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9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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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眼中透出淡淡的笑意。还跟他闹,她什么时候能闹过他?咽了嘴里含着的汤,又舀一勺吹凉了,送到她唇边:“喝吧。”

    傅云晚抽噎着,再不敢犟,乖乖喝下。桓宣紧跟着又是一勺,只得又喝了。他喂得急,她唇边沾了点,他伸手抹了:“还不如你继续跟我闹,那我就能好好喂你了。”

    声音低低的,又是暧昧又是调笑,傅云晚连耳朵都羞红了,恨恨瞪他一眼,他似笑非笑作势把汤碗往自己嘴边一送,傅云晚心里一紧,再不敢跟他作对,由着他一勺一勺,全都喝了下去。

    落在肚子里暖烘烘的,一整天的疲惫紧张似乎也都被这暖意驱散了大半,桓宣拍拍她的头:“乖。”

    到现在是真有点后悔不曾喂她了。然而鸡汤究竟油腻,真要喂了,她必定羞愤得要命,只怕还要恶心。要是有什么清爽的东西就好了。桓宣看了眼食案,偏偏都是热汤热饭,连个鲜果子都没有,今天看来是不能如愿了。

    心里遗憾着,从汤罐里挑了鸡腿出来拆掉骨头,放在碗里递给她:“吃点肉。”

    不想吃,油腻腻的实在没有胃口。傅云晚想拒绝,又怕他再生出什么法子折腾她,硬顶是决计不行的,只得红着眼圈向他央求:“大兄,我真的吃不下了,不吃了好不好?”

    拖长了带着颤颤的尾音,骨头都被她这一声大兄叫得酥了。心里热到了极点,桓宣盯着她润红的嘴唇,答应的话几乎脱口而出,又在最后忍住。她胃口不好,可赶了一天路确实劳累,明天还要赶路,不吃好怎么能行?放柔了声音:“大兄知道你累了不想吃,可不吃的话身体受不住,少吃点吧。”

    将鸡腿撕了一小半,又盛了小半碗米饭拿鸡汤泡了,夹了几筷子菜蔬一齐拌好送过来:“吃吧,这一碗无论如何都要吃完。”

    傅云晚知道躲不过,他已经让步了,她也不能得寸进尺。伸手来接,试探着央求:“大兄,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吃。”

    这样坐在他腿上吃饭,像什么样子?羞也羞死了。

    “那不行。”桓宣哪里肯答应,舀了满满一勺送过来。

    她不敢拒绝,只能吃了。食物太多,她努力咀嚼也咽不下去,像什么小动物似的,两腮一下子鼓起来。桓宣紧紧盯着,怎么这么可爱呢,连吃饭的样子都可爱,让人又想亲她。再舀一勺送过来,她想说话又说不出,急得摇头,红红的颤动的唇,水汪

    汪的眼,那股子热腾腾的劲儿忽一下窜上来,桓宣呼吸一紧,连忙把她放下来:“你自己吃吧。”

    急急将袍子整了整,她是什么也不懂,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桓宣慢慢调整着呼吸,自己也盛了一碗饭:“吃吧。”

    傅云晚松一口气,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肯放她下来,然而肯放总是好的,低着头努力扒着,边上桓宣泡了汤加了菜蔬,端起碗只一眨眼,一碗饭便落了肚。

    竟这样快!傅云晚焦急起来,怕吃得太慢了惹他说,急急塞着,偏偏嘴巴就那么大,塞进去也吃不下,边上桓宣又盛了一碗,似是觉察出她的紧张,揉揉她的头发:“慢慢吃,不着急。”

    傅云晚嘴里塞满了没法说话,直向他点头。

    桓宣笑了下,心里熨帖到了极点。他备的饭食她也吃了,至少这一场,他跟谢旃扯平了。不对,那天谢旃可没机会抱着她喂她吃,说到底还是他赢了。

    心里越发舒坦起来,三两下扒完第二碗,跟着是第三碗、第四碗。

    傅云晚才吃了一半不到,他已经端上第五碗了,原本是着急,此时又觉得心疼。他说过的,军中时刻都得准备着,所以吃饭要很快才行,而且做小卒时吃大锅饭,稍稍慢点就要被人抢光了,所以他这些年吃饭极快。忍不住劝道:“你慢点吃呀,别噎着了。”

    桓宣动作一顿,那点熨帖的劲儿翻腾着,让人整个都暖洋洋的,低低嗯了一声。

    就说她拿他没办法吧。不对,她不是拿他没办法,她分明是喜欢他,哪怕生气,还是忍不住关切他。

    伸手摸摸她的脸:“好,我记住了。”

    他果然放慢了速度,傅云晚吃完的时候,他也刚好吃完,又拿起汤勺:“再喝点汤,溜溜缝。”

    “真的吃不下了,”傅云晚央求着,“再吃要难受了。”

    身子被他揽住了,他脸颊蹭蹭她的脸,极是亲昵:“行,今天就算了,以后可得多吃点,六镇那边放马跑山的,没有力气可不行。”

    是真的要去六镇了。傅云晚窝在他怀里,心里七上八下。谢旃现在在哪里?是不是还在后面追着?他应该猜到他们要去六镇吧?

    百里之外。

    篝火点起来,树枝噼里啪啦烧着,谢旃抽一根柴,拨了拨火。

    对面不远处凌越等人也原地歇宿,点着篝火悄无声息吃干粮。他们是要一直盯着他拦他,免得他追上桓宣。

    谢旃拨开一点柴,夜风吹着火头,树枝都不曾干透,火烧时带起一阵阵烟雾,从上风处往下风处跑。

    他所在的,是上风处,凌越他们是下风处。

    烟雾腾腾中谢旃平静着神色,从怀中掏出一袋粉末洒进柴堆里,看看又起了青烟,这才起身向远处处走去。

    刘止很快跟了上来,谢旃停步低声:“让他们准备一下,夺马赶路。”

    抬头看看夜空,晦日里没有月亮,星子也不多,待会儿寻找桓宣留下的痕迹只怕不容易,然而桓宣终归是要去六镇,其实可以按照原计划直接赶去六镇等着。可那样又怕桓宣一路上对她放肆。

    心里纠结反复,委决不下。从来都是冷静果断,此时关心则乱,怎么都选不出最合适的办法。谢旃负手站着,余光里瞥见篝火的烟雾裹在风里不断头地向凌越那边飘散,扑通一声,一个侍卫倒下去了,谢旃回头:“动手。”

    驿站中,净房。

    傅云晚换好了月事带,心里一阵窘迫。月事还不曾干净,要用的东西都在原先的车上,桓宣嫌弃是谢旃给她准备的,所以都没带,她随身带的纸就快用完了,明天可怎么办?

    正是着急时,听见桓宣在外面唤她:“怎么这么久还不出来?”

    脚步声响起来,他就要进来了,傅云晚慌忙叫了声:“别,我马上出去!”

    胡乱洗了手出来,桓宣等在门前,一展臂将她打横抱起。

    傅云晚低呼着,已经顺了手,不觉便勾住他的脖子,他低头凑在她眼前,眼中是暧昧的笑意:“今晚我守着你。”

    “不行,不行。”傅云晚语无伦次拒绝着。

    他忽地吻下来:“绥绥,你还欠我五个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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