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雨痕(2/2)
音乐声紧跟着在室内回荡，和电视机声音交织在一起。
他们都没再看春晚，而是挑了一部欧美爱情电影播放。
进度已到男女主外出约会，逐渐交心的阶段。
正是煽.情时刻，现在被这音乐搅得氛围全无。
手忙脚乱地擦干可乐渍，她跪在地上，直起上身，把脏纸巾丢进垃圾桶。
“是不是很厉害？”她边脱身上湿答答的睡袍，边说，“小
度不仅会狐狸叫，还会学狗叫哦~”
挑衅到这程度尚不够，她回头看他，“你要它给你叫一个吗？”
她又买了新睡衣，亲肤柔软的白色真丝面料，吊带裙的款，三角杯自带薄薄一层海绵垫，腰间拼接镂空蕾.丝，后背露了大半。
纯欲是真的，性感是真的。
她疯狂在他爆发的边缘蹦跶，也是真的。
“我倒是想听你给我叫一个。”他说。
不等她开口，胳膊倏地一紧，勾在她指尖的睡袍掉落在地。
他力气大，遒劲大手一使劲，她被带着踉踉跄跄地往前倒，光着的玉足在他腿脚又踢又踩。
最后以她跌坐在他大.腿结束，心脏突突猛跳，她在慌乱中摸索，用力揪紧了他肩袖。
耳边，他音色低沉危险：“嘴上说着想我，你就这么想的？”
“不全是。”坐稳了，她平缓着呼吸，松开他衣服，甚至颇有闲情逸致地帮他把褶皱抚平，“刷你卡的时候，我也蛮想你的。”
“比如你买这件睡裙的时候？”
“你喜欢？”她反问，“我不介意换下来给你穿的。”
“周雨晚。”
又来了，他又用那种拖腔拉调的语气叫她了。
周雨晚神经一紧，听他说：“你是不是皮痒？”
“皮不痒，”她不怕死地接话，“Peteryoung。”
“……”空气安静一秒，他很快就接住她的梗，眼底染上点轻浮色彩，“我有没有说过——”
“我的谐音梗超烂的。”她撇嘴，“我知道。”
接着，腰间软肉传来细微的麻痒，他长指在她软腰滑.动，把轻薄布料勾画出旖旎细微的纹波，“帮你挠挠？”
可能是电视音触发了小度的智障机制，音乐不知怎么跳到了TheWeeknd的《EarnedIt》。
《FiftyShadesofGrey》的主题曲。
前奏一响，便叫人悸动不安。
她紧了紧臀腿肌肉，呼吸有些不畅，“不用。”
他“啧”了一声，像是不满她的回答。
周雨晚斜他一眼，想起他曾给过的承诺，坏心思就像那罐倾倒的可乐，泡沫纷纷乱乱地涌起。
指尖在他臂膀轻敲两下，嫌这个坐姿不舒坦，直接跨开腿骑在他身上。
裙摆随她动作，如浪潮回退，裸出大片白腻的沙滩。
他视线落在那里，蓬勃躁动的心脏，在她掌下强而有力地跳动。
“我知道我年轻、漂亮、性感，拥趸者无数，追求者无数。”
她慢条斯理地说给他听，仗势欺人，得寸进尺，指尖抚过他滚动的喉结，忽然在想，早知道应该把项圈拿出来，给他戴上。
“不过，也就你一个答应不碰我。”
因为太过自信，觉得他们迟早会到那一步，所以他不着急。
心急吃不到
热豆腐。
可现在，却成了她玩弄他的把柄。
烦躁。
他撩起眼，身居下位，眼神却犀利灼亮，像一只伺机反扑的猛禽，“所以，你净逮着我欺负呗。”
“嗯哼~谁让年轻气盛燥得很的人比较好玩呢？”
她笑，恣意浪.荡，带点儿坏，语调放低放慢，贴在他耳边，悄声低喃：
“所以，现在……Followme，justbreathe，keepcalm……Yeah~Yes，Let＇srelax，darling．You'regreat．Ilikeit……”
掌下，他心跳愈发急促凌乱，她听着他粗沉的呼吸，察觉他大手在她腰胯游移，力劲寸寸收紧，直觉不妙，在他彻底将她禁锢前，猛一下从他身上下来，撂下一声“badguy”，拔腿就往房间跑。
“砰！”
房间门被她甩上。
下一秒，敲门声响。
她后背抵门，感受到门板的震动一波.波冲击身体。
“周雨晚，”他音色磁沉，带点引人想入非非的哑，“有本事你出来。”
“我没本事，我不出！”她义正辞严。
“……”他被气笑，“可以，别让我逮着你。”
放完话，她听到他走远的声音。
她房里算得上应有尽有，一时半会儿，还真不是非得出去不可。
洗完澡，没守岁，她困了自然爬到床上睡觉。
约莫凌晨两三点的时候。
“主人，你还在吗？”一声机械女音把她从睡梦中扯出。
周雨晚翻了个身继续睡。
然后，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炸响：
“Ring-ding-ding-ding-dingeringedding!
gering-ding-ding-ding-dingeringeding！……①”
狐狸叫。
去他喵的狐狸叫！
周雨晚抓着枕头盖住两只耳朵，翻来覆去扭成蛆，仍阻挡不了魔音穿耳，忍不住大声喊：
“小度小度！小度小度！”
可小度偏在这时候聋了，死活听不见她撕心裂肺的怒吼。
“小度小度！”她火气狂飙。
实在受不了，“咔哒”一下解锁开门。
“小度小度！”她气急败坏地嚷，步履生风，直奔客厅。
这人工智障终于听懂人话了：“在，请问有什么吩咐？”
不等她发飙，深浓夜色中，一道清冽男嗓轻飘飘响起：“关机。”
周雨晚脖子一凉，回头，商渡挡着她退路，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斜靠在墙边，目光如火如电，一眨不眨地盯她。
廊道灯幽幽亮着，撇落几道光辉在他周身。
她看不清他表情，但午夜足够静谧，也足够让她把他的声音听
得一清二楚：
“不是说不出来？”
“……”
“还有，”他开始兴师问罪，“1月29号，夜间23时34分，从学号为19xxx710的校内邮箱，群发出一封内容为‘Bro，借一部说话’的信件，你知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
不巧，她知道。
商渡特地给公寓配了一间电竞房，兼具影音室的功能。
他不在家这几天，她偶尔会去电竞房，打开投影，看看电影和综艺节目。
后来，不知怎么就开了他电脑。
发现没锁上，于是，堂而皇之地用他账号玩起了游戏。
再然后……
鹏里私高自开学起，要求每个学生根据学号注册邮箱，以便收发校内邮件，加强老师与学生、学生与学生之间的交流。
商渡有常用的电子邮箱，这个邮箱账号他鲜少登录。
但不影响他在网页记录了登录账号和密码。
她“一不小心”登录进去，又“一不小心”群发出那样一封email。
面对他的质问，周雨晚摇头，睁眼说瞎话：“我不知道。”
“发件人还挺聪明，知道专挑男生发。”
“……因为女生一般不太可能会有……吧。”被他这么盯着，周雨晚越说，底气越不足，“发件人的确挺聪明。”
“那你说，她最喜欢的是哪一部？”
“……”她不想说。
“是完完整整播放了一遍的EAPO99，还是NVEQ023？”他都记着，“亦或者，是那部男女主身材颜值都不错，被她单独放在另一个文件夹，整整播放了三次的FG80BJ？”
“……”要不是他突然回来，她也不会忘记毁尸灭迹。
“还有……”他还没停。
可周雨晚全身僵硬，脖颈后背已经狂冒冷汗了。
“发件人可能不太清楚。这套公寓，除了洗手间和她房间外，其他所有地方都安装了监控。所以……”
他右手骨节分明，指间，是一枚用于记录储存影像的TF卡。
“你要不要看看，那个答应我，在家好好学习的发件人，到底是怎么‘好好学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