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之路（二）(“只要睡上一觉，醒过来，...)(2/2)
高大的怪物苍白的唇紧抿，直接来到了小猫的面前，和她平视，上去简直就像一个负荆请罪的罪人，认真地和她忏悔刚刚的错误。他的声音平缓而稳定，诚恳而愧疚。</p>
他说：“对不起。”</p>
他说：“是我色/欲熏心。”</p>
他的反应让小猫很惊讶。</p>
她在床上趴着愣了好一会儿。</p>
见了蹲坐在她的面前，一副任打任骂样子的人鱼。</p>
舒棠觉得他这样真的有点好欺负，还有点傻。明明是她先去找他的，但是他现在表现得像是自己犯下了滔天大罪一样。</p>
怪物以为她会继续生气、会把他赶出去、再也不愿意见到他这个罪人。</p>
但是并没有——</p>
她甚至还开始笑话自己的人。</p>
她小声问他：“那你以为我今天是来做什么的，和你聊天的么？”</p>
她一开始是嘴角上扬，紧接着是控制不住地发笑，笑得在床上打滚。</p>
她抱着被子对他说：“小玫瑰，你现在真的好可哦。”</p>
男人沉默了片刻。</p>
小猫甚至还凑过来笑嘻嘻地嘲笑他。</p>
祝延一直在忍受着她的戏弄和嘲笑。</p>
只是苍白的手指，默默地整理好了身上乱七糟的衣服。</p>
但是有一句叫做：在沉默中爆发。</p>
他将她重按回了床上。</p>
被嘲笑的大首领做了一件事。</p>
比方说将她用一个标准的擒拿姿势按在了床上，贴心地递给了她一个抱枕。调整好了她的姿势，确认不会掉下床去后。</p>
他很冷淡地说：“扶好。”</p>
然后摘下了手表，了一眼时间。</p>
她惊慌失措地往前爬，被拉了回来。</p>
她转头让他冷静。</p>
祝延说：“我很冷静。”</p>
她害怕地用他刚刚的说辞，告诉祝延说，他这是在犯罪。</p>
祝延很平静地说：“结束后可以找人来抓我。”</p>
她：“……”</p>
她开始挣扎，很害怕地夸大其词，她问他是不是想要弄死她，再继续他就会永远失去他的心肝宝贝了。</p>
结果对方很平静地告诉她，他之前训练过很多的alpha士兵，对体能方面有着精准的把控。</p>
她震惊地回头。</p>
他让她现在可以开始祈祷了。</p>
但是不要发出声音来，因为他很生气。</p>
……</p>
舒棠一直认为人鱼很好欺负。</p>
等到人鱼变成十年前的祝延后，她认为他上去更加好欺负了。简直是那种可以爬他脑袋上都不会生气的那种老好人。</p>
但是惹毛一个好脾气的人显然是一件很可怕的事。</p>
舒棠很后悔。</p>
她发现自己就连更加好欺负的祝延都欺负不了之后，她悲伤地发现自己这辈子可能没有翻身的机会了。</p>
她觉得自己很没有尊严，但是她回想了一下小玫瑰的战绩后，发现所有的a在他的面前都非常o，舒棠安慰自己：不是她太菜，是敌人太强大。</p>
这天下午结束后，已经到了黄昏时分。</p>
她不再穿着那条一根系带的丝绸睡衣了，老老实实地换回了自己平日里穿的保守长款睡衣，甚至也不动不动就跑过去亲对方一口、或者蹭蹭抱抱两下了。因为人鱼暂时性的记忆混乱，着这样“好欺负”的小玫瑰，这两天，她就很有一种想要欺负一下的冲动。</p>
但是现在，她很老实地坐在了厨房里等着人鱼给她做晚饭吃，甚至没有和前两天一样非要坐在人鱼的鱼尾上吃饭了。</p>
她小声喊：“祝先生，你的饭好了么？”</p>
祝延的动作一顿，嘴角扬起了一抹很不易察觉的笑意。</p>
恢复祝延记忆的人鱼，厨艺上显然进步了很多。</p>
至少她吃完之后，她选择了原谅。</p>
他们两个人一起了今天的天气预报。</p>
然后躺在了一张床上，一起听着外面的潮水声、就着月光一起交握的手指上，那一对蓝玫瑰的对戒。</p>
时至如今，这只怪物终于相信了她是他的人，也相信了一切是真实存在、幸福真的就躺在了他的怀中。</p>
然而，怪物仍然对自己能够拥有这一切而抱有疑虑。</p>
他反复和自己的小猫确认。</p>
舒棠也不嫌弃烦。因为人鱼从前就喜欢这样，虽然嘴上不说，但是时时刻刻都要反复确认她是否还着他。</p>
她于是就告诉他——他们是如何相的、又是如何相遇的。</p>
比方说后来她教了他好多次，他才学会的说话，一个词就要教上一个星期。</p>
怪物听了一会儿，无情地拆穿：“他是故意的。”</p>
没有人比他更加了解自己，他的学习能力很强，怎么可能学得这么慢。</p>
舒棠于是问他：“那你觉得，你会做一样的事情么？”</p>
祝延安静了一会儿，发出了一声嘲讽的冷笑。</p>
就在舒棠以为十年前的大首领绝对不会这样的时候。</p>
他承认了：“当然会。”</p>
舒棠：“……”</p>
她说起来了一些很小的事，比方说她还经常让他上岸后赶紧擦干头发、回来取暖，但是人鱼屡教不改。</p>
怪物在心里想：</p>
——因为上岸后她会给他擦头发，他怎么会改掉这个毛病？</p>
但是这一点怪物并没有无情地拆穿。</p>
因为他也决定这样做。</p>
他们就这样细细碎碎地讨论着，月亮也就慢慢地爬上了树梢。</p>
好一会儿，怪物突然间说：“我有些嫉妒。”</p>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承认了，低低说：“不，不是有些。”</p>
——是嫉妒得要死。</p>
小猫开始笑，笑得很得意，如果有尾巴，现在一定是一甩一甩、趾高气扬的样子。</p>
祝延询问她：那为什么他没有这段记忆呢？</p>
小猫告诉他：“因为这一切都发生在十年后的未来。”</p>
他说：“所以，只要等十年，就可以等到你了么？”</p>
但是她却说：</p>
“不用等那么长时间。”</p>
“只要睡上一觉，醒过来，我就在你身边。”</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