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6 章 if线【双恶人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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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一。

    他不怕死,能等来千机楼的溃烂,他能安然下地狱了,如果死前能有顾山卿亲自过来审讯,哪怕是一时半刻,那也心满意足。

    结果等来等去,什么酷刑也没有,他一根头发都没伤着,并且真等到了人,等来了顾山卿的……?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定义他们的关系。

    他于初春就见过他,但顾山卿是在这深冬才第一次面对面地见他。

    在狱中,在大雨中,高高在上的顾山卿睥睨了他半晌,突然抬腿踩在他手背上,而后屈尊降贵地弯腰,碾着他的手骨、心魂,却亲呢地低头来问他的姓名。

    “你叫什么?”

    “……”

    他不答,甚至不太敢直视他,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顾山卿近在咫尺地盯着他,眼神亢奋得近乎疯狂。他直觉他似乎中意他,但他不太敢相信。

    “云错。”顾山卿自顾自地低声,“你叫这个名字,是不是?我刑讯过你的人,他们把你招出来了。你是天铭元年五月十五生人,真是凑巧,你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

    “……”

    是的,所以呢?这不是靠这么近的理由。呼吸间的热气已经扑到脸上了。

    他难道真看上他了?

    虽然他也觉得自己长得挺周正的,但顾山卿见过的帅男人绝对很多。

    “云错,谁给你取的这烂名字,你弟叫云正,还能再冠一个姚姓,结果你这做哥哥的什么都没有,还叫这个难听死了的错。”顾山卿歪头看着他,眼睛太亮了,“你的族人太偏心了,出生入死的脏活交给你,坐享其成的结果交给你弟,你呢,不思进取不思反抗,自甘下贱地给他们驱使,真是白长了这副尊容。”

    “……”

    虽然你误会了,但无论我是什么贵贱什么尊容都和你无关。不能再靠这么近了,难道你刑讯他人时也靠这么近吗?

    真的不能再近了。

    再近我会有反应的。

    因为我已经是邪恶的断袖了。

    顾山卿在打量他的反应,说了半晌颇为恶毒的话,肆意来了最后一击,他抬腿踩在他某个部位上碾:“云错,你贱命一条,不贱就活不下去,我中意你这个贱模样,从前你为云氏卖命,以后就为我卖身吧。”

    云错:“……”

    这是做梦么?

    做梦么?

    梦么?

    么?

    他有些恍惚,风筝线在脖颈上,他一直是他野生的纸鸢。

    顾山卿春天时就把他射落,现在,他成了他回收的纸鸢。

    *

    顾山卿是个聪明狠辣的人,但他没查出云错对千机楼的态度,他误会得厉害。

    云错也不知道怎么解

    ()    释,他沉默惯了,虽然内心戏很多,但嘴巴不怎么擅长说话。

    他的脑子也已经成了一滩浆糊,面对着顾山卿此起彼伏的操作,他应接不暇,手忙脚乱。

    他被他套上锁链,被灌上其实对他没有效果的软骨散,被按头跪在暗室里,透过小孔看着一墙之隔的云氏族人受刑、待宰。

    在血腥的惨叫里,顾山卿拿他其实仇视的族人生死威胁他,命令他和他接吻。

    云错非常无措:“……”

    顾山卿是什么?是睥睨的邪祟,却又是慷慨的神明。

    神明的唇舌温热,呼吸有一点颤抖。

    初吻让云错战栗得接近痉挛,顾山卿亲完还按着他的后颈,热气腾腾地咬他喉结。

    一个接一个奖励,幸福得劈头盖脸。

    云错这辈子都无法忘记他坐在他腹上的场景,神明来容纳他的丑陋,引他初出罪恶的污浊,神明吐着勾魂摄魄的喘息接受了他的罪孽,他们邪恶地结合,邪恶地接吻,云错茫然而虔诚地盯着他。

    神明专横跋扈、仁慈圣明地决定了他的新生:

    “你真好用啊……我要你跟我走,以后只给我用。云错这个鸟名就丢在西境吧,我带你去长洛,我给你取一个新名字,和我姓顾,名字么,叫森卿。如何,好听吧?顾森卿。我叫顾山卿,山卿也是我给自己取的新名字,从今以后你只属于我,你是我的战利品,我要把你带回我的宝库,做其中的宝藏。”

    顾森卿——云错很喜欢这个名字。

    也很喜欢给他取这个名字的人。

    顾山卿,他的妻,他的夫。

    他不再是云错,他是他永远的宝藏。

    顾森卿心甘情愿。

    但如果顾山卿要把其他的“物件”带进宝库,他一定会挨个弄死。

    他希望顾山卿只有他这一件藏品。

    *

    此时洪熹九年二月二十六,夜色浓重,顾山卿合衣睡在床边,顾森卿带着锁链躺……其实是被捆在靠墙的床里,但他视锁链如无物,不动声色地看着顾山卿呼吸均匀的脸。

    顾森卿安安静静地咽口水,幸福得要变成一个硕大的泡泡。

    顾山卿喜欢他,爱他。

    他这么坚定地觉得。

    这是事实,不可磨灭的事实。

    他能感受到顾山卿对他的一步步纵容,从清醒到沉迷,从轻佻到认真,从高傲到低头,他很明显地体悟到了,虽然他不肯说出口。

    顾山卿只是性格高傲些,倔强些,博爱些,风流些。

    他口是心非,身体诚实,他没那么嗜权如命,谈情说爱才是要了他的命,他故作姿态地做一个有欲无情的薄情郎——哦,他对别人确实也挺薄情,但顾山卿是真的喜欢他。

    他那些什么没鼻子没眼的旧情人、新欢全都比不上他,都是绯闻,全是谣言。

    顾森卿很坚定地这么觉得,他无声无息地缩骨,挣出锁链,蟒蛇一样靠近睡眠中的顾山卿,轻而又轻地在他眉心一吻。

    “你爱我。”

    他对他无声地说。

    ——你只能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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