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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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的存在,又饱经世事,地位崇高,有她领头,二言两语间就将两件事抛了出去。

    容棠望了一眼王妃,瞧见她在听见“属虎”时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讶,转瞬再度恢复从容大气,仿似没有一点芥蒂。

    他有些纳闷,宿怀璟伸手在桌下轻捏了捏他。

    用过晚膳,天色全都黑了下来,容棠被王秀玉留在王府休息,宿怀璟被宁宣王叫去了书房谈话。

    王府如今只有二人在朝为官,他想起一起长辈的架子,对小辈进行叮嘱却也寻常。

    宿怀璟恭敬又谨慎地听他时有时无,来兴致了聊两句、没兴趣了将人晾在一边的谈话方式,在书房待了一个多时辰,终于等到容明玉打了个哈欠。

    他忙起身告退,走出屋门的刹那松了松肩上的防备。

    星月当空,夏夜蝉鸣悠悠,宿怀璟沿着卵石小道往棠华院走,刚走过一个拐角,却看见花园道上来来回回有人踱步,时不时还要跺两下脚轻向上跳。

    长身玉立、瘦削羸弱,站在月下仿似随时都会消散一般,可不正是容棠?

    宿怀璟一下愣住,快几步走过去,下意识地用手给他扇起了风:“你怎么来了?”

    容棠转过头,自然地回:“等你啊,他没

    ()    难为你吧?”

    宿怀璟心下一暖,

    摇了摇头。

    容棠松下口气,

    瞬间原形毕露,眉毛都皱了起来:“那快回去,我要被蚊子吃了!”

    宿怀璟:“……?”

    大反派无奈极了。

    好在夏夜蚊虫本就多,宿怀璟外出都会带上特制的药膏,生怕自家小祖宗被叮了包痒极了上手去抓,最后又破皮难受。

    所以他只是稍稍愣了一下,想也没想,径直蹲在了地上,衣袍擦过卵石,却温柔地撩起容棠衣摆。

    打开药膏的一瞬,一阵青草的香味散在空气里,宿怀璟一边为容棠按揉着那些红肿的包,一边不轻不重地假装训诫:“又热又闷,你出来做什么,弄了这一身包,不痒吗?”

    容棠避重就轻:“痒。”

    宿怀璟等他下文,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没好气地笑了,抬眼自下而上瞪了容棠一眼:“听你诚实地说一句喜欢我,怕不是要等我死了才行。”

    行风如果在这,眼珠子估计都要掉下来。

    这十来年间,便是主子才八岁的时候,又有谁听过他这样说话?

    又赌气又憋闷,又开心又委屈……

    矛盾死了。

    容棠摸摸鼻子,移开视线。

    宿怀璟替他擦好药,又顺带在手腕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抹了一层,然后才放下手,牵着容棠一起往院子走。

    月色如水,暴雨一直未落,风声却渐起,吹过草叶,翻来厚重的泥土味。

    容棠问:“他找你聊了什么?”

    “朝堂上的一些琐事,还有我们在外过得怎么样?”宿怀璟说。

    不得不说容明玉其实算是个聪明人,他想知道御史台的动向,却从头到尾只言片语也不往上拐,只在某些地方偶尔提上一两句,诱宿怀璟不经意间将信息透露给他。

    宿怀璟听明白了,却也乐意跟他玩这种把戏,告诉容明玉的没有一句假话。

    他笑了笑,说:“宁宣王还说,王妃想你了,过几日可能会搬去永安巷跟我们一起小住一段时间。”

    容棠嗤笑了一声:“话都让他说干净了。”

    若是真的想他,要求长子搬回府中,可比妻子外出简单又尊敬得多。

    他闷着头往前走,想起晚膳时王秀玉的那一眼,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娘一副早就猜到了的样子?”

    宿怀璟:“她是猜到了自己的丈夫不可靠罢了。”

    在正事面前,妻子永远是容明玉可以舍弃的那一位,可悲的是王秀玉早就知道这一点,却仍是偶尔会对他心存幻想。

    容棠心里有些闷,但话又不能说重,王秀玉毕竟是自己娘亲。

    他酝酿了一会儿,盯着宿怀璟的眼睛,郑重道:“但我很可靠。”

    宿怀璟怔了一秒,反应过来容棠说的是双重含义,为人子、为人夫。

    可他就是一个没忍住,视线往下轻飘飘一落,嘴欠道:“嗯,可靠得硬不起来。”

    容棠:“?”

    容棠:“!”

    他面色遽变,红的白的不可置信的,最后愤愤咬牙:“你一天天都在想什么!?”

    宿怀璟委屈得很:“棠棠也知道,我才十八岁。”

    他问:“我血气方刚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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