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强行而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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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五感,失之则无它求,你留在此处修你自己的佛心,无论是赌局还是凡心,皆可放下。

    他想过的,再也不要堕入红尘。

    谁不是从骄阳当空,迈向西垂日暮,有佛灯作陪,埋骨青岭,本该无憾。

    直到长阶之中,她的出现。

    *****

    卫岭看殿下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说什么都要请国师来,司照陡然叫住他:“不妥。此事现下声张,她就会被有心者……注意到……”

    “殿下,你怎么到现在还在为她考虑?这件事合该左殊同自己考虑,就这么不管不顾的把人带走,被盯上不是理所当然的么?”卫岭怒极,连声音都透着几l分寒气,“还有柳小姐,一开始说爱慕殿下的人是她,半路逃走算是怎么一回事?”

    “她并未说过不会回来……”司照苍白如纸的唇畔微微抿起,仿佛这句自我宽慰的话自己都并没有那么信,“卫岭,我倦了,有什么,明日再说吧。”

    ——二更——

    *****

    夜更深。左府。

    除祟的符纸贴于窗缝,风吹影动。

    屋内一灯如豆,映亮的角落总看岔成飘飞的灯影。

    哪怕知道左殊同就守在隔壁,屋子被灵符封得宛如泥浆,她心中依旧不安,久难成眠。

    一夜乱斗思绪卷在一块儿,越往深处想越觉混沌,到最后清晰刻在脑海的,竟只剩太孙殿下离去那一刻的背影。

    柳扶微不由得掩上被褥,在榻上原地滚了一圈,试图缓解内心里那股挥之不去的内疚之意。

    她向来是个没良心的小娘子,从小到大干过的亏心事细数不过来,除了那将左钰拒之门外的大雪天,大多时,她都能在当夜寻个自圆其说的理由好让自己安枕入眠……

    怎么心里又刺又麻,总有种似有若无的难受?

    她不惯应付这样的心情,简直怀疑是否又是阿飞作祟,给她的灵树松土了

    ()    ?

    柳扶微指尖不由自主抚着脉望,犹豫着要否再进心域瞧一眼,但傍晚时差点被夺舍的余悸仍在,她下不定决心来,捧着脉望辗转反侧,一时也未留神指尖一线牵泛出淡淡的红光,直到意识渐渐模糊……

    她好像进入了一片晦暗不明的灵域中。

    墨蓝的天庄严且柔和,没有光亮,没有游云。

    但跟前立着一棵树,树干好像被挖穿一个洞,形成千疮百孔的凹槽,仍顽强地披着一身柔软细致的叶子,孤独地立在雾气中,竟有一种叫人心冷的悲切。

    走上前,但看枝连树冠,仿佛要将周围的天低低地拉下来,紧紧地扣在人的头上。

    柳扶微差些以为这是自己的灵域,再细看又觉得不对,她自己的灵域虽说也是残败不堪,可再是难过也不至于一夜间换了个树种吧……

    看来是梦。

    只是不知这回的梦是曾经,还是因心境而生?

    她在意兴阑珊中看到了一个长身玉立的背影,一蓬清霜笼罩于身,深色的衣袍漂浮于此黑暗中,几l乎快要融为一体。

    但她还是一眼认出了。

    看来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又梦到太孙殿下了。

    她忍不住想上前,哗啦一声,脚踩到水潭上,在幽暗中甚是刺耳。

    他偏头,粼粼波光打在他的侧脸上,一眼瞥来,不带丝毫情绪,如同暗夜里淡淡星光,疏离而遥远。

    这便是她心中殿下的模样么?

    柳扶微想过这一走,太孙殿下定然生气,只是哪怕在梦中,看他如此淡漠对待自己,又不禁感到失落。

    她没有上前,只远远看了片刻。

    梦果然是没有章法的,她才往后退了一步,忽觉身后树上蔓藤蜿蜒而来,不等她回神,手脚就被缠上,下一瞬整个人被带着朝后一倾,她竟就被绑死在树上。

    “殿下!”唤完她又觉得离谱,自己的梦还需找人求救么?

    柳扶微心中默念了两次“松开”,毫无成效,唯一腾出来的一只右手,怎么揪都揪不掉缠在身上的树藤。

    做梦做到这个份上,她都自觉好笑,索性也懒得抵抗,只等梦醒。

    直到人影微动,司照缓缓走来。

    他盯着她的双手,眼眸极黯,忽尔五指扣紧她的指缝,将她唯一自由的右手也扣在了她耳后的树壁上。

    梦里的手劲也很大。

    柳扶微惊得仰头,他每一处轮廓线条看似温和,又蕴含着锋利寒意。

    那双润泽的瞳宛如迷蒙的湖,看着虽浅,却深不见底。

    一手被藤枝所缠,一手被他锁紧。

    她睁大双眼,看他慢慢凑近。

    他的鼻尖先触到她的。

    他的唇畔覆上了她的上唇珠。

    极轻、极轻,如同一尾羽毛扫过,又如同诗中蝶翼轻飞,轻到不可思议,隐隐然带着颤意,好像怕用力了,眼前的女子会碎,梦会醒。

    虽然,明明是她的

    梦。

    可是梦里怎么会有这样的触感。

    她甚至忘了推拒。

    脑袋逐渐昏沉,当这个吻在克制中逐渐加重、加深,她甚至可以感受,近在微毫的呼吸喷薄在脸孔上。

    树上的枝条顺着脊椎滑溜而下,寸寸皮肤被树叶蹭过,后背痒得太过真实,但越挣扎,那条藤枝就越放肆,越胡搅蛮缠。

    她不明白,梦里为什么也会缺氧。

    她微微张口想要呼吸,他的唇趁机霸占更多。

    说不清是羞意,还是其他什么,她下意识别过头,愠怒道:“可以了。”

    为自己做了这种梦而觉得荒唐。

    眼见她避开,他的眼睛变得晦暗阴沉,一只手绕过她的后颈,宽大的掌心扣在她的脑后,迫她仰起脸与他对视。

    眉梢稍扬,那眼神仿佛在说——反抗无效。

    “食言的人,应不应该接受惩罚。”

    低沉好听的声音,带着暧昧不明的威胁意味荡在半空。

    没有前言,亦无后语,不是问句,像是在给犯错的人断刑。

    她的心狠狠颤悠了一下。

    音落,不等她开口,温滑带着欲念磨进唇畔,撬开理智,不再浅尝辄止,不再拘泥于一处。

    轻咬慢绕,不管不顾,浸入骨髓,直达心底。

    直到他眼色一沉。

    一阵刺痛传来,被吮的下唇,忽被他狠狠咬了一口。

    她的瞳仁猛地一缩。

    睁开眼时,人还在东厢房的床榻上,肩膀疼到像是被鬼压床。

    安静的室内,只听得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柳扶微撑着坐起身,一边伸手按抚着肩头,一边迷蒙地回想起梦境,脸颊逐渐发烫。

    唇畔上仍保留着痛感,指尖一碰,竟见一滴鲜血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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