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3 章 父慈子孝(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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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刚刚出生时那一点模模糊糊的回忆,除了从黄金之王口中得知的那一星半点关于母亲的信息,除了伏黑惠能从网路里搜索到的、十几一十年前有关夏实的片段消息,他还没从对夏实最熟悉的伏黑甚尔那里得知过母亲的消息,夏实的一切影像资料都被甚尔那家伙带走了。

    十几年前,从禅院家那滩烂泥里出来后,终于获得自由的禅院甚尔一度只想彻底放浪形骸,烂在禅院家以外的地方。

    在闯出“术师杀手”的名头前,他做了不少曾经从未被允许做的大事,看到许多以前被困在禅院宅时不曾看过的风景。那个时候的禅院甚尔像是终于逃脱牢笼的野兽,窥探着自己曾经向往过的“自由”。

    是夏实的出现,让甚尔变得更像一个人。

    然而好景不长,还没等野兽被调□教成真正的人类,夏实就病逝了。

    一个能驯服伏黑甚尔这头猛兽,让他就此从良还记挂了十几年、至今仍为之复活不惜全世界游历收集道具的高级驯兽师──夏实身上笼罩着的谜云,让惠已经好奇很久了。

    伏黑甚尔没好气地揉乱他的头发:“既然有求于我,那就不要用这副表情啊。”

    伏黑惠下意识去躲他的手,可惜没能成功,只能气鼓鼓地睁圆了眼睛瞪他:“……松手!”

    甚尔懒洋洋地笑出声,单手就死死把少年的头顶按住,无视了来自伏黑惠的挣扎:“真是可惜──反抗无效。”

    笑死,实力悬殊,根本打不过。

    他们不约而同地没再提石板的事——虽然甚尔这些年的成果“恰好”可以压制石板,不管是对已经做好准备的伏黑惠还是对正对石板磨刀霍霍的威兹曼来说都作用挺大。伏黑惠也已经知道甚尔去过御柱塔,甚至给他争取到用于喘息的几个月。

    为什么伏黑甚尔对此从未提及?伏黑惠恐怕也是如今世上最了解伏黑甚尔的人。

    甚尔没有体会过正常人的“亲情”,也不知道该如何做一个合格的父亲。

    父子俩十年没面对面说过话,两人之间的氛围当然不可能如夏实理想中的那样温情。

    两人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扭过头,不爽地同时切了一声。

    “我会努力的,”黑发少年向前迈了一步,“哪怕没有你的‘督促’。”

    伏黑甚尔没

    ()    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理直气壮地给他指捷径:“禅院家那边的便利,该用就用。”

    禅院家轻易抛弃了没有术式的禅院甚尔,不代表禅院家也舍得对禅院甚尔的儿子松手。

    毕竟伏黑惠是十影,禅院家期盼数百年不得的十种影法术。

    哪怕不回归禅院家,十影法也被牢牢打着禅院家的烙印。

    既然如此,是禅院家那帮死活生不出基因彩票的老顽固沾了他儿子的光!

    已经前后占了禅院家若干次便宜的伏黑哥:……

    这家伙和五条先生晴明公一定很有共同语言吧。

    “……已经在做了。”禅院家的书库一直对伏黑惠开放,对方对随时可能闹事的五条悟颇有微词,却又因为想培养十影与禅院的感情,不愿与伏黑惠闹僵。

    伏黑惠听到某人玩味地笑了一声:“好家伙,这才多大年纪就开始学做渣男了啊。”

    钓着若干授业恩师,还要勾着禅院家那一点点微末的希望。

    被渣男的伏黑哥无语:“等夏实醒来,我会把你这些年干的事都告诉她。”

    伏黑甚尔摆摆手:“告状吧告状吧讨人厌的小鬼,你才那么一丁点大的时候就喜欢跟夏实告状,现在怎么还这么爱撒娇?”

    他双手垫着后脑勺仰躺在屋顶,翘起的一郎腿一点一点,语气竟然带了几分寂寥:“再说了……也要有人听你这小告状精打小报告啊。”

    伏黑惠极轻微地撇了下嘴:“我当然会做──但这是我的事。”

    冬夜寒凉,他感受着冬夜的风呼呼在吹,伏黑甚尔一时间也没有出声反驳或是赞同。这种场景,还有场景的参与者,搭配起来实在有些奇怪,起码伏黑哥本人适应不能。

    海胆头少年又盯着自己的脚尖看了几秒,才侧着身往自己身下探,从影子空间内取出今日近侍:“来打一场吧。”

    他们不是那种能心平气和推心置腹的父子关系,对于传闻中有着最强□□的天与咒缚、能让五条老师和夏油老师至今还有心理阴影的家伙,惠已经好奇很久了。

    伏黑甚尔:“……哈?”

    他勉强还记得今天是这个小鬼的生日,他看向仿佛只是问了“今天吃什么”般自然的少年,眉梢微微挑起。

    怎么还有人主动找揍呢?

    伏黑哥相当淡定地举起终端示意:“已经是第一天了。”

    伏黑甚尔看了一眼明晃晃的数字。

    「12月23日,00:01」

    小鬼的生日已经过去,夏实曾经说的“甚尔,不可以在生日这天欺负小寿星哦”之类的话也不再生效。

    简而言之,不能动手教育这个臭小子的封印,解除了。

    伏黑甚尔正有此意,他拍了拍裤子,咧出一道兽性十足的笑意:“好啊──那就放马过来吧。”

    “让我看看,你现在的监·护·人们,水平如何!”

    伏黑惠生日的第一天,以被亲爹痛殴一顿为开始。

    罪魁祸首笑哈哈地叉腰而去,赶在刀剑男士们抄刀赶到现场之前麻溜消失,问就是术师杀手也有点发怵伏黑宅的层层安保。

    之前那些家伙对他这个不速之客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他这次可是把人给揍了。

    某人带了点嘲笑的嗓音顺着风隐隐绰绰传来:“太弱了,臭小子,没有反转术式的话,你还是练个奶吧。”

    扑街的伏黑哥狠狠锤了一拳草地,翻个身仰躺在庭院的草坪上,没好气地破功大喊:

    “啰嗦!那种事情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绕着他打转的小黑小白被主人他爹揍了一顿,此时也委委屈屈地拱着惠,翻过身来挨着毛茸茸的海胆躺下。

    没多久,海胆头少年头顶洒下一小片灰影,抱着一只走丢脱兔的虎杖悠仁笑眯眯地在他跟前蹲下,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哟,伏黑,感觉如何?”

    虎杖怀里的脱兔轻轻一蹬,踩上少年起伏微弱的前胸,被一把按在怀里单手撸耳朵。

    黑发少年的另一只手捂着眼,顿了几十秒,才幽幽道:“我还是无法认同那个男人……”

    他半陷在涌动的影子里,借着搭档伸出的手缓缓坐起身,深深看向无星无月的深空。

    打完架后略显凌乱的发丝垂落下来,半遮住少年折射着路灯的翡翠绿瞳孔。

    伏黑惠松开左手抱着的脱兔,打量起自己用以捏出影子的双手。

    “……不过,在那一点上,我们勉强能达成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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