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对话里的数字大到,汤杳随便听听都觉得心梗。 她想,她这辈子是不会见到那么多钱了。 但哪怕能有个六位数存款,肯定也不会去担投资担风险,就老老实实存起来,像松鼠屯粮过冬,等到有需要时拿出来应急。 借了闻柏苓的光,那个一看就是生意人的男人礼貌问到汤杳,问她是做什么行业的。 “我还在读书,英语专业。” “哦,汤小姐似乎很喜欢看书,推荐你几本英的金融方面书籍?” 汤杳拿出手机,点了备忘录,很认真把那些书名记录下来,向人家道谢。 后来那男人接到电话,先走了,桌上只剩下闻柏苓他们三人。 汤杳和闻柏苓、费裕之认真讨论过:“你们已经有很多钱了,怎么还总想着继续扛风险呢?真的没有人,保守点,只存死期拿利息么?” 在她看来,哪怕定期存款利率并不高,本金基数大,存起来,利息也是好大一笔。 他们没有笑话汤杳,只说没有那么简单。 “赚得多,责任也大。” 那些钱要作为流动资金在各个项目中周转,也要与时俱进继续研发项目,贴合市场,不然会竞争对手打垮,走向倒闭破产,“不进则退”。 有钱人还要卖惨,手腕上金表直发光,却说,我们有钱人很难的,每天承受多少压力,你是不知道。 汤杳咬一口煎蛋。 我们穷人压力也很大!而且还没钱! 大概费琳的事情是费裕之一块心病,聊着聊着总能拐到婚恋相关上去—— “这个世界多残忍啊,弱肉强食,谁不想着给自己找个坚实可靠的盟友,我看费琳那丫头真是傻了。” 和闻柏苓、费裕之他们接触久了,有些事汤杳也明白。 她知道他们在婚姻大事上,多少都会有些身不由己,但身边有几个走动得近的女伴,那是不要紧十([(Xiao jia ren.com)])十『来[笑*人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xiAojiaRen)?(c0m)的。 闻柏苓对她一直是很好的。 所以汤杳明白,这段关系再往后发展,她也许就要成为他的女伴。 汤杳昨晚没有拒绝闻柏苓的吻,却也不代表,她就能够毫无心理负担地发展这类关系,成为坐在牌桌旁,任由男人轻浮地调侃几句的女孩子。 可是只要闻柏苓这个人出现在眼前,她真的就没办法拒绝。 就像现在,他笑着问她要不要去泡汤泉时,汤杳差点就脱口答应了,幸好有半颗煎蛋没吃完,把没骨气的话给噎了回去。 饭后,费裕之要回去补觉。 汤杳则拒绝了闻柏苓的邀请,说有其他事情,想回校。 她本来就不是善于说谎的人,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借口,心虚得不行。 幸亏回校路上,和闻柏苓独处时,她翻到通话记录,无意间发现自己挂断过孙绪的电话。 这星期孙绪他们的拍摄都在室内,普通小视频,不需要汤杳做助理。 汤杳不知道孙绪找自己有什么事,把电话回拨过去。 她和孙绪很少联系,平时有什么事情,都是在拍摄群里互相艾特。 上次通话还是去年。 当时她在寝室和室友她们说过,小姨生意上出了问题。 可能是吕芊和孙绪说了,孙绪特别讲义气,打过电话来,说他手里有点小积蓄,如果她小姨这边有需要,可以先借给她。 回拨的电话被孙绪挂断。 那边很快回了微信过来,说在拍摄,收音设备已经开了,不方便通电话。 汤杳赶紧回复:“没事,早晨以为你电话是闹钟,不好意思。” “电话是吕芊拿我手机打的。” “她在我家和我们吃早饭来着,说今儿天气好,想下午约你和陈怡琪去水库边走走。” “开我车,你去不去?” 汤杳把对话框切到宿舍群里,问吕芊的安排。 这举动纯属是没事找事。 心里有种类似逃避的情绪,始终不安地翻涌着。 理智上,她很怕闻柏苓会提起昨晚的事情,怕他会把他们的关系,最终盖棺定论。 情人,亦或者女伴。 感情上,她现在和他独处很紧张,昨晚那种亲密的心悸、欢愉,时不时闪回,真的很要命...... 吕芊的回复很及时,说了下午出行的设想,特地艾特汤杳: “是孙绪自己非得要跟着去。” “汤杳,这次可不是我帮忙撮合的啊,要我看,他就是对你贼心不死。” “那天吃火锅他偷瞄你来着,我可看见了。” 汤杳笑着摇头。 觉得吕芊肯定是想让孙绪请客吃饭了,才想抓点人家的把柄。 今天是万里无云的好天气,阳光透过车窗,落在汤杳身上。 闻柏苓看了眼汤杳,她头发蓬松柔顺地散着,含笑垂头,还在发微信。 合着就他一个人念念不忘是吧? 凌晨那会儿太晚,他知道汤杳平时习惯早起,怕她熬夜难受,想着反正都在一起呢,今天再找机会好好聊聊两人的关系问题。 谁想到睡醒一觉,天就变了。 明明昨天还柔软地蜷在他身上,今天就像换了个人。约会也不答应,还一直和别人发信息。 发一路了,都不正眼看看他。 闻柏苓有些窝火,沉默着把车拐进西三环。 亲成那样了,这姑娘真就不想和他发展发展? 再瞥她一眼—— 汤杳正切出群聊,点进私聊对话框,头像是某个NBA篮球明星。 好,是男生。 汤杳放下手机时,车已经开到校附近。 这阵子宿舍楼下的路面翻修,停车位那边都拦了路障,不让进去。 闻柏苓把车停到路边,步行陪汤杳往楼区走。 正是春天里最好的时候,沿途一树一树白色玉兰盛放。 闻柏苓送汤杳到宿舍楼下,忽然偏头,问她是否已有男友。 昨夜刚下过一场春雨,附近施工,路有泥泞。 汤杳脚下没留意,踩在一块软泥上。 忽然想起昨晚看的《悲惨世界》,有些当时囫囵吞枣读过去的句子,断断续续浮现: “在他脚下不再是石块路而是淤泥了。” “忽然他陷了下去。” “他如有重负则需扔掉,就像遇难的船卸去一切一样。” “但也已经太迟了,沙已经过了他的膝盖。” 闻柏苓仿佛只是随口问问,可她却觉得自己踏入的,是令人深陷却又无力自拔的沼泽。 广告是本站能长期运行的根本,关闭广告之前,请点一次广告。 完整阅读要请进入笑_ィ圭人_小-说。 ,阅读前需关闭广告拦截及退出阅读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