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3(疯并享受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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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尹教授这么一听,心里就没谱了,叹道:"我昨天要给娃娃存折,她没肯拿。她工作这几年存的钱也不知道够不够到那边生活的。"

    梁延商眉峰微凛:"尹澄要出国?"

    尹教授起了个大早,折腾一天到了下午难免疲惫了,在车上就打起了盹。梁延商将尹教授送进小区后没有久留。

    他回到都和府,放了水将尹教授给他的黄辣丁养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后他不知不觉走到南面那间房,推开房门仿佛还能感觉到尹澄坐在桌前安静的身影。可实际上她已经两周没来了,以往每个周末她都会空出时间和他待在一起。

    梁延商不是感觉不到她的态度淡了,只是那晚两人激烈的争锋相对让他意识到,也许正如尹教授所说,别握那么紧,她就回来了。

    直到今天他才赫然发现,桌上的电脑支架不在了。之前尹澄就是离开也不会带走,方便下次来的时候用,除非她不打算回来了。

    梁延商的胸口没来由的一阵绞痛,他的拳头砸在门框上扶住了墙,脸色也逐渐变得苍白。

    他转身走出房拿出手机,拨到尹澄名字的时候,他顿了下,拇指划过找到了魏圣宏的联系方式。

    晚上,梁延商和魏圣宏约在一家清吧见面。两人坐在吧台边,点了些酒。

    灯光昏暗,音乐低缓。魏圣宏刚坐下来就说道:"我大概能猜到你约我出来是什么事,你都知道了?"

    梁延商"嗯"了声,话没说几句,哐哐几杯酒下了肚。峻挺的轮廓就那么冷着,本来就是不好惹的长相,现在更是一副宛若凛冬的样子。就连吧台里的小哥都不敢与他对视。

    魏圣宏也不大会安慰人,拍了拍他的肩:"不能这么个喝法。"

    见梁延商约他出来也不说话,就猛喝酒,魏圣宏无奈地主动找起话题。

    "跟你说不怕你笑话,我从前对尹澄也有过想法。"

    梁延商这下动了,不咸不淡地睨了他一眼,魏圣宏瞧见他这个眼神,笑了粉扑-儿文=~學)。

    "很正常吧?她长得好,又高挑,脑子还聪明,对她产生想法也是人之常情的事。只不过我后来一合计,不行,我师妹这性格,

    我要是陷进去,得疯。所以也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魏圣宏端起酒碰了碰梁延商的酒杯:"怎么样?你跟她在一起后疯吗?"

    "疯啊。"

    梁延商抬头掀掉了杯中酒,将酒杯重重搁在吧台上:"疯并享受着。"

    魏圣宏摇着头笑。

    梁延商整个人被压抑的氛围裹挟着,深邃的眼眸里泛起了细微的红血丝。

    "我就想不通了,我对她掏心掏肺,也相处这么久了,她总不能是铜墙铁壁做的吧?"

    魏圣宏晃着手中酒,停顿了一会,突然道:"我跟你说件事吧,听完了,你也许就明白了。"

    梁延商侧过视线,魏圣宏问他:"尹澄爸爸尹教授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之前听她提起尹教授从前出过事,具体什么事她没说。"

    魏圣宏点了下头:"她很难启齿吧。"

    尹教授从前有个女学生,种种原因一直无法毕业。后来动起了歪心思,试图利用权色交易让尹教授帮她开后门。

    因为早有准备,这个女学生找到了尹教授的宿舍。在诱惑无果后,女学生做了一些情绪化的事情,尹教授见劝说不成,就警告她再继续闹就通报学校。

    一旦通报上去,意味着这个女学生再也不可能毕业了。或许是恼羞成怒,也或许是怕尹教授真去学校告发她,干脆撕破脸衣不蔽体跑出去说尹教授侵犯她。

    当天尹教授就被110从宿舍楼带走了。

    那时的网络已经相对发达了,那段时期网上正好流传着什么穿上衣服是教授,脱掉衣服是禽兽的言论。尹教授这个事情一被爆出来就受到了广泛的社会舆论和关注。

    他作为一个丧偶多年的单身男性教授,面对如此弱势又如花似玉的女学生,这本就够劲爆具有话题度。大众根本就不会去了解事情原委,只自己想的真相,断定尹教授有罪。

    加上当天女学生动静闹得很大,不止一个人见她从尹教授的房间哭着跑出来,这几乎就坐实了他的罪名。

    而那一年,尹澄才读完大一。

    "你可能没法想象她当时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舆论环境下。自己爸爸的照片被发到学校论坛受到所有人的诋毁,她被堵在宿舍楼出不去,同宿舍本来关系要好的舍还把她的行踪发到群里,她走在校园里莫名其妙给人泼墨汁。去教室上课,有人故意往她位置上抹泥巴不给她坐。还有男同学扬言"

    扬言让她父债女偿,脱光了衣服受到同样的羞辱。这些话魏圣宏没忍心再说下去。

    "那时候几乎没有人相信尹教授。就算他平时口碑为人不错,但毕竟是男人嘛,也许难免有冲动或者糊涂的时候。只有尹澄坚信尹教授是被冤枉的,她休学下来打官司,处处碰壁,后来找的那个律师也不太靠谱。她就自己搜集证据,了解法规条款,为了找到蛛丝马迹她盯上那个女学生,风餐露宿地蹲守在她有可能会去的地方,想尽办法接触她认识的人。那期间尹教授躺在医院里,情况很不好,她还要两头兼顾,身边也没什么亲戚能帮到她。"

    魏圣宏喝了一大口酒,叹道:"一个人扛起了一片天,才20岁的年纪。"

    梁延商脑中回响起了那句话,她依偎在他身前的那句话。

    对于谢晋的出轨,她说"其实还好,比起生气难过,那时候更多的感觉是孤立无援,这才是最绝望的。"

    梁延商握着酒杯的指节不停收紧,直到泛白、发颤。

    魏圣宏接着说:"也是尹澄够机智,给那个女学生下套找到了突破口。官司打赢了,但这件事也让他们家受到了重创,都掉一层皮。尹教授的身体状况当时无法再继续胜任教学工作,也就退了休。

    尹澄还要继续回学校完成学业,面对那些尹教授曾经的学生们。

    官司虽然赢了,舆论上的恶劣影响却没那么容易消除。大家不会再对她恶言相向,但也不代表会接纳她。

    大学四年她在学校里几乎没有什么真正的朋,始终被人孤立。"

    魏圣宏再次拍了拍梁延商的肩:"你别怪她,她刚从高中那个单纯的环境走出来就遭受到众叛亲离,感受过这个世界对她最大的恶意。要不是铜墙铁壁可能早就坚持不到今天了,所以她不容易和人交心,完完全全地去信任别人。"

    梁延商将火辣的液体灌进喉咙里,眼眶早已酸涩。

    "出国的事,她和你聊过吗?"

    "聊过。"

    梁延商侧过头的时候,双眼已然猩红:"跟你透过底吧?"

    魏圣宏望着他颤动的眸色,感受到他身上难以克制的破碎感,不忍道:"做个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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