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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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牵马吗?”

    老马也很配合地扭头看来,苍老的眼睛温顺又有灵性,仿佛蕴含着无数情感。

    商挽琴有点迟疑地伸手,轻轻摸了摸老马的额头,然后她点点头,握住缰绳,轻声说:“好啊。”

    *

    回去之后,商挽琴告诉他们,太女冥思苦想许久,想起了一件可能有用的宫内秘闻。

    “或说是丑闻更合适,所以她之前也没说出来。”商挽琴说。

    这是上上一代的丑闻了,是当今皇帝的姑姑的事。

    李棠华是大周皇太女,而且是大周第一位皇太女。换言之,在她之前,王朝的继承人全是男性。

    当今皇帝是宫女所出,因为生母卑微,那一代子嗣又不少,他幼年时过得很不好,只有一个姑姑善待她。说是姑姑,但她是先皇幼妹,只比皇帝大三岁,更像个玩伴。

    如今已经没人知道他们幼年时的具体经历,只知道他们两人应该是感情很好,后来姑姑嫁给了上一代镇鬼王,是当的续弦,听说当初皇帝还痛哭了一场,觉得镇鬼王老男人配不上自己姑姑,也因此,皇帝被先皇狠狠责罚了一顿。

    姑姑和上一代镇鬼王相差十五岁,嫁过去的时候就有了好大几个儿女。或许是因此心情郁郁,没过几年她就香消玉殒,没有留下孩子。如今的李凭风是先代镇鬼王妾室所出,并无皇家血脉。

    皇帝大概因此恨上了镇鬼王,却一直隐忍着,甚至争取到了先代镇鬼王的支持,最终成功登上九五至尊之位。他登基后不久,先代镇鬼王就“因病去世”。他去世后,几个正值壮年的子女也各自离奇去世,只留下李凭风一个遗腹子,没出娘肚子就成了新的镇鬼王。

    商挽琴说的“新发现”,就和先代镇鬼王的病势有关。

    具体来说,这个“因病去世”是这么一回事:先代镇鬼王老当益壮,觉得自己妻位空悬已久很不好,决定再娶个娇妻回来。然而,婚后不久,他就“病逝”了。

    先代镇鬼王的死法和“恨鸳鸯”受害者不同,娇妻虽然受了惊吓,却也算好端端地回了娘家,后来还再嫁了人,平平顺顺地过了一生。因此,李棠华起初没有想起这件事,但昨夜她们却发现了两处联系。

    第一,先代镇鬼王去世,大约是三十年前的事,正是“恨鸳鸯”传说刚出现的那会儿

    ()    。

    第二,先代镇鬼王的死法和“恨鸳鸯”受害者不同,可传说当年不少宫人都听到了深夜里幽怨的歌声。

    “歌声?”乔逢雪神色一动。

    商挽琴点头:“‘东君不与花为主,何似休生连理枝’,我们在蔷薇院中也听到过这一句,当时我们都感觉这句歌声有些奇怪,表兄可还记得?”

    乔逢雪神色又动了动。他坐在屋内阴影中,窗边阳光很亮,映得他眼睛也很亮;现在,那双眼睛闪了闪,又闪了闪,显出种凝思来。

    “音音……”他慢慢叫出她的名字。

    商挽琴对他微微一笑,若无其事地转过话题:“总之,我们是想,‘恨鸳鸯’可能与那位郁郁而终的公主有关,说不准就是她成了恶鬼呢?当然也有说不通的地方,假如真的是她,她为什么没有去报复镇鬼王,反而不断狩猎旁人?”

    恶鬼狩猎是一种本能的进食行为,并不局限于因果。但与此同时,恶鬼的第一次狩猎,往往又和它们成鬼的原因相关。

    也就是说,“死了化成鬼来报复你”这句话,确实是有道理的。

    商挽琴继续道:“在假设这两件事有联系的前提下,我们又找了更多线索,最后得出结论——第三个共同点,是受害的两人里,一方与他人有情。”

    她摊开手册,指着密密麻麻的文字,道:“郭家大郎与何家娘子青梅竹马,曾经承诺一生一世一双人,却又偷偷狎妓。”

    “郭家二郎的婚事,虽然是张家使了计谋,可郭二郎与张娘子自幼相识,也是两情相悦。即便如此,郭二郎却又强了家中婢女,甚至有了孩子。”

    一一讲了七八个例子,全是如此,没有例外。

    “剩下的就不知道了。”商挽琴说得口干舌燥,狠狠灌了一杯水,又接着叹口气,“可惜都是丑闻,大部分人讳莫如深,没法一一验证。”

    “但也足够一试。”乔逢雪抚掌道,“音音聪慧,我不如也。”

    “我才不信呢。”她这样说着,却是笑眯眯的。

    乔逢雪也一笑,又有些犯难:“不过,要去哪里找这样一对新人,要他们愿意涉险……”

    话没说完,他抬眼就碰见商挽琴的目光。他的表妹现在不笑了,睁着一双明丽的大眼睛,直直将他盯着。

    他心里打了个突,掩不住惊愕:“我们?!”

    “很合适嘛。”商挽琴幽幽说道。

    “哪里合适了?”他脸色有点黑,“难不成要让我临时负你一回?”

    “也可以是我临时负你一回……咳咳,我是说,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已经很符合这一点了啊。”

    商挽琴一脸认真,竖起手指,说:“首先,我们相识两年,彼此颇有情意。”

    他嘴唇微微一抿,莫名多了两分血色。

    “其次,我们去蔷薇院求过姻缘,还追过比翼鸟哩。”

    藤笼中的芝麻糖:啾……?

    “最后,表兄确实曾和他人有情,玉壶春人尽皆知,不能否认啊。”

    乔逢雪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脸顿时一黑。他尽力保持着平静,眼神却锐利起来,板着脸盯她片刻,才缓缓道:“何曾有情——便是假设有,那也是我们互表心意之前的事,怎能作数?”

    “谁说的?”

    商挽琴捂住心口,侧头摸了摸并不存在的眼泪,用一听就假的哭腔说:“我可是对表兄一见钟情,两年间都孜孜不倦地和表兄表达心意,是表兄再三推辞,还与别人不清不楚……”

    “商挽琴!”

    他恼了,直接一口叫了她的名字。

    商挽琴平平看来一眼,平平道:“哦,我好害怕。”转脸又继续虚假嘤嘤嘤。

    乔逢雪:……

    虽然明知她是作怪,他却没法再继续板着脸。再三提气,他到底忍不住软了声气,说:“好,都是我不对,我叫你伤了心……那,你现在要如何?”

    竟有些低三下四在里头了。

    商挽琴收了作怪的情态,瞧他有点低眉耷眼,禁不住抿唇一笑,旋即又正了神色。

    “表兄,”她郑重道,“我们成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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