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郎君如此甜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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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上觉得这个话题就不要再继续了,嘴上还是敷衍着:"我病了嘛,心口疼,走不了路。"

    他说:“我可以抱你。”

    可惜眼前的女郎没有应有的反应,她直撅撅道:"郎君自重,我不要你抱。"

    但僵持不下总不是办法,自己习惯早睡,他能熬到半夜,要论耐力,自己肯定会败下阵来。既然没有赢的希望,那就得认命,于是温存道:"时候很晚了,今晚粉】扑-儿文=~學!就不回去了,好么?我让人把床铺好,郎君睡我的床吧。"

    他脸上神情略有松动,迟疑道:"睡你的床?"

    居上说是啊,"我的床又香又软,被褥都是阿姨做的,绝不比行辕差,你试试就知道了。"

    但男人睡上女郎的绣床,说起来不那么好听,太子是懂得扭转乾坤的,"我不习惯睡别人的床。"

    居上道:"这怎么能算别人的床呢,是我的床啊。就凭你我的关系,还用不好意思?"

    实在是受不了他的折磨了,居上断然吩咐婢女:"快去,把床铺好,让内侍来伺候殿下洗漱就寝。"

    凌溯垂眼着她,“那你呢?”

    居上暗想难道你还想让我一起睡到里间去啊?这人心思真是不单纯!但又不能戳穿他,只好表示:"我就睡在这里,这里凉快,还能赏月。"

    现在已经顾不得孤男寡女共居一室的传闻了,她只想太太平平睡个好觉而已。

    太子殿下显然对这个提议很满意,负着手转了两圈欣赏室内陈设,然后体恤地说:"晚间要是想喝水,便叫我。"言辞恳切,简直像值夜的婢女。

    居上很感动,连连说好,终于把他打发走了。自己卧在外间不由觉得心酸,她的床,她簇的被褥,就这么被那个人霸占了。

    而凌溯呢,梳洗过后坐在床沿,松快地呼了口气。

    这是他第一次留宿在这样温软的地方,葱绿的纱帐、玉色的缠枝瑞花被面,甚至枕头上还绣着两只圆润的小狮子,一切都是那么熨帖,那么绮丽。这与他事先设想的不一样,昨日她邀他留宿,说的是另替他准备上房,他还十分不情愿。没想到今日这番折腾,却机缘巧合让他留在了她的卧房里。

    他倒也没有那种不该有的心思,只是觉得辛家上下,自己最贴心的只有她,到这里来,就是来投靠她的,既然如此,她就有义务照应他。可谁知她小心思太多,想赶他回行辕,好在他借力打力,这小小的一番算计,就连本带利讨回来了。

    四下,女郎的卧房和男人的不一样,她说得很对,这里的每一寸都是香软的。探手按在被褥上,因为自己常年练武,掌心还有些粗糙,划过去有细碎的声响。他不得不收回手,怕自己的指尖太毛躁,弄伤了这细腻的锦缎。

    小心翼翼躺下来,像躺进了云里。将被子拉起盖在胸口,金戈铁马纵横了这么多年,今日才懂得长安人眼中的盛世是什么模样,就是这十丈软红啊!

    这时听见床榻的声音传进来,"郎君睡得可好啊?"

    凌溯应了声,"尚好。"准确地说应该是很好,非常好。

    外间的居上还在感慨着没天理,翻身坐起来,把剩下的半碗羹喝了。

    候月和听雨很同情她,"婢子另给娘子铺一张床?"

    她摆了摆手,棋差一着,今晚粉】扑-儿文=~學!就凑合吧。

    这一夜倒还算安稳,仔细听里面的动静,居然不曾听见太子打鼾。这也算不幸中之万幸,毕竟夫妻得睡得到一起,若是他鼾声惊天动地,那这门婚姻首先便已经垮了。

    及到第二日,凌溯破例没有清早便入东宫,内侍进来伺候起床,他上去神清气爽,居上则神情萎靡。

    居安和居幽站在对面廊庑上远望,居安说:"阿姐像被妖精吸了元气,好大两个黑眼圈。"

    居幽则唏嘘:"昨晚上不会真的心口疼吧,折磨成了这样!"

    当然,全家都是斯文人,不会往不该想的地方想,大家一致认为太子殿下人品贵重,居上有淑女风范,只是在一个院子里住了一晚而已,有些事要发生早就在行辕发生了,不会等到现在。

    于是大家照例很盛情地款待太子用晨食,坊门大开时,有公职在身的,都去衙门当值了。

    待阖府男人全走光了,阿娘和两位阿婶才好好和居上说上话。顾夫人问:"昨晚太子殿下果真照顾了你一晚?"

    居上道:"我又不是真的病了,哪里用得上照顾。"回身指了指睡榻,"我就在这里凑合了一晚,太子睡了我的床。"

    回首当年,存意装醉赖在她卧房,被她连拖带拽扔了出去。如今换了个人,终归是不一样了,照着居安的话说,"阿姐比以前像女郎了。"

    这是什么话,难道她以前不是女郎吗?

    长辈们装模作样怨怪了居安两句,让她不要胡说,转而忙于张罗午间的饭食去了。

    居上三姐妹方才得闲坐在一起喝饮子,吃小食。居安悄声对居上说:"阿姐这次回来,可发现五嫂不大高兴?"

    她一提,居上才想起来,"着像强颜欢笑怎么了?"

    居安眨眨眼,向居幽,五哥是二叔第二子,虽然不是杨夫人生的,但与居幽是至亲手足。

    居幽讪讪地,话都说到这里了,又不能隐瞒,便道:"五哥在外有了个红颜知己,被阿嫂知道了,两个人前日在房里大吵了一顿。不过这事还不曾闹到阿娘面前,我们是从阿嫂房里的婢女口中打听出来的。"

    居上顿觉晦气,"都成家立室了,还整日情情,多没出息!"

    男子吃着碗里着锅里,最是恶心龌龊。居安道:"上回二姐被那个什么猴儿辜负,这回烂事出在咱们自己家里,倒是怎么处置才好啊?"

    姐妹三个托着腮,都觉得很是糟心。

    其实与辛家结亲的,都不是等闲人家,像五嫂出身茶阳郑氏,那可是正正经经的世家千金,没有一点配不上五兄。成婚两年生了个女孩,夫妻间一向相敬如宾,可不知怎么回事,说变天就变天了。

    居上对于花心的男子无差别唾弃,"五兄道貌岸然的,可是想纳妾了?"

    居幽道:"纳妾倒也算了,可气招惹的不是小门小户的女郎,据说是凉州别驾的妹妹。"

    这就更出奇了,官宦之家的女郎,怎么那么想不开,与有妇之夫纠缠。

    所以一样米养百样人,有的人脑子长得九曲十弯,确实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

    居安说:"怎么办呢,五嫂着好可怜,上月还求再怀一胎,凑个好事成双呢。"

    结果五兄是个无情无义的人,真心要是掏出来喂狗,怕是狗都不吃。

    大家对这种事嗤之以鼻,但为难之处在于这花心的男子是她们的阿兄,像对付韩煜一样对付他,又有点下不去手。再说五嫂都没有说话,她们要是瞎拱火,到时候帮不成五嫂不说,可能还落埋怨。

    居上道:"等阿嫂告知阿婶再说吧,阿婶怎么发落。"

    居幽几乎能推断出她母亲的反应,暴跳如雷,大声斥责,扬言要给阿耶写信,请阿耶回来打脱他一层皮。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阿耶人在象州,一般要等过年时候才回来,那时不知又是怎样一番光景了。

    再者五嫂这个人,似温柔寡言,却是十分要强的性格,要等她亲自说出口,怕是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

    居幽望向居上,气壮山河道:"咱们去找那女郎吧,劝她离五兄远些,五兄家里有夫人了。"

    居安摩拳擦掌说对,"咱们找她去!"

    可这种事单找人家女郎有什么用,祸根还在五兄身上。居上道:"五兄就是太闲了,得让他忙起来,忙得摸不着耳朵,就没空勾搭女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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