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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就是,选择和双相情感障碍患者相伴一生,就注定你以后,很难再过上普通人结婚生子的生活。”
“......”
盛穗沉默倾听,听梁栩柏言语如刀、字字戳破她艰难构建的虚假美好蓝图。
刚结婚时,她还半调侃过,来之不易的家里,至少还有一个健康的。
后来得知周时予患病,盛穗每每看到书里写到治愈患者,都会极力安抚自己。
总有能彻底治愈、回归正常生活的人,那是不是也可以,再多周时予一个。
“.......我一直以为,心理医生会更委婉。”
良久,盛穗听见她无奈轻笑:”梁医生和我说这些,就不怕我接受不了、反而因此逃跑么。”
“恰恰相反,我认为盛老师能够承受、且有必要知道真正的事实,才决定坦白。”
“再者,这件事我的确有私心,”拥有桃花眼的男人自带风流气,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在我认识的所有人中,周时予是唯一比我还爱装撞南墙的。”
“他时而会让我想到自己,所以我希望他能有个好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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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难最催人成长,再打开陈旧染血的日记本时,盛穗心态较上次相比,的确大有进步。
不再惶然无措,她细细地翻过每一页,甚至能从字里行间中,试图分辨下笔人的当时心态。
很快她发现,周时予情绪稳定的大部分时间,笔记都是熟悉的苍劲有力,横平竖直、字句自成一条水平直线;
相比之下,不知是否是药物的副作用、亦或是病情发作,躁狂倾向时,瞬间潦草狂舞的字迹会不自觉越写越斜向上,单篇篇幅显著增常长,常常下笔就是洋洋洒洒的几百字。
而处于抑郁期时,单篇则只有寥寥一两句,字迹笔画间不难看出细微颤抖,再者就是时而的大团墨汁晕染——大概是思维卡顿、麻木情绪无法再继续。
关于盛穗如何能分辨周时予,说来有些难以启齿,也只能说实在太有迹可循。
每当处于躁狂倾向时,男人的性‘//’欲就会跃然纸上的大幅度增加。
看得出,周时予对这本流水账式的日记,可谓是事无巨细的坦诚相待。
平日使坏都带有几分儒雅礼痞的男人,躁狂时的落笔,将寄托于盛穗的渴求欲///念,描绘地淋漓尽致。
无人的教师办公室内,盛穗目光落在翻开日记本的其中几段,久久不曾翻页:
【......耳边时常传来她唤我姓名的轻音,模糊不甚清晰,好像仅仅是在颈侧呼气;眼睛看向阳台纱帘,被微风吹得鼓起、暴露她此时躲在帘后;光影落映在她雪藕般的小腿,起身拉开纱帘,只见一场空,不过是光影重叠的一场骗局。
强迫自己在床上躺下,闭上眼,又听见她不停在哭,泣音好像孱弱的幼鸟,原来是我将她/月退/上咬的满是青紫,她痛便哭了。
亵/渎是件越肮脏卑劣、就越满足的病/欲。
醒来时掌心浑浊一片,耳边又传来她日复一日的轻语,听不清她嗡嗡说些什么,分不清究竟哪个是梦,想贪念再咬一口皎白莲藕,于是又重新回到床边。
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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