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其实寂珩玉人也不赖。”...)(2/2)
“其实寂珩玉人也不赖。”司荼还是不忘记自己的目的,“你不考虑一下?”
桑离:“……他不赖在哪里?”
司荼憋了半天,最后干巴巴地说了四个字:“长得不赖。”
“……”
行吧,颜控也就这点本事了。
**
桑离和司荼赶在天完全黑前回到了酒楼。
她把药材递到崔婉凝手上,对方清点一番,“是这些药没错,辛苦二位了。”
“若没事,我们就先……”
没等桑离把话说完,崔婉凝便笑着说道:“这些药熬制需要一些功夫,不知姑娘可否帮忙?”
桑离意识到她是有话说,缓缓点头。
司荼皱眉,显然是有所微词。
“没事,我去去就回。”
桑离安抚好司荼,跟着她去到小厨。
崔婉凝撩起大袖,动作熟练地磨制药材。
小狐狸常年在外执行任务,和崔婉凝的正面接触并不是很多。
只听说她是药家的千金小姐,身世较为坎坷,家道中落后流离失所,直到被厌惊楼寻见,来这魔域做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凝月夫人。
“听说阿离遭遇意外,我还难过好一阵呢。”崔婉凝笑着说,“能帮我烧些水吗?”
桑离沉默地转身去烧水。
“可否见到阿厌?”
阿厌……
叫得可真亲密。
记忆里好像也是这样。
崔婉凝每次见到小狐狸,做一个阿厌如何如何;右一个阿厌怎样怎样,处处不再彰显两人间的不同。
小狐狸虽然嫉妒得冒泡,但也不会对厌惊楼用心呵护的女人怎样,就算厌惊楼让她擅闯天山,她也毫不犹豫的豁出命去了。
想到可怜凄苦的小狐狸,桑离又一次在心里叹气,转身去点火烧水。
“是见到尊上一面。”
崔婉凝神色闪烁。
“不过没说什么。”桑离道,“就是让我护夫人前往花山城。”
崔婉凝耳根泛红,抿唇笑了笑,“阿厌也真是的,你出行在外本就辛苦,何必还要为我操劳。”她说,“也是我任性,想着云天城要过喜神节,所以想出来走走,不承想会与你产生冲突。”
崔婉凝温声细语,潺潺声线犹如流水。
光听她声音,确实有抚慰人心的力量,桑离打了个哈欠,听着有些犯困。
忽然间,一抹冰凉贴在了脸上。
她瞪大眼睛看过去,崔婉凝正用沾了凉水的帕子细心擦拭着她脸上的灰尘,眼神中还有一丝姐姐对妹妹的爱怜之情。
把她脸蛋擦干净,崔婉凝收起手,顺手递过来一瓶增加修为的灵药:“春玲是我一百年前救活的一株小毒草,她为了报恩寻我而来,因为刚开灵智,性格不好管教,若是得罪你,你还要担待些。”
桑离眉头拧了又拧,哂笑着:“瞧夫人这话,我常年在外为尊上效劳,几百年也回不去一次崟洲,就算担待也轮不到我担待。还有,也不是我多事,就是夫人最好管教好下人,这次遇到的是我,若有朝一日得罪了什么大人物,恐会牵连夫人您自己。”
她看了眼烧开的水,“差不多好了,夫人您忙,我还有要事在身,就不陪着你了。”
说完,桑离顺手把灵药塞回到她手上,果断离去。
她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门外,小厨里药香飘逸,崔婉凝捻弄着那瓶退还的灵药,打开瓶塞,将那昂贵罕见的灵药如数倒进了药坛当中,行为颇有些泄愤的意思。
春玲喝过药,到后半夜已经完全退烧。
厢房烛火燃燃,崔婉凝守在床边,时不时给春玲擦拭着额前汗水。
她掩唇打了个哈欠,忽然瞥见烛火摇曳,再一抬头,厌惊楼出现房内。
他随意扫了眼床上婢女:“一个仆人,也值得你这般照料。”
崔婉凝收起眼里的意外,说:“崟洲里说得上话的没几个,柳柳自打被你毁了喉咙,便对我心生间隙;如今春玲来到我身边,把我当成她的一切,我自然也要好好照顾的。”
时隔这么久,厌惊楼早就记不清柳柳是谁了。
他眯着眼睛想了想,总算有了几分模糊的记忆。
“既然如此,回去就把她处置了吧。”他的语气很是轻描淡写。
崔婉凝摇摇头,无奈笑道:“柳柳和春玲一样,都是被救回来的。若真的处置了柳柳,回头阿离会怪罪我。阿离跟随你五百年,你把她当下属,我却是将她当做妹妹,我不想让她对我生出憎恨。”
厌惊楼挑眉,上前几步,伸手抚上她的满头青丝。
“本以为轮回多次你会转了性子,没想到还和原来一样。”回想过往,厌惊楼神色恍惚,转瞬间又恢复冷清,“放心,你既然想要那个柳柳,我有办法让她对你唯命是从。”
崔婉凝一噎:“我说过,我不想……”
“我不会伤她性命,桑离也不敢憎恨你。”
厌惊楼来无影去无踪,她还恍着神,耳边便传来一阵细微的呻/吟。
“小姐……”
崔婉凝急忙端水喂她。
春玲靠在她怀里,又是感动又是气恼,“今日打我之人,可就是那个桑离?”
崔婉凝低低嗯了声。
她听后更是恼怒:“都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她这摆明是杀鸡儆猴……”一时间气上心头,春玲接连咳嗽了好几声。
崔婉凝温柔拍抚着她的后背,“没关系,她不让你好过,我也不让她好过。”
春玲诧异地看着崔婉凝。
烛火快要燃尽,她的面容在一片虚影当中,与映照在侧脸上的暖光不同,她的眼神又平又冷。
“春玲,见过傀尸吗?”
春玲摇头。
崔婉凝揽着她说:“将活人封在毒坛里七七四十九天,坛子里的尸虫会一点点啃食去他的肉身,仅留下头颅和五脏。之后尸虫会重新为他编织出新的更为坚固的肉/体,他便会像提线木偶一样,不死不灭,日夜为尸虫的主人所控。”崔婉凝笑了起来,“语不能言,耳不能听,没有意志,徒留生命。”
她问:“你说,她是傀,还是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