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7 章(2/2)
“有更深层的含义吧。”
“那当然是因为，我觉得该庆祝。”泷泽生认真道，“各种意义上都该庆祝。又或者说，即便无事发生，我也要为安逸的现在庆祝。”
太宰治收下了酒，并在泷泽生面前晃了晃，“下次一起喝。”
“当然。”
“到时再说你的感言吧。”
“哈哈，有很多感言呢。”
敬——
安逸又明朗的现在。
即便无事发生，也依然值得庆贺。
***
冬季。
天空阴了下去，却好像不是想下雪，而是下雨。
泷泽生去了第三方自己的监控室，续和非常想念他，以至于后来痛哭流涕的挽留他回来。
泷泽生：“？”
续和：“太宰大人，太宰大人他——”
男人崩溃仰头，“他是个会偷懒的上司！”
哈，哈哈！
泷泽生简直要笑到弯腰大喘气，“在我面前说他坏话，我可是要向着他的。”
续和：“但是他会消失！他还会把工作给我做！天呐！我已经三天没有合眼了——”
“加班费呢？”
“哦，那
() 个，那个啊，三倍……”()
“恏?げ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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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和更加绝望了，“我做的工作真的行吗？我总觉得我在写一些不堪入目的东西。”
泷泽生疑惑的看了一眼他，随后拍了拍他的肩，“想什么呢，太宰的决策不会有问题，他是看出来你能胜任那些工作才做的。”
续和的情绪猛地一收，“你说什么？”
他，他的能力被认可了？
是这个意思吗？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泷泽生走向了自己常待的监控室，“好了，工作吧，总会有闲下来的时候的。”
监控室内，泷泽生只是照例查了查以前常看的东西。
他还是没有改掉用各个监控去看五条悟的习惯，明明他们两个现在只要想，便能用手机打视频。
屏幕里，白发青年给学生们拉开了玻璃店门，看着他们一个个进了店。
“拉面店？这是做完了任务来吃饭了啊……”泷泽生看了一眼时间，早已经过了饭点，但是这样的生活对于咒术师来说是平常，他调转到了店内的监控，发现五条悟他们找了一个正正有摄像头的位置。
这是五条悟新养成的习惯。
在他听到泷泽生有这样的癖好后，便会时不时的站在明显的监控摄像头下。
“真是的……”
泷泽生低笑了几声，随后发现画面里的五条悟拿出了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下一刻，泷泽生便收到了消息的提示音。
悟：[拉面~超好吃~！]
泷泽生回复他，[嗯，我看到了，是我们之前准备打卡的那一家吧。]
看到消息的最强抬起头，对着正前上方摄像头掀起了眼罩，露出了一只漂亮的蓝色眼睛。
泷泽生没有错过，给五条悟发了个【耶】的表情包。
两人的互动落在学生眼里，他们都要见怪不怪。
虎杖悠仁抬头道，“哎——又是泷泽老师吗？”
“是啊。”
少年一拍掌，眸子亮晶晶的，“好！今天有没有续集！”
续集。
那简直是五条悟和学生之间的专有暗号了。
少年少女们对咒术界的那段往事无比的好奇，故事的主人公正正站在他们面前，简直就像移动的故事集。
而五条悟放下了手机，选择关注现在坐在他身边的学生们。
他的温柔总是体现在细节上。
青年捏住下巴作出了沉思的表情，“上次说到哪了？”
钉崎野蔷薇立刻回道，“说到泷泽老师中了诅咒，而你去找烂橘子们。”
“哦，嗯嗯，那个时候啊——”
白发青年用抑扬顿挫的语气说到，
“——‘不管用什么方法，把诅咒移回到我的身上——本来就是给我的东西，为什么要给他！’嗯，当时我对橘子们说了这种话，然后回复我的不是橘子，而是站在
() 高层旁边的小橘子，他说，‘五条悟，你疯了？你为了一个近侍和我们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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钉崎野蔷薇：“啊……是垃圾呢。”
五条悟的眼睛蒙着眼罩，无人能看到他的眼神，能感受他情绪的只有那半张脸的表情，以及他的语气。
青年仍然记得那时候说的每一句话，他几乎用了与那时一模一样的语气说：
“‘所以……你们全都默认这种生死兑换？’”
‘他的命不是命吗——？！’”
几个学生怔怔呆住，手里还拿着挑起面的筷子。
“然后烂橘子就说：‘泷泽的体质是最适合的……而且他很喜欢你，你们感情那么好，他一定甘愿替你去死。’但是我从来没有受到过什么诅咒。这是他们提前就让他准备好了承担那些本来会降到我头上的术式。然后烂橘子们就开始复述那些难听又没用的话，说这是生的职责啦，是他一直在做的事啦，还猖狂的说，【泷泽生绝对撑不下去】，【泷泽生因你而死，他会恨你】。”
最后两句话，五条悟说出口时似乎带着情绪。
但是他只是念那两句时音节咬得更重一些而已。
“啊……真可恶。”钉崎野蔷薇理智的将筷子放下，避免自己情绪激动下将其折断，她仅是听着便气愤，有了去嘴炮一场的冲动，“然后呢？虽然知道这些老家伙现在已经不在了，但是还是会想隔空扇他们巴掌啊…泷泽老师就是因为这件事死的吗？”
“不。”五条悟撇了下嘴，“生是偷偷跑掉的。”
“哎？”
提起这个，五条悟的话突然少了一些，他说，“生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但是我找不到解咒的方法，然后在某一天，他自己偷偷跑掉了，跑到敌人的大本营，和他们同归于尽。”
虎杖悠仁专注到筷子上的面条干巴了都没发现，他目光灼灼的看着五条悟，“是因为不想让五条老师你看到他腐烂的样子吗？”
五条悟沉默了。
粉发少年放下筷子，桌子上的面已经有些凉了，他们这才在讲述者的沉默中想起来要搅一搅。
虎杖悠仁突然道，“五条老师，你现在再回忆这些的话，不会痛苦吗？”
伏黑惠神色一顿。
他低头吸了一口面，却抬着眼睑小心的观察着五条悟的脸色。
他们看不到六眼。
而最强在沉默的时候，总会给人一种“很可怕”的感觉。
他们以往是听故事，听前辈精彩的过去，可当那故
() 事进行到悲剧的节点时，不管是局外人还是局内人，都被带入到了悲观低落的情绪中。
五条悟弯了弯唇角，他的唇瓣亮晶晶的。
“嗯，不会了。”
学生们诧异的吸了一口气。
他们连忙倾身，“是因为现在泷泽老师回来了吗？”
“也不是，虽然有一部分这个关系吧。”五条悟说，“当时让我无法释怀的是——我觉得生很痛苦。”
他认为泷泽生很痛苦。
那个绿色眼睛的年轻人，一定是带着失望与怨恨死去的。
只要想到这点，他就痛苦到不能自已。
可是后来泷泽生跟五条悟说，他痛苦的点来自五条悟。
他遗憾于不能陪伴五条悟，他怨恨的是自己为什么不能再努力一些——而最后的结果是，他努力了，他回来了。
那么那份痛苦终于可以画上休止符。
“现在的话……是接受了？毕竟现实给你重拳的话，你最应该做的事情是疗伤，而不是一直回忆那一拳头的滋味。”白发的青年教师对尚还稚嫩的学生们说着前辈的经验与感悟，似乎是察觉到气氛有些沉重，他又做起了照顾学生们心情的那一方，“然后现在呢，喜闻乐见的是！泷泽老师已经和五条老师喜结连理！”
他欢脱的语气立刻调动起了学生们的吐槽欲，“喜结连理是什么啊！你们要结婚了吗？！”
“这个词可以指爱情哦~”
伏黑惠说，“其实他们和结婚差不多了吧……有区别吗？”
“毫无疑问，没有区别！”
虎杖悠仁同样欢呼，“好耶！”
他和五条悟轻轻的击了一掌，确认自己并没有吵到周围人后才说。“虽然已经说过好几次了，但是还是要恭喜五条老师~”
一点红撩了撩发丝，突然激动的捂唇，“我现在不觉得你们秀恩爱很碍眼了，请继续，不用在意我们。”
五条悟歪头，“哎？”
少女竖起大拇指，“下次就算在我们面前打啵儿~也没关系，我不会介意的！”
“那个不行，我们还是有师德的。”
“噫~那种东西真的存在吗？”
五条悟强调道，“有啊有啊！”
泷泽生通过监控看着这一幕。
屏幕里，白发青年坐在学生们的中间，被学生们所注视。
他唇边带着几乎敛不去的笑意，整个气氛好得不得了。
“呵……”
泷泽生因为这个画面低笑了一声，他放任自己往后一躺，情不自禁的喃道，“只要你能幸福……”
忽然，他的余光瞥到屏幕上的几人正对着这边打招呼。
泷泽生有些惊讶的起身，随后就见那四个人手对手比了一个大大的心形，很明显，五条悟告诉了他们他在看。
手机又响起了消息提示音，还是五条悟。
上面编辑的每个字都仿佛很认真。
[今天的份~]
泷泽生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笑，然后按上了语音录制键，“我喜欢你，悟。”
松开键，这条仅仅三秒的语音发了过去。
然后被五条悟公然播放给了学生听。
“哦~！！！”
泷泽生失笑，下一刻，他看到五条悟凑近了话筒，
传过来的语音是——
“我爱你，生。”
***
下午五点，泷泽生推断五条悟要回来了。
他和太宰治道别，准备直接回高专。
手机的提示音响起时，但是这次不是短信也不是line，而是邮箱。
泷泽生心头一跳，打开了那封电子信件。
没有署名，没有前缀，只有简短的四个字。
【想看烟花】
连标点符号都没有。
泷泽生却猛然意识到哪里不对，他立刻回了监控室，然后给这个邮箱发了回信，【你在哪？】
没有回复。
泷泽生有些烦躁的咂舌，他抱着手机，再次发送邮件，【阵，你怎么样了？】
很奇怪，
黑泽阵明显不对劲，起码情绪不对劲。他可能想到了什么，泷泽生猜测的最好的结果，就是对方突然想他了。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泷泽生才收到了回信，【只是想看烟花。】
总感觉有一个单词【笨蛋】没有发过来。
泷泽生稍微安心，随后他抬头看向窗外，自语道，“想看烟花？这样要怎么看啊……”
“轰隆——”
云层中传来了巨响。
下班的松田阵平发过来了短信，提醒泷泽生收衣服，泷泽生好笑的回复道，[我的衣服不需要我担心。]
松田阵平：[啊啊啊，可恶的有钱人嘴脸。]
泷泽生：[如果你想的话，这个可恶的有钱人能够带飞你，让你躺平一辈子。]
松田阵平：[……]
卷发青年呵笑了一声，[我的人生可没有奉献给金钱和荒废度日。]
泷泽生看着天空。
飓风刮起，这是暴雨来的前兆。
风刮了大概三分钟，大量的雨水便倾泻下来，泷泽生开窗感受了一下空气中的凉意，难得，这个季节竟然会下这么大的雨，而且是大范围的降雨。
天色暗了下来。
城市的某个角落，黑泽阵将烟熄灭。
“大哥，好像要下雨了。”伏特加将混着血液的纱布处理掉，“这样是不是不好赶路？我们今天晚上就呆在这里吗？”
黑泽阵说，“半小时后出发。”
“行。”
他定定的盯了雨幕几秒，视线掠过阴沉沉的天空，那上面没有一点儿颜色。
手机震动了一下，黑泽阵翻开屏幕，蓝白的电子光映在他的脸上，更显得他神色冰冷了。
那封邮件上
赫然写着()，?し????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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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算到了他的视线会浏览到这里，周围猛地亮了起来。
大量的，彩色的灯光骤然亮起，整个黑夜几乎都瞬间变为了白天。
地上已经形成的水洼还在稀里哗啦的落下水珠，它们溅起水面。原本无色的液体，此时如同镜子一般反射出霓虹灯的颜色，在暗色地面的映衬下，真如火光般闪亮。
黑泽阵的瞳孔微微凝滞，他死死的注视着水面，乍亮的灯光便是烟花，炸开的水花便是烟花，炸响的惊雷便是烟花。
泷泽生，他再次黑掉了城市电力的控制系统！
只是因为他轻飘飘的一句话！
“哈——！”
黑泽阵兴奋的睁大眼睛，
“真是越来越能干了——”
“真是越来越能干了——”
泷泽生将这一切的控制权交给了续和。
“待会儿关上。”
续和诚惶诚恐，“好的，好的。”
碧眸青年来到自己的地下停车库，趁着暴雨开回了高专，在经过晚高峰及天气影响的极致堵车后，他终于开到了偏僻的鸟居。
五条悟正在咒术高专的门口等他。
白发青年撑着一把伞，那把伞显然不是为自己准备的，他走上前，等待着泷泽生走入伞下。
“回来得好晚。”五条悟抱怨道。
“抱歉抱歉，真的堵了好久的车——”
泷泽生熟练的握上他撑伞的那只手，然后偏头在五条悟唇上印了一个吻。
对方挨了过来，将这个吻变得炙热且绵长。
周身是繁杂的暴雨。
伞下却只有他们两人的喘息声。
“今天晚上吃什么？”
“素面吧。”
“杰做的吗？”
“说是要感谢你，哈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