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6 章 全文完结(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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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如此

    由他,她是真心想要嫁他。“我知道。”

    心头苦涩,语声平静:“不过。”

    桓宣抬眉,果然还有这一出:“不过什么?”

    “绥绥还小,及笄之前不能成亲。”谢旃慢慢说道。

    “不行。”桓宣打断,“我已经让人看好了日子。”

    最近的黄道吉日就在下个月,夜长梦多,早些把她娶进门,早些安心。

    “我不是跟你说笑。”谢旃正色道,“绥绥太小,成亲还有生产,会严重损伤她的身子。”

    傅云晚刷一下红了脸,埋在桓宣怀里不敢抬头,听见谢旃沉稳的声线:“及笄之后方能成亲,生产更要再迟些,你也不想她有什么闪失吧?”

    桓宣直觉他有什么谋划,但以他的性子断不至于在这些事上撒谎,冷哼一声:“我会向大夫问清楚。”

    “问了也是一样。”谢旃道,“若你能答应这一条,我就同意你们成亲。”

    桓宣沉吟着,许久:“好,我答应你。”

    他答应了。谢旃转过目光:“好。”

    心里说不出是轻松多些,还是失望多些,看向傅云晚:“绥绥,我有话想跟你说。跟你一个人说。”

    “不行。”桓宣立刻打断。

    “即便她嫁给你,想见谁不想见谁也是她的权力,”谢旃看他一眼,“你让她自己决定。”

    横在腰间的手紧了紧,傅云晚抬眼,桓宣沉着脸看着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到底还是说道:“你到外面等着我吧。”

    总该跟谢旃说清楚,当日是她不该糊里糊涂答应了他。

    桓宣冷哼一声,不想答应,又不想让她为难,想了想忽地凑上来:“亲我一下,亲我一下我就出去等你。”

    绷紧的头皮猛地又是一挣,谢旃沉默着,看见傅云晚涨红着脸慢慢地凑近,吻了他的脸颊。

    而他不满足,头一歪,嘴唇便贴住了她的唇,百忙之中还有功夫横他一眼。

    谢旃在袖中攥着拳,一言不发。

    桓宣放下了傅云晚,带着笑,心里熨帖到了极点:“我去外面等你,快点。”

    傅云晚不敢回应,头都不敢抬,他大步流星走了出去,不肯关门,只在门口站着,对面轻轻的脚步声,谢旃走近了:“绥绥。”

    傅云晚不敢抬头,看着竹青色衣摆底下他干净的灰色鞋子。

    “绥绥,”谢旃又唤一声,平静得很,除了自己,谁也不能觉察语声中的微颤,“我要走了。”

    去办他该办的事。从此便是天各一方。

    心里猛地一沉,傅云晚抬眼:“二兄。”

    “千万珍重。”谢旃伸手想要抚她的脸颊,到底又停住,“若是有事立刻捎信给我,千里万里,水里火里,我都会来。”

    喉咙哽住了,傅云晚用力点头,模糊泪光里看见他低垂的眉眼:“我走了。”

    他转身离去,傅云晚跟在身后,他在门外停住,看向桓宣:“元辂不是明主,不如你。”

    他没再说下去,桓宣顿了顿,一路上明争暗斗,到这时怅惘突然压倒了所有,挽留是留不得的,然而离别依旧沉甸甸的压在心上:“若需过关卡,捎信给我。”()

    好。谢旃点头,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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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云晚追出来,他没再回头,越走越快,衣袍带着风,眨眼消失在暮色中。

    他走了。从此天各一方,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鼻尖酸涩着,边上桓宣揽她入怀,轻轻拍抚,那些无处安放的情绪一点点沉淀下来,傅云晚偎依在他怀里:“大兄。”

    “以后不能叫大兄了,”桓宣忽地咬她的耳朵,“叫夫君。”

    一个月后。

    庭燎烧得半边天都是火红,从怀朔关门到大将军府沿途铺着细沙,洒了清水,车轮碾过去发出沙沙的细响,傅云晚坐在婚车中,团扇遮面,半是羞涩,半是欢喜。

    今天,是她和桓宣成亲的日子。

    虽然桓宣答应过谢旃及笄前不成亲,可这些天他一直磨她,又说就算成亲也不圆房,一直等到她及笄为止,他那样缠人,缠得她没了法子,就这么糊里糊涂换了庚帖媒定,又糊里糊涂坐上了婚车。

    赞礼生在前面高声吟诵诗句,百姓们簇拥在道路两边,追在婚车后欢呼着笑闹着,说着吉祥话和调侃的话,侍卫们抬着竹匾洒着喜钱、喜果,道路两旁的火把如同红云,在眼中晕出一团团火热的光影,傅云晚觉得眩晕,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绥绥,”桓宣拍马跟上来,“马上就到了。”

    他脸上是丝毫不加掩饰的笑,伸手到窗户里,握住了她的手。那样温暖有力的大手,让她飘摇的心渐渐落到了实处,低声问他:“给二兄捎信了吧?”

    桓宣没有正面回答:“他回江东了。”

    他当然不会给谢旃捎信,他又不是傻子,做什么给自己找麻烦。就连成亲的消息也都封锁得密不透风,反正谢旃过几天也会知道,到时候木已成舟,也不怕他来闹。

    反正他也想好了,及笄之前,不碰她。

    傅云晚觉得他回答得含糊,想要再问,车子突然慢下来,大将军府到了,她该下车了。

    “绥绥。”桓宣驻马,推开车门,“我抱你下来。”

    “不行,你扶我下来就行。”不能抱,于礼不合。傅云晚握住他的手,要下车时他忽地拦腰抱起,傅云晚惊呼一声,不得不抱住他的脖子,手里还不忘紧紧握住团扇,遮住脸容。

    周遭的人哄堂大笑起来:“新郎等不及了!”

    是真的等不及了。桓宣笑着,大步流星迈进府中,赞礼生一溜小跑跟进来,又是无奈又是好笑,本来还要念下马诗进门诗,还有许多规矩要做,这新郎也太心急了些!

    只得跟在后面高声吟诵,看着桓宣飞快地走进喜堂:“开始吧。”

    跪拜天地高堂,夫妻交拜,桓宣始终紧紧握着她的手,傅云晚由他牵引着,听见满堂笑声中王澍朗声念起了却扇诗,有性急的在催:“诗念完了,新妇却扇了!”

    ()    手握着扇柄,刚刚闪开一些,桓宣刷一下拉开了:“绥绥。”

    粉面朱唇尽在眼中,她含羞带怯,水一般的眸子向他一顾。

    似有无数火花在心上绽开,欢喜,热切,还有无数说不出的情绪一齐涌上来,周围的人还在高声欢呼,桓宣笑着看着,一弯腰抱起来:“你们自己吃酒吧!”

    身后又是一阵哄堂笑闹,傅云晚窝在桓宣怀里,他抱着她,飞快地进了青庐。

    喜烛烧得正好,他抱着她在榻上坐下,紧紧吻着:“绥绥,我们成亲了,欢喜不欢喜?”

    傅云晚在间隙里颤着声音:“欢,喜。”

    “合卺酒。”桓宣忽地想起来,这件事却是不能耽搁的。抱着她下了床在食案边坐下,斟满两杯羊羔酒,一杯给她,一杯自己拿了。傅云晚红着脸,依着他的意思与他手臂交叠,低了头正要喝时,他突然仰头喝了,含着满口的酒凑了过来。

    满满一杯酒尽数渡给了她。傅云晚猝不及防,羞得几乎要逃了,那酒甜中还带着辣,喉咙里火辣辣的,耳边听见桓宣笑着,又斟了一杯:“再喝一杯。”

    “不喝了,”傅云晚慌张着躲闪,“辣。”

    “辣么?”案上还有甜浆,桓宣喝一大口,又哺给她,“喝点这个就不辣了。”

    傅云晚恍惚着羞耻着,青庐里安安静静,伺候的仆妇早就被他屏退,如今只剩他们两个了,他突然抱她去了床上。

    傅云晚觉得怕,紧紧拢着领口。他说过不碰她,可他那人,便是不碰,也总要讨点别的。

    桓宣便不去碰那里,找了腋下的带子一抽。傅云晚惊呼着:“你,你说过的。”

    “我不碰你。”桓宣吻住了,含糊着声音,“让我亲亲。”

    亲亲,摸/摸,抱紧了贴/贴。怎么样都行。他又不是傻子,便是不能碰,也该讨些别的。

    傅云晚徒劳地抵抗着,很快就瘫软在他怀里没了力气,余光里瞥见喜烛跳跃的光亮,他的脸越来越近,重重的气音:“乖,这件也解了吧。”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唤:“绥绥。”。

    傅云晚一个激灵,桓宣抓过衣服盖住,青庐外人影一闪,谢旃低低的声:“你要成亲,为何不请二兄?”

    (全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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