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 13 章(2/2)
“好吧，他给了我一件特别老土的裙子，说真的就算我妈妈都不会穿这种，而且我严重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恋母情结，在殴打我的时候他一直在骂我是老女人，但是偶尔的时候却也会蹦出像是‘妈妈’这样的称呼。”
“可是那不应该是他讨厌他妈妈吗？”米娅小声纠正。至少她从来都不会、也没听到别人喊自己的妈妈为老女人过。
“哦，这倒是，但是你知不知道开膛手杰克？”安说，“在很多文学作品里他都是一个因为遭受了母亲的虐待而在她死后去杀死那些和她母亲有着相同特征的人的形象。”
“这个形象在后来很大程度上的影响了一些罪犯的犯罪手法，他们会将从自己母亲或者其他人那里得到的伤害发泄到和那些人有着相同特征的弱者身上，而妓//女则是他们的首选目标。”
“但是那听上去还是在说他讨厌他的妈妈。”米娅嘀咕着。
这让安有些怀恋，她的样子让她想起了自己还在家的日子，那个时候她在听到她爸爸的推理时也经常会像她这样，她还说她想要向他一样成为一名警察，但是现在，“因为只有爱才能让人感受到恨。”她回答，然后看向蝙蝠侠。
他正在沉思什么，从刚刚安对凶手的描述来看他大概是一个40到45岁的中年男性，没有稳定工作，收入不高，当然并不排除他是故意穿着那件旧夹克的，但从他特地刮了胡子这点来看，他在进行犯罪前都会打理自己。
而这也从侧面证明了他是一个心细的人，又或者那是他妈妈的要求，她要求他在去见她的时候得刮掉胡子，而他也将自己的每一场犯罪都当做是与母亲的会面。
“好吧，但那听上去可真让人讨厌。”米娅嘟囔着。
他们一起回到了犯罪巷，那里还是有很多女人站在外面，她们穿着暴露的衣物。这场连环杀人案并没有给她们带来什么影响，在不工作就没有饭吃还会遭受毒打和可能会被杀死这两个选择中，她们果断选择了前者。
安跟在他们身边，她沉默地看着这一切，最后和他们一起停在了她死亡的地方，她的公寓。
一般来说她并不会在这里工作，那里就像她的家而她并不想将工作带到家里，只是因为那天她的舍友要出去工作，而那个男人所给出的价格又太过丰厚，如果她真的可以得到那些钱，那么她就可以提前攒够钱回家了。她想她爸爸了。
所以她答应了他的要求将他带到了公寓，结果没想到那些钱最后也没有让她离开这座城市。
想到这里安叹了口气，她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里面很多东西都被她的舍友拿走或者卖掉了。
这是这里默认的规则，当一个人死亡且联系不上他的家人时，他所认识的人就会帮忙处理他的尸体让他不至于被野狗分食，但同样的，他们也会拿走他的东西作为报酬。
“你是想要推断犯罪过程吗，蝙蝠侠？”米娅看到蝙蝠侠的动作后问，她像是讨好一样将自己的魔法书翻到中间某一页，上面有一个可以回溯事件经过的魔法。
“不准使用魔法。”蝙蝠侠拒绝。
“那好吧。”米娅失望地合上手上的书。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干点什么，蝙蝠侠好像并不需要她的帮忙。
“他看上去就像我爸爸一样。”看到他们之间的互动安突然小声说，她飘到米娅的身边，“不过说真的你到底是怎么成为罗宾的，毕竟他看上去实在……”她并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完，但在场的人都明白她的意思。
“我还没有正式成为罗宾，这是我的测验。”米娅瘪着嘴回答，她已经开始觉得自己根本就不可能通过这场测验了，“那你呢，安，你爸爸呢？”
“我不知道，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和他联系过了。”安摇摇头，她看向自己的床，那里本来应该有一张她和她爸爸的合照，那是她唯一的照片，但是现在什么都没了。
“他也不知道你的存在吗？”米娅问。在布鲁斯不知道她的存在前她也从来没有和他联系过。
而蝙蝠侠并没有错过这个，他默默地将那句话记在心里。
“不，他知道，只是因为我做错了一些事情我们大吵了一架，然后我选择了离家出走再也没和他联系。”安回答，她向米娅讲述了她的故事。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普通到甚至有些烂大街的故事，从小在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在面对工作忙碌的父亲时努力想要吸引他的注意，但那些错误的方法除了让他对她变得更加失望以外没有任何用处。
他们开始越来越频繁的争吵，那些愤怒和泪水让他们看上去不像是父女，反倒更像仇人。
直到有天她终于忍受不了那种生活带着自己的东西离家出走了。
“然后呢？”米娅问。
“然后就变成了你看到的这样。”安回答，她耸耸肩看向站在下面的蝙蝠侠，他正在找其他人进行调查。那些女人在听他的问题后七嘴八舌将自己知道的大部分事情都说了出来。
在这里没有人会想要瞒着他，她们知道他是在帮助她们，而且比起那些警察，显然还是蝙蝠侠要靠谱得多。
“我为你感到难过，”米娅闷闷地说，“不过我认识很多鬼魂，等你去到那个世界后你可以告诉他们你认识我，他们就会好好照顾你的！”
“这算是抱大腿吗？”安笑着问，她没有太过在意米娅的话，实际上她连自己为什么还将这段过往说出来也不知道，明明在这些年里她从来都没有向别人提起过。
但或许是因为她现在太无聊了，蝙蝠侠没有让她们两个加入到这场调查。
他以鬼魂不适合出现在别人眼前为由让他们待在这栋楼的楼顶，直到现在她们连调查进行到了哪一步都不清楚。
“我的测试肯定失败了，我不可能成为罗宾了。”那只小罗宾鸟曾这么说，她撑着脸看着远处的蝙蝠侠，眼里带着失望和怨念。
虽然是她强迫蝙蝠侠给她一个机会的，但是这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依旧让她感到不开心。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她已经死了，她希望有人能够知道她，能够记住她，知道她过往的经历，记住她的名字，贝拉·史密斯，而不是安。
“贝拉·史密斯？！你叫做贝拉·史密斯？！”而米娅在听到她的话后大喊，她从地上站起来，“那你爸爸是不是叫做亚伦·史密斯？！”
“啊……对，他是叫做亚伦，你认识他？”在听到米娅的话后安，不，应该是贝拉点点头，她用疑惑的表情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你，你都……”在突然找到自己找了很久的人后米娅感受到了一种不真实感，她站在原地看着她，在沉默了好一会后才继续说，“我当然认识他，他是一位很和蔼的先生，虽然样貌有些严肃，脸上还有疤痕，但是实际上很好说话。”
“对，他就是这样一个人，那道疤还是他为了救人得到的，当时我还说了他好久，他却把这个当作是警察的勋章。所以他现在过得怎么样？有升职吗？有遇到喜欢的人了吗？是不是已经组建了一个新的家庭，也有了，”说到这里的时候贝拉顿了顿，“他是不是也有了其他的孩子……”
“不，他没有，他死了，”米娅摇头，她用一种严肃且认真的表情看着她，在完成每一个亡灵的愿望时她都会这么做，这是对亡者和他的家人的尊重，“他想让我转告他的女儿，贝拉·史密斯，他对这些年所发生的事情非常抱歉，他应该将更多的心思放在你的身上而不是一直专注于那些该死的工作……”
“……如果你还愿意接受我这个不合格的爸爸的话，那就回来看看吧，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米娅按照记忆将最后一句话说完。她沉默地看着坐在她面前早就哭得不成人样的贝拉。
蝙蝠侠同样沉默地站在她的身边。在从刚刚的那些调查中锁定了凶手后他就回到了楼顶，原本是想要带着米娅离开去追捕凶手，结果却没有想到发生了这件事。
小声且压抑的哭声在天台响起，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在那个晚上，蝙蝠侠抓到了杀死贝拉她们的凶手，他就像她所说的那样，因为从小受到母亲的控制和虐待，在她死后他就开始将他对母亲的情感发泄在那些和她有着相同红色头发的妓//女身上。
而在一切结束，她和蝙蝠侠回到墓园准备施展魔法将贝拉送到她应该去到的地方时，米娅还从贝拉那边得到了蝙蝠侠可能在她的身上放了追踪器的提醒。
最开始米娅并没有相信贝拉的话，她拍着胸脯向她保证蝙蝠侠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情，同时为了证明她还从魔法书里找了一个可以检测自己身上电子设备的魔法。
随着时代的进步，为了确保魔法的保密性，魔法师们连夜研发出了可以检测到自己身上类似于追踪器窃听器这类东西的魔法，以确保自己不会因为这些而泄密。
她信誓旦旦地念出上面的咒语，然后在自己的后背找到了一个黑色蝙蝠形状的追踪器。
米娅：？？？！
米娅：“蝙蝠侠！！！”
蝙蝠侠：/心虚的移开眼睛.jpg
后来在过了好久以后，米娅再次去看妈妈的时候发现亚伦先生的墓碑旁还多了一个墓碑，上面写着“贝拉·史密斯，一位勇敢的女孩，在独自冒险了多年之后，最终回到了自己父亲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