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2/2)
他花了三两银,就绝了谣云嫡出女的尊荣。直至今天,他仍得意着。还有半月,谣云就要赴蒙都了。他纵她,算是弥补吧。
撒尔塔练的是《阳及八段》,常饮雄兽血凝阳锻刚劲之气。《阳及八段》练至大成,可刀·枪不入,就是有两个弊端。一是,阳极会促性子暴躁。二,对床笫间的需求十分旺盛。
“大人…”守门的兵卫进来禀报:“迟老先生回来了。”
纳海收敛了神色,长吁口气:“让他进来。”
迟然依旧一身白净袍子,手抱拂尘,疾步穿过园子,未等进屋就拱手:“大人,老朽回来了。”
“怎么去了这么久?”纳海有些不悦,伸手向迟然。
迟然立马将铁牌取出,归还:“此次赴风铃镇,我等并没找着陆爻。”心中大骂迟兮,他热衷走四方,教出的徒弟竟也一般。
收回令牌,纳海问:“那你没算算他往哪走了吗?”
迟然气恨:“大人是没去过风铃镇,那地家家户户挂风铃,风水可谓混乱。陆爻就是借此,才得以避开了老朽的天·眼,藏匿十五载。”
“他现在离开了风铃镇。”
“是离开了,如今他已无可遁形。”迟然凝目:“老朽就是追踪他回的坦州城。只路上经过麻洋县,遇上了方大家,耽搁了些日子。”
“西陵方家方子和?”
“是。”也不用纳海细问,迟然就说起事来:“大人应知晓前年方家月河图在东太山被劫,至今未能
寻回。上月二十(),飛云镖局押镖路过麻洋县▁[()]▁『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遇雨天,停留休整时,遭了一群手提木偶的东瀛人袭击。”
麻洋县虽离坦州不远,但最近事多,纳海难能分心,倒没在意这茬。
“听你这口气,飛云镖局也没了?”
“不,飛云镖局无事。”迟然神情有些复杂:“他们运道好,遇上了黎上、阎晴夫妇。那阎晴手辣得很,木偶被她杀得片甲不留,一个活口都没能逃离麻洋县。”
阎晴啊?纳海神色没比迟然好看到哪:“那些东瀛人的功夫如何?”
“飛云镖局已经放出话,镖局里几个被木偶线拉伤的镖师,伤口与十禅镖局十位当家、隆齐镖局三位当家的致命伤,一模一样。”
“这么说,阎晴的功夫极其了得。”纳海沉目,自洛河城紫樱丘那块石碑立起来后,蒙都各势力就有个默契,不希望辛珊思拜上西佛隆寺。因为她一回,西佛隆寺就很可能不再沉默下去,到时密宗那些僧人听谁的就不是朝廷说了算了。
被传是辛珊思的阎晴,与黎上成婚生子,算是合了蒙都各势力的意。各势力目前无意打搅,但若有机会,也想将之除去夺取《混元十三章经》。
只这除去可非说说这般简单,必须不得出任何差错,万一叫辛珊思跑了,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何止了得?迟然手像撸猫一样,抚起拂尘的柄:“方大家赶去麻洋县也是想看看能不能找着什么有用的线索。遇着老朽,他求上了,老朽也不好推脱。”
“可有所得?”纳海问。
迟然长吐一气:“三禾客栈早清理过了,老朽与方大家查过客栈那些破损还有木偶线,又将城里寻了遍,没发现什么特殊。那群东瀛人的来历仍是个谜。我们离开时,三禾客栈的东家朱贵和来了,看到客栈房顶几个大洞,气得脸铁青。老朽与方大家上前招呼,他都没理。”
“你回坦州了,那方子和呢?”
“方大家想寻黎上、阎晴夫妇,问了几个人,便随老朽一道到了坦州。只没想进城不久,就听说黎上昨夜去了沁风楼要诊金。今日、明日不好上门打搅,他准备后日去玲珑街拜访。”
“那你呢,去哪找陆爻?”
“卦象指引,近在咫尺。”
纳海听后,将刚收回的铁牌又丢给了迟然:“希望你这次别再一无所获。”
“多谢大人。”
“退下吧。”
“是。”
回了客院,迟然见在檐下打坐的小徒弟,眼里闪过冷色转瞬又生起笑意,流露出欣慰之色,抬手抚须:“不错。”
听声,辛悦儿睁开眼,惊喜道:“师父…”忙起身相迎,“您可回来了。”
“也是为师的不对,才收了你,就将你一人丢在此。”迟然进了屋,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这丫头还算勤快,屋里整洁,没有丝毫异味。他走到榻边,放心落座。
辛悦儿很乖巧:“师父的事要紧,徒儿又不是小娃子,能照顾好自己。”
() “为师惭愧。”迟然让辛悦儿坐:“为师不在,府里可有人欺负你?”()
“没有。”辛悦儿垂下头,纠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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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这般样,迟然面上的笑意渐渐散了,慈和地问道:“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辛悦儿滑下凳子,跪到地上,眼泪汪汪:“师父,徒儿给您惹事了。”
“说来听听。”声冷了些微,迟然将拂尘横在腿上。
“徒儿不是有意的。爹娘惨死,还背上污名,徒儿心中深怨。外头都在传,阎晴就是辛珊思。徒儿…”辛悦儿抽噎:“徒儿忍了又忍,根本管不住自己的腿,跑去了玲珑街。也是巧,在浠水河边遇着了抱孩子的阎晴。”
“噢?”迟然问:“她可是你姐姐?”
辛悦儿摇了摇头:“姐姐有疯病,我与她自小就没玩在一起。长大后,她装疯装得更甚,有意把自己弄得不人不鬼的。我被我娘拘着,难见着她面。那回偷跑去看她,也没看清她面容。所以,才见着阎晴时,徒儿也不知她是不是,便大着胆子试探了两句。”
“结果呢?”
“她对您对迟兮很了解,一口一个老秃驴老不死的…”辛悦儿眼泪滚滚,带着哭腔说:“她还让徒儿给您带句话。”
姓阎?迟然锁眉回想,他认识的唯一一个姓阎的大家,早死在了二十年前。阎晴多大?
辛悦儿舔了流到唇上的泪:“她说白前拿她夫君试药的账不会就这么算了。白前一身本事是迟兮教授的,迟兮死了,兄债弟还。她迟早要找您讨回那笔账。”
兄债弟还…迟然脖子都气粗了,她既知迟兮与他关系,就应清楚他深恶迟兮。迟兮欠她的,凭什么找他讨?姓阎姓阎…她会是玉面判君阎丰里的女儿吗?
“师父,徒儿是不是给您惹了大麻烦?”辛悦儿肩头紧绷。
迟然压着火:“你日后别再去惹她了。改天遇上,为师会会她。”话才说完,一只野鸽子就落在了院里,咕咕叫着。他拿了拂尘,立马起身出屋,抓起地上的野鸽子,取了绑在鸽子腿上的信管。
放了鸽子,迅速抽了信管里的信,展开见一行小字,眼微微一缩。将纸条捻成纸灰,回身看向站在檐下的丫头。
“你确定阎晴并非辛珊思?”
辛悦儿想了想,郑重点首:“不是她,辛珊思被关十三年,不可能认识您。”
她是不认识,但陆爻知道。迟然心里不定,黎上不是深恨白前吗,他怎么会允许陆爻跟着?
“为师有事出门一趟,你好好待着。”
“是,”辛悦儿送他到院门口。
迟然出了石尤巷子,匆匆往西城街去。破命尺,他要。若能将阎晴、黎上一并除掉,那就最好。
玲珑街尾的宅子里,尺剑打了水,将三个车厢都擦了两遍,又把水罐拿出来洗洗。黎上给他闺女换了尿布,抱着小家伙往厨房去。厨房里,辛珊思发了两大团面,将风笑才买回来的肉剁一剁,活了馅儿。
进厨房,黎上就喊饿了。
() “你饿了,还是久久饿了?”
“我闺女。”
黎久久看着她娘,要哭不哭。辛珊思赶紧洗洗手,把她抱过来,坐到灶膛后的小凳上。
听着咕咚咕咚的吞咽声,黎上蹲到了灶膛边,轻轻推推他闺女:“你慢点。”
“饿坏了。”辛珊思摸摸久久瘪瘪的小肚子。
“一眨眼,久久就要满三个月了。”黎上比了比:“生下来也就这么点大,现在都快有两尺了吧?”
“差不多。”辛珊思拉了拉她闺女的腿,看了看头身,比例还是很不错的。
黎上抬手将她掉落的一缕碎发夹到耳后:“媳妇…”
辛珊思抿嘴笑着,不应他。
“叫你呢,”黎上抓住她的手,贴到自己脸上。
拧了一把他耳朵,辛珊思娇嗔得瞪了他一眼,道:“要说什么就说。大白天的,少勾我。”
黎上重重地吻了下她的掌心:“辛苦你了。”
心头触动,辛珊思看着他温柔似水的眸,不由笑开:“我也要谢谢黎大夫,没有你无微不至的照顾,哪有我和黎九瑶小姑娘的白白胖胖?”
“我以前没这么照顾过人,现在有经验了,以后肯定能把你和久久养得更好。”
“现在这样就够够了。”辛珊思可不想她莲步疾走时,像颗珠子在滚。
黎上勾住她的手指:“媳妇…”
“?”
“娘子…”
“?”
“媳妇…”
“好了,我听见了。”
“媳妇…”
“什么事,快说。”
“我答应你一件事吧。”
“为什么?”
“加上昨晚的一万金,当是聘礼。”
“这个可以。”
“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有。”
“你说。”
“以后我们若是吵架,我想要你把嘴闭紧。”
“我们不会吵架,你换个别的。”
“别的…收回我允你的那件事可以吗?”
黎上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