敢娶她,后来只能挑一个低一点的门第定了婚约,那郎君比不得苻琰,都无官位,薛芸与他倒算情投意合,这次来长安县也是那郎子的主意,据她说,是襄王向外出卖斜封官已经不是密事了,他家中没这么多钱,他去寻了襄王,襄王暗示他,只要能让苻琰陷入万劫不复,便允他入户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