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修)(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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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星海区天鹅湾小区出发,到东升岛上的云水村,需要转三次交通工具。

    钟息带着霍小饱,和父母一起踏上了离开星海区的飞机。

    东升岛准确来讲属于清源区的管辖范围,但位置偏远,和联盟核心区更是隔了千山万水,一向不为人所知。

    当年钟息的外祖父费尽心血才从小渔村里走出来,为了子女的未来,在星海区里谋得一间容身之所,结果到头来,竟是举家迁回。

    帮霍小饱系好安全带,盖上小毯子,钟息透过飞机的舷窗,望向这片他生活了很多年的地方。留恋吗?算不上,毕竟最爱的人都在身边,只是愧对年迈的父母。

    霍小饱在来机场的路上睡了一觉,现在精神抖擞,他抱着小熊,问钟息:“妈妈,我们去哪里?”

    “去一座小岛,小岛上有一个小村子叫云水村,外婆的爸爸以前就住在那里。”

    “云水村。”霍小饱学舌道。

    钟息笑了笑,伸手抚摸霍小饱软软的头发,然后又握住他的小手。

    霍小饱的小手还没有钟息的掌心大,但他努力握住钟息的手指。

    钟息知道霍小饱舍不得霍司承。

    这几l天霍小饱可能是意识到要离开爸爸了,不管是吃饭还是玩积木,他都时常抬头看一看霍司承,霍司承抱他的时候,他会抗拒,可等霍司承转过身,他又委屈巴巴地求抱。

    今早带着霍小饱离开时,霍小饱也一直看着楼上,霍司承宿醉未醒,霍小饱喊了一声“爸爸”,楼上没有人应。

    霍司承没有如他期待的那样冲下来。

    坐车去机场的路上,霍小饱就窝在钟息的怀里,抽抽噎噎地哭了一路,直到上了飞机,他才停下来,依旧泪眼婆娑。

    “小饱,”钟息认真地看着霍小饱的眼睛,告诉他:“小饱永远都是爸爸妈妈最爱的宝贝,只是现在小饱要陪妈妈去一个从来没去过的地方玩一玩,小饱不要害怕。”

    霍小饱点了点头,说:“小饱不怕。”

    他攥起小拳头,高高举起。

    飞机开始缓缓滑行,钟息看到霍小饱偷偷趴在窗边,撅起嘴巴,目不转睛地盯着远处的H形高楼,那是蓝岩基地办公厅,也是霍司承工作的地方。

    霍小饱去过好几l次。

    他还记得。

    他舍不得霍司承,但他没有说。

    钟息难掩鼻酸,闭上眼睛,泪水还是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飞机加速进入云层。

    新的生活也将开始。

    .

    在盛大舞会结束之后,喧闹融入黑夜,霍司承独自坐在岛台边,喝得酩酊大醉,醒来时客卧和儿童房已经空了。

    他愣怔了片刻,慌忙给钟息打去电话。

    电话关机。

    只有一段录音留言:[霍司承,希望你不要找我,我一向不是冲动的性格,既然选择离开,就说明我已经下定决心,也做好一

    切准备,如果你非要逼我回去,只会让我和孩子离你越来越远,你也不希望孩子颠沛流离吧。至于你的探望权,在我完全安顿下来之后,我会让我父亲联系你,给你看孩子的机会,我的手机号已经注销,无需再联系。]

    霍司承气到将手机摔得粉碎。

    刺耳的破裂声惊起。

    他想要夺门而出,想要派人把钟息抓回来,但骨折尚未痊愈,一时用力,膝盖传来剧烈的痛感,他踉跄着抓住床边的柱子,胸腔里顿时翻江倒海,肩膀止不住颤抖。

    他好像真的失去钟息了。

    他爱上钟息,相爱七年又忘记,后来稀里糊涂重新爱上,在他还没揣摩明白这份爱到底从何而来时,他已经失去钟息了。

    这次不是分房睡,不是争吵冷战。

    是彻底失去。

    失去钟息,失去孩子。

    他看到墙上的合照,怒火愈盛,一气之下他把所有照片都砸烂了,警卫员连忙冲上来,阻拦,“理事长!”

    霍司承气喘吁吁地坐在床边,指着一地狼藉,说:“把这些寄给钟息。”

    警卫员为难地说:“这——”

    霍司承怒叱道:“你听不懂我的话?”

    警卫员只能照办。

    盛煊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是钟息离开的第三天,文副官守在书房门口,一看到盛煊如同看到救星,连忙说:“盛部长,您终于来了,理事长他——”

    盛煊抬手,“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书房里一片漆黑,厚重的手工织布窗帘遮住了所有光线,盛煊打开灯,看到霍司承躺在书房中央的藤编躺椅上。

    椅边是一份散落的离婚协议。

    盛煊走过去,捡起一张,正好是财产分割的部分。

    钟息什么都没带走,除了观星别墅。

    “你还记得郁山山顶的那座观星别墅吗?”盛煊问。

    霍司承许久才从蒙尘的情绪里抽离,看到盛煊,他微微愣住,皱眉问:“什么?”

    “你七年前在郁山的山顶买了一幢别墅,还把卧室的天花板都换成了透明玻璃,你还记得吗?应该不记得了吧。”

    霍司承表情茫然。

    “也是,那里有太多你和钟息的专属回忆了,钟息都能忘,怎么还会记得那里?”

    霍司承冷言讥讽:“忘了最好。”

    “司承,当初是你招惹他的。”

    霍司承听到这句话就没由来地生气,“那又如何?我对他不够好吗?连家里的保姆、司机都知道我对他好,他还要怎么样?就因为我受了伤,暂时把他忘了,他就要跟我离婚?”

    “既然你觉得因果关系不成立,你为什么不和钟息好好聊一聊?”

    “他和我聊?”霍司承像听了天大的笑话,“他赏我一个眼神我就要谢天谢地了,你之前来的时候没有发现吗?他对我什么态度?他连一句话都不肯跟我说!”

    盛煊无奈道:“司承,你现在的脾

    气太暴躁了,钟息没见过你这副样子。”

    霍司承表情微僵。

    “以前你就算自己生闷气,也不会朝他发脾气,他害怕你这个样子,你明白吗?”

    “反正都是我的错。”

    “他为什么要走?”

    “岳立泉派人在红蓝边境挑拨生事,搞得那边鸡犬不宁,我说我要去一趟边境,他就开始跟我闹,还跟我说什么,我永远也比不上以前的霍司承,所以我现在算什么?”

    霍司承冷笑一声,“替代品?”

    “他说了,他不爱我,我不过是孩子的父亲,他看着我的眼神里没有半点爱意,我是上辈子欠他的吗?死里逃生回来还要受他的气?”霍司承指着自己,质问道:“他竟然把我当做替代品?还是一个被他抛弃的替代品,我是霍司承!我想要什么样的没有?我缺他一个钟息?”

    盛煊只抓住一个关键点:“你要去边境?”

    “是,文泽还没通知下去吗?”

    “你现在一身伤还没好,怎么又要去边境?这样吧,你让老徐去,或者我去也行。”

    “不用,你们去了也解释不了我和亚东雇佣兵集团的关系,再说我这点伤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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