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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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阴凉石径,看茹茹跑在前头撅屁股捡蝉蜕。

    回顾起适才董夫人的问话,青娥忽然察觉一丝古怪。董夫人说,冯老爷与她说起过钱塘的案子,这没什么,可那当中细节又是谁和冯老爷说的?

    怎么就连秦孝麟是秦家小儿L子他都知道?

    莫说江宁钱塘都不在一个府,此前也从未听冯俊成说起冯家与秦家有任何渊源,冯老爷上哪知道这些细枝末节的消息?

    青娥越想越觉得不对,回去将这些对冯俊成讲,他听后也蹙眉,“我爹没有对我问起过这桩案子。”

    “我知道。”青娥用力点点脑袋,荡下一缕碎发,“你也才回来两天,他都不肯见你,上哪去知道这些消息。”

    冯俊成沉吟片刻,不免想到了先头徐同在自己面前遮遮掩掩。整件案子坠进个谜团,忽然变得说不清道不明了起来。

    他担心青娥胡思乱想,勾过她碎发到耳后,“别担心,没准是徐大人回到应天府后,书信过他,细说了案子。”

    青娥稍稍放下心,点点头,道了声有理。

    可冯俊成说出这话自己都是不信的,徐同离开江宁时有多震怒,要他回去后联络过江宁冯家,哪还轮得到自己回家拒婚,家里早派人送信到钱塘质问。

    “好端端的,我娘怎会提起秦孝麟?”

    青娥只笑了笑,叹口气,起身走到塌上侧卧,摇摇头没有作答。

    冯俊成跟着起身,在她床边坐下,“茹茹呢?怎么不见茹茹?”

    说起茹茹,青娥绽出个甜滋滋的笑,梨涡成了个蜜涡,“在院里捡了一上午小石头,后来你弟弟又去找她玩,本来累得都要午睡了,施妈妈说小狗身上脏,要给花将军洗澡,她哪还睡得着?非要在边上搬个杌子看。”

    “小孩子就是有精神。茹茹和她叔叔这就又能一起玩了?”

    “小孩子嘛。”

    冯俊成也会心一笑,托起青娥腮畔,拇指轻蹭那枚小巧的“蜜涡”,茹茹不累,青娥却是累了,挨着他手掌闭上眼睛,又叹了声。

    “怎么了

    ?”

    她睁开眼,

    委屈地瞧着他,

    这才要作答,“你都不知道今天早上我见你娘有多怵,好在那些问题也只会问我一次,要多来几次,我肯定丢下你跑。”

    冯俊成真切颦眉,“她问你什么?”

    “她问我,有没有和别的男人睡在一张床上过,又问我有没有被秦孝麟得手。”

    冯俊成瞧她懒懒倚靠在枕上,说这话时漫不经心,眼皮也不稀得抬一抬,可她已骗不了他,她心里委屈。

    那种委屈已丧失了原有的威力,不再是天塌下来般招架不住的伤感,它已根深蒂固,无处不在,反而如同阴雨天墙根下的水渍,一点点沿砖缝从外边渗透进来,可以承受,但阴冷刺骨,铜墙铁壁都不能抵挡。

    “你是怎么答的?”

    “照实答的。”

    青娥两条胳膊叫冯俊成拽着拉拔起来,她猝不及防,整个人都软趴趴地被“钓”进他结实怀里。

    他下巴抵着她发顶,声音瓮声瓮气,“等茹茹给老祖宗磕过头,上了族谱,我就带你们走。你这几天忍不了就找我出气,他们都是走过半辈子的人,有些事根深蒂固。只能违抗,改变不了。”

    “我知道,说话的本事不用你教,我都是顺着你娘说的。”

    青娥背靠他胸膛,仰着脸瞧他,心道有些人的面孔怎么这么会长,从下往上看也这么招她喜欢,忍不住伸手摸一摸,捏一捏。

    “好哥哥,其实莫说改变,我都不想你反抗什么,就怕你家里气急了,拿我开刀。”

    “你叫我什么?”

    夏日里相拥,没一会儿L就得出汗,她又软绵绵,热乎乎的,冯俊成听罢只觉浑身筋肉发紧,血管直蹦,气都上不顺了。

    “好哥哥…”青娥费劲转身,见他又因自己几句话烧红了耳朵,笑话他,“你喜欢我这么叫你,你肯定喜欢。”

    冯俊成晚青娥一年降生在世,要不晚这一年,这么叫他还少了许多兴味。

    他答得也诚实,只是有些喑哑,“喜欢,但不能总叫,叫得多了,就习惯了。”

    青娥嗔他,“你是懂享受的!”

    两张嘴皮刚挨上,没等渡舌头,门外“啪嗒啪嗒”闯进来个脚步,二人着急忙慌连忙分开,一个背手踱步,一个躺下忍笑。

    茹茹抱着洗干净的花将军进来献宝,“青娥你看,花将军是黄白花的小狗,不是黄灰花的。”

    一抬头,大老爷也在。

    今天的大老爷,不大一样,好像更严肃了,也更漂亮了。

    茹茹眨巴眨巴,“大老爷,你为什么涂个红嘴巴?”

    青娥再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捧着肚子在床上蜷成个虾。

    冯家认回茹茹的吉日定在五日后,冯知玉也在应天府收到来信,要她若是得空,正好回来见见小侄女。

    信纸被冯知玉摊在桌上,就差盯出个窟窿。

    冯俊成那些用情至深的话,揉碎了和江之衡说的搁在一起,霎时傻得没

    边。常言道好了伤疤忘了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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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二天没睡好,本以为等今日见了那人,就可以在夜里睡个整觉,想不到江宁一封信,立马又搅得她心神不宁。

    郑夫人心疼她,以为她这是因为黄瑞祥夜不归宿、月兰诞下男婴才憔悴至此,看她仍悉心操持内务,照顾月兰母子,于是待她愈发用心,替儿L子疼她,吩咐厨房二天两头给她换炖品滋补。

    此时冯知玉用完最后一口小盅里的阿胶乌鸡汤,收起信纸,唤来小厮备车。

    群芳馆里,香雪日前收到个匿名的樟木礼盒,里头是一套贵重头面。

    匣子打开金灿灿晃得她眼晕,送来礼盒的龟公说,要是这点薄礼合她心意,那恩客请她今日秦淮河上游船相会。

    香雪见他出手大方,又约在白天,能有什么不愿意的,早早候在河岸,撑伞四下眺望。

    倒没让她久等,没多时街上抬过来一顶软轿,轿子里的人必然非富即贵。香雪好不欢心,收起伞正打算迎上去,却见轿子落停,从里边迈出一只硬底镂花的绣鞋。

    而后走下来个清丽端方的女人。

    正以为自己认错了人,那女人却走过来,望着她笑,“真不好意思,叫你久等,你就是香雪?我认得你今日戴的这支掩鬓,是我送给你的那套头面里的,真美,比我戴着好看。”

    香雪皱眉,“你是谁?”

    “我…”冯知玉想了想,微微一笑,“是今天与你交易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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