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异星大人)(1/2)
“那个昆仑异星啊!”
那人见陆遥遥这么震惊的样子,心下有些狐疑。
“不是,你该不会是蒙我的吧?其实你不是什么奉天剑宗的弟子,你和我一样也是寻常门派出身,怕来昆仑仙府被那些仙门大家轻了,所以才胡诌了个身份吧?”
陆遥遥忙摆手,正色解释,“怎么会?我的身份可是货真价实的!”
“不信你,这是我的命牌!”
说着她将腰间挂着的昆仑玉牌拿给他。
那人见了依旧半信半疑,命牌这种东西只要是出身昆仑的弟子都是用昆仑玉制成的,长得都大同小异。
唯一区别宗门别派的是命牌上其主的灵血,只有把灵力渡进去,表面才会显露出所属门派的徽纹和姓名。
这是为了保护修者的隐私,毕竟没有多少人希望自己的身份毫无遮掩暴露于人前。
同样也正因如此,见陆遥遥只是拿命牌出来没有主动渡灵力进去,他便觉得对方不希望他知道太多的信息。
他也没再过多询问,歉意道。
“抱歉啊,我并非质疑你的人品。主要是昆仑异星出世的事情,这两天在整个昆仑都已经传开了,你又是奉天剑宗的弟子,你不知道异星,我不免觉得奇怪,多想了些。”
不是,我知道异星啊!但我不知道那异星是他啊!
他是异星,那我是什么啊!
陆遥遥很想要解释,想要告诉这位蒙鼓人真相,说其实那人是假的异星,真正的异星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可话到了嘴边,周围人又说道——
“唉,虽然这异星的品性差,但是不得不承认,人确实是有豪横的实力!”
“可不是嘛,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我都修行快十年了,还在筑基没突破,结果人这才刚入宗门几天,竟已经是筑基修为了!”
“?!什么!几天就到筑基,这可能吗!”
“其他人可不可能我不知道,但他既是异星,受天道眷顾,没准还真有可能!”
“口意!恐怖如斯!”
几天就到筑基?!
要知道女主白苏苏也是用了两年才筑基成功,人也是异星!怎么没这么牛呗!
就算你们之前没见过别的异星,被误导神化了,那沉云落总知道吧?人这样的天之骄子摆在你们面前,你们总有个参考比较吧?
你们是傻白甜吗,怎么这种胡话都信啊喂!
槽多无口,陆遥遥一时也噎住了。
她咽下了想要澄清的想法,不为别的——她打不过那冒牌货。
陆遥遥刚入剑宗两天不到,昆仑上下没几个人认识她。如今闻浩然也不在,更是没人能证明她的身份。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枪打出头鸟。
这个时候她要是站出来了,其他人相不相信她是一回事,万一那个冒牌货恼羞成怒对她动手了怎么办?
她生命值低,修为也低,哪里是对方的对手?
陆遥遥承认,自己并不是个善良的人,很多时候比起旁人如何,她更在乎自己。
就像现在,比起正义感作祟的强出头,明哲保身更为重要。
她这么想着,退至了一步,稍微放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在确认没什么人注意到她的时候,方松了口气往剑道室里面去。
循着桌椅碰撞的声音,还有粗声粗气的争执声,陆遥遥很快便找到了那个冒牌货。
那少年上去十五岁的模样,皮肤黝黑,身材高大,哪怕是身着道袍也掩盖不了衣料之下那蚯结的肌肉。
一把银白大刀甩得虎虎生风,刀柄上有两个金色铁环扣着,和他剽悍的身形相得益彰,分外可怖。
起初陆遥遥还觉得他们太傻白甜,这种一听就破绽百出的话他们也相信。
如今瞧着也觉得对方气势唬人,似真有些真本事在身上的。
就算这冒牌货不是异星,能在这个年纪就至筑基修为,资质也定然不会差到哪儿去。
在剑道室的角落,是被他刀风扫倒在地的一个灰衣少年。
少年身量纤细,骨瘦如柴,着比陆遥遥这具身体还要瘦削羸弱。
然而让陆遥遥最意外的不是他这骷髅架子一样的身体,而是他的脸。
少年虽瘦,眼窝凹陷,颧骨突出,可他的骨相却极好。五官精致,修眉凤目,和欺霜赛雪的面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那如血殷红的嘴唇。
要是再多长点儿肉,肯定是个能迷倒万千少女的翩翩美少年。
偏偏这样好一张脸上,从左额角往下,有一片黑红的胎记,覆过眉眼,一直蔓延在了左脸快至唇角的地方。
“咦?那不是青山派的姬容吗?”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那少年。
“姬容?啊我想起来了,是不是就是你之前与我说的那个上月在昆仑山下跪了七日七夜,凌云长老感念他道心虔诚,特破例允他入仙府学习的那个外门弟子?”
昆仑仙府虽然是面向昆仑四境,仙门各宗所有的弟子而设立的学府,可这其中只包括内门弟子,不包括外门和散修。
“怪不得那异星这般发难于他,敢情不是因为对方抢占了他的位置,而是觉得他区区一个外门弟子,不配和他同席而坐……”
陆遥遥在一旁站着听了好一会儿,这才从他们的话中将事情的大致情况了解了清楚。
先前与她攀谈的那人听后面露不忍,唏嘘感慨道。
“唉,来这少年今日只得自认倒霉了。”
可不是自认倒霉了吗?
如今这局面,乍上去好像是那冒牌货一人造成,实则也有其他仙门子弟的默许。
估计后者和前者的想法一样,认为那叫姬容的少年不配出现在这里,拉低了仙府的水准。
但是他们碍于身份不会亲自动手,觉得掉份儿。此时有这么一个“异星”出头,他们自然乐见其成。
若是这个时候有人制止,那就是两头都得罪了。
陆遥遥余光瞥了一眼周围,发现果不其然,有愤慨的,有同情的,也有犹豫的,就是没有一个敢于出面的。
而她,也是其中之一。
她不觉得这有什么可耻的,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动物,他们如此,她也不例外。
有多大能力办多大事,没有能力就先自保。要是自不量力强出头,那才叫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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