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琴声悠扬,曲子是耳熟能详的《英雄赞歌》,一会子歌声加了进来,“风烟滚滚唱英雄……四面青山侧耳听侧耳听……晴天响雷敲金鼓……大海扬波作和声……” 唱歌的人声音甜美,不像是演绎这首歌的其他人,唱的慷慨激昂。她的嗓音轻柔,句句唱来都是深情…… 那倾诉的是怀念,是感恩,是敬仰,也是最柔软的情愫。 跟来的小伙子问柳主任:“林工的女儿……不是中医的吗?” 嗯!那小丫头是个怪才。 直到音乐停了,柳主任才推门进院,看了满院的土豆,便笑着去敲门,里面一家子正说笑呢,他就先出声:“老林,好雅兴呀。” 哟!来客人了。 静静趴在楼的窗口吹着冷风,一墙之隔,住着一样的屋子,那边却像是天堂!小时候隔壁就热闹,她见过林叔和季阿姨春天带着那三兄妹爬树翻墙,夏天带着他们去工人化宫游泳。秋天,他们去采过枫叶,冬天便在院子里玩冰雕,堆雪人。 她记得,林楠上逃课,掏鸟窝去了。老师叫请家长,林叔便去了,她以为林楠得被揍一顿,却没想到,林叔带着林楠夜里去掏了鸟蛋,然后回来想着孵蛋,最后孵出来一窝小鸟,天天逮虫子喂,后来,小鸟羽翼丰满,都飞走了。 自那之后,林楠常坐在二楼的窗户口,腿垂在外面看天空,却再没有抓过一次鸟了。 她记得,她喊过:“飞走了就不会飞回来了,你那么坐着小心摔下来。” 林楠只看着天边:“我要是不掏鸟蛋就好了……” “你给孵出来了……” “不是!我没有教给他们捉虫的本事,也没有教它们筑巢的本事……它们要是没饿死,没在下雨的时候被淋死……说不定也会成为别人的猎物……” 其实想想,他当大哥当的好,一点都不奇怪!他爸打小就把‘责任’二字教给他了。 她还见过,林叔给院子里泼上水,在冬天来临的时候,院子里能冻半院子冰。那是为了给林枫教滑冰的。林枫胆小,穿着冰刀鞋站在冰上哭的嗷嗷嗷的。为了叫他勇敢,他能弄很多秸秆,铺在林枫周围。林枫能在方圆一米之内活动,那其他地方就有稻草卷;林枫能在两米见方的范围活动,那就给他一个半径两米的圆,在上面滑。 七天之后,林枫便能在什刹海冰场上滑了,然后越滑越快,摔了就起来再滑!林枫是那么大的孩子里,滑冰滑的最好的。 相比而言,对桐桐则最不一样。每个姑娘都喊着,不爱红妆爱武装的时候,林桐这种小娇娇姑娘其实是不讨人喜欢的。 但是,林叔却从不要求桐桐跟其他姑娘一样必须刚强。那个时候,她极其鄙夷这种行为。觉得林家就是小资,在养资产阶级大小姐。 可现在突然就好羡慕:他的女儿是那个样子,那她就是那个样子!他没有想把他的女儿变成大众审美里的人,没有去改造她!她生来娇,那便娇着来。 这满大院这么多姑娘,哪个姑娘跟林桐似得? 就像是那个杨央,她娇的……所有姑娘都不喜欢。但林桐这种与生俱来,自然质朴的娇,谁都喜欢。 尽管自家妈整天说些酸话,但她其实是喜欢又羡慕的:她无忧无虑的样子真好! 这些年,在乡下,想家!想想也是可笑,当年一腔热血,主动报名,积极分子。走的时候,敲锣打鼓,身披大红花,是英雄,是楷模! 可以站在大客车上,激情昂扬的演讲,迎接各种崇拜的目光。 那时候就觉得,自己真是个英雄。 反观林楠,她只觉得那就是个有小家而没大家的,不纯粹的革M者。 这么多年过去了,灰头土脸的回来,家并不是那个日思夜想的家。这个京城,都不像是离开时的京城了。 唯有隔壁这一家,还是昔年的样子。 自家这气氛冷的像是在冰窖,而隔壁呢,虽时有药味传来,但更多的是饭菜的香味,是他们兄弟姐妹打闹声,是一家子欢声笑语的热闹声。 听听这个声儿就觉得,其实京城还是京城,家也还是那个家。 桐桐出来灭药房的炭火,结果抬头看见静静在二楼。她朝对方招手:下楼来,我给你拿好吃的。 静静不知道干嘛,从上面跑下去,站在花墙边上。 桐桐端了一碗薯片:“静姐,尝尝。” 油香酥脆,香辣适口,怎么能把土豆做的这么好吃? 桐桐就笑:“好吃吧!”她给对方说做法,“一定得切的薄薄的,用盐水泡至少半个小时,控水一定要控干……” 有什么烦心事,听着油锅的滋啦声,看着食物在油锅里翻滚变色,然后捞出来控油,最后撒上调料,往嘴里一塞……吃的饱,吃的好,有什么烦心事都过去了。 静静吸吸鼻子:“你还小,不知道……我的难处。” “在乡下的时候难不难,肯定难!那时候看不到回家的日子,可这熬着熬着,不也熬回来了吗?觉得难了,那就是解决的日子还没到!再熬一熬,哪有熬不过去的。” 是啊!熬吧,冬夜再长,天终归是要亮的! 广告是本站能长期运行的根本,关闭广告之前,请点一次广告。 完整阅读要请进入笑_ィ圭人_小-说。 ,阅读前需关闭广告拦截及退出阅读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