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入怀(1/2)
苏叶接过小心收好, 有了这个,逃走路上就不担心了。
“还有这个。”医官侧面瞥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香囊“民间怀孕的女子都爱用这个,可醒神养心抗倦怠疲劳, 孕期乏力恶心用它效果翻倍。”
苏叶眼睛一亮,他确实需要。接过在腰间别好,一股淡淡药草香味沁入鼻间,低头扣挂的瞬间, 他没有看到医官眼底一闪而逝的异样神色。
送走医院后, 苏叶浑身舒爽, 这两天尼布甲尼撒没有过来烦他, 他倒是可以安安心心的准备自己的路线, 明日就是米底使者进城的时间了, 倒时晚间尼布甲尼撒会一展大国风范在宴会厅设宴款待外国使臣。
那是他最好的时机。
“拉沙尔将军, 早。”涅里格走过来打了个大大哈欠,一大早就被王派过来, 他都没说的安稳。
拉沙尔黑着脸, 看见他僵硬的点点头:“走吧。”
“原本该是大巫师亲自迎接,可是关键时刻, 大巫师身体不适,这就轮到了你我。”涅里格一面说一面懒懒散散,双手交叉置于后脑勺, 看着初升的朝阳, 嘴角上扬“大巫师身体不适, 却是王来告诉我们,拉沙尔你说这不舒服是谁造成的?”
说完,涅里格眼底冒着金金洒洒,一副全部了然于心的模样。
“管他谁造成的,大巫师又不是你我可以亵渎的,我们只管卖苦力办事就行。”拉沙尔沉着脸,他对大巫师的事情可以点没有兴趣。
“你怎么那么煞风景,大巫师跟王之间,你怎么一点点感觉都没有。”这个反应迟钝的家伙,气死他了。
涅列果恨铁不成钢。
“唉不对,你脖子上是什么?”正聊着上司的八卦,涅里格眼尖的发现同僚脖子上一片斑斑点点的红,好眼熟,曾经他在大巫师身上一晃而见过。
“没什么。”拉沙尔猛然抬手将脖子间的衣领往上拉了拉,顿了下看着同伴“米底使者迎接出错,小心你我都要被罚。”
说罢,他径直向前走,脚步略显窘迫。
涅里格看着他的背影,想想上次分开时拉沙尔的异样,恍然,什么时候的事?他居然藏的那么好,对方是谁?高矮胖瘦,长得如何,涅里格那点早起的懒惰因子全部跑空,现在一门心思都在吃瓜上,王跟大巫师还没吃完,就赶上另一个热乎的,啧啧!
最近真的变天了,有趣的事一个接一个来。
“拉沙尔,等等我。”他要上去撬开这个闷棍的嘴。
夏宫一隅。
苏叶辗转醒来,浑身酸软无力,这是什么时候了?
双手撑着坐起来,四周看了下不是自己的祭司院房间,这宽敞华丽的装饰,一股金钱砸面的壕气,尼布甲尼撒的房间。
思绪渐渐清晰,他是预谋要逃走,今天可是米底王基亚克萨雷斯派遣他的使者入巴比伦的重要日子,只是不知道这个使者会是谁,苏叶对米底其实有说不清的感情,书上基亚克萨雷斯为了稳固朝政与邻国巴比伦结为亲家,将女儿阿米提斯公主送到巴比伦做时任国王的尼布甲尼撒的王后,就是后来空中花园的女主人。
想到书上看到的那副壮丽瑰丽的世界七大奇迹之一的巨大画卷,由沥青与砖块搭建的四层平台,二十五米高的柱子支撑着它,在房屋的最顶上便是采用立体造园手法修建的巨大花圃,花圃里种植各种奇花异草,远远看去就像悬浮在空中,故此得名,传说这座花园拥有特殊的灌溉系统,上千名奴隶不停地推动齿轮转动保持花园中土壤的湿-润。
尼布甲尼撒为了博得思乡心切的公主一笑,不惜耗费巨资打造的神奇花园。
这是一座为了爱而建造的奇迹。
想到这里苏叶心中忽然像被人塞了什么,压的他喘不上气,那个花园在日后会因为一个女子的到来而落地生根,可现在这个将要建造花园的男人却跟他沾上了千丝万缕的关系,苏叶嘴里忽然发起酸来,那个公主按目前来算年龄应该还不大。
他莫名其妙的就浑身难受,看着四周奢华的装饰恨恨骂了句:狗男人。
思绪拉回,苏叶抬手拨开被子,下床鞋子不知道去了哪里,自己怎么到的这里他一点都回忆不起来,似乎缺失了什么,刚站起走了两步脑袋一沉,身子倾斜对着前方就栽过去,迎面扑到一个宽大的怀抱,苏叶下意识就双手抱住对方的腰,站稳抬眼,头顶一双棕色的眼眸带着揶揄:“大巫师这么迫不及待对本王投怀送抱了吗?”
苏叶满脸黑线,他投怀个屁啊,他是脚底发飘不得已晕倒而已。
“谢王上,臣今日还有要事先告辞了。”苏叶抚平情绪对着尼布甲尼撒施礼微笑。
刚走了几步,苏叶便蹙眉,脚底仿佛被人钉住一般,无法动弹,低头看去,一根极细的金链扣在脚踝处,那链条棱角磨平做这链子的人似乎害怕伤到佩戴者,在链条的镂空处用细纱绕了一圈故而上了脚也感受颇轻。
他孕期本就身体乏力倦怠感强,导致刚开始起床竟没发现这个金锁链,身后的尼布甲尼撒看着他眼底波澜不清:“大巫师,喜欢本王送你的礼物吗?”
苏叶暗惊,这狗男人居然敢拴他?他脑子是不是有病。
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跟尼布甲尼撒硬碰,便软着姿态不解道:“不知王上何意?今日是迎接使臣之日。”
“大巫师身体抱恙,本王已经安排他人相迎。”尼布甲尼撒嗓音低沉悠扬可听在苏叶耳中不斥于扔了一枚炮弹。
尼布甲尼撒不让他去了?
“本王怕大巫师迎接使臣时出什么意外,你可是巴比伦最耀眼的瑰宝,思来想去,本王还是决定换别人去做这苦差。”
尼布甲尼撒微微欠身拉起拖在地上的金色细锁链,苏叶脚下受不住压力被迫抬起一只脚,身体中心不稳只能踉跄退回去,身体再次跌入对方的怀抱。
苏叶直觉不妙,尼布甲尼撒是不是觉察到了什么居然临时换了人,不对,他半途出现在这里只怕是早有预谋,难道他知道自己要逃走?
他什么地方露出马脚惹他起疑了?
苏叶后背一阵冷汗。
身体被人隔空抱起像床上靠近,尼布甲尼撒看着他:“昨夜,大巫师可是主动贴着本王,让我给你凉凉。”
苏叶努力回应昨晚发生的一切,可没办法印象。
“臣不解,是如何到王上这里的?”身体被人平放在床上,柔软的羽绒被子垫在身体无比舒服,尤其是腰部瞬间解压,尼布甲尼撒躬身,双臂展开置于他头顶两侧,一片阴影投落在苏叶的额间罩住他鸦羽般的长睫。
“大巫师真会忘,昨夜不是你主动敲的本王门?”尼布甲尼撒一本正经,隐住眼底的笑,苏叶这个迷糊他一时半会肯定想不起来,他让医官给苏叶调了一味特殊香包。
那草药闻久了既有安胎之效又能使孕者闻了产生困倦感,不会伤到宝宝,却会让孕夫不知不觉昏睡过去。
苏叶熟睡之际他将人抱进自己的寝宫,现在眼皮不眨的扯谎,看苏叶半信半疑迷惘的样子,他继续道:“真没看出来,大巫师对本王这么执着,嘴上不要行动上却从来不含糊。”说着他暧昧低头凑近,苏叶人整个傻了,尼布甲尼撒说的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且他身体特殊,怀上之后确实不像他想的那么静心凝神,难道自己迷糊间真的对他上下其手,恶鬼扑食?
鸡皮瞬间爆裂,不知道事情真相时最好小心再小心,苏叶死命回想昨晚点点滴滴,可就是一点想不起来,都说一孕傻三年,他这才开始就已经傻了?忘性那么大。
“我昨晚干了什么?”苏叶声音矮了三截,心脏“噗通”小脸如熟虾,耳根发-热,牙关打颤。
尼布甲尼撒见他果真上当,浑身舒展心底遮不住的愉悦往外冒,欺负苏叶带来的特殊感觉真是比征服一个城邦还要令他心满意足,鼻尖贴近鼻尖,呼吸喷洒在白皙的肤上,他可以近距离的看到身下人眼睫颤动无法掩藏的羞赧与不知所措。
“昨晚,你——”苏叶唇上覆上一层柔软的玫瑰花瓣,辗转交融,属于尼布甲尼撒特有的蓝雪花芬香一点不剩的被他吸进身体。
良久,唇上一凉,对方眼底星辰熠熠:“这样。”
他居然这么主动?
苏叶明白过来小脸霎时更红,自己真是成了LSP了,他看到尼布甲尼撒为什么忍不住,就跟饿了八百年似的,之前有感觉好歹还能极力克制,昨晚为什么那么外放还一点记不住。
“真的?”他又问了一句,不会骗他的吧?
尼布甲尼撒点头,作势要上来扯他腰带向他展示更过分的行为,苏叶吓得立刻制止,开玩笑,他在忍不住也知道不能日日如此,这孩子才过安全月。
见人被自己逗的差不多了,尼布甲尼撒更加满意,苏叶想跑,当他意识到这点后便彻底断他的后路。
苏叶很聪明,逃走的一切必须备用品都准备齐全,若不是医官担心事发波及自己主动相告,他这次未必可以事先占领主导权。
伸手给苏叶散乱的纱袍整理好,苏叶腰间那枚小香包入睡时也随身携带,看出来他很爱宝宝,想到这里尼布甲尼撒心头划过一抹道不明的甜,事实上他在知道苏叶怀了自己的孩子后就无比的甜,说不清,只有自己最能感受那种从未有过的喜悦。
可当他预感到苏叶背着他要离开,又无端惶然,今日苏叶必然是趁着酒会离开,他只要堵死这条路,后面他在想走也是走不掉的。
“戴上。”尼布甲尼撒从怀里掏出一个一枚戒指缓缓烙在苏叶左手无名指上,苏叶不解:“这是做什么?”
“这是滚筒印章戒指,本王找人改良过了。”
尼布甲尼撒面色虔诚,全程佩戴小心翼翼,苏叶手上仿佛承载了千斤重,这么滚筒戒指小巧精致做工精良,仔细看去上面是刻画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坐在椅子上桌子前摆满食物,另一个头戴王冠手握权杖,将食物奉到对方面前。
巴比伦崇尚神明,这是国王像神明敬奉,以此明心,可苏叶瞧着椅子上端坐的男子,着一身祭司院的巫师袍,心中被狠狠震了下,这是画的他,尼布甲尼撒将他奉做神明尊崇?
身体被人轻轻扶坐起,尼布甲尼撒拿起他的手在戒子处刻下一吻:“从今天起,任命你为本王的专属祈祷师,每日朝会后祈经诵福,不得延误。”
这像一枚枷锁,尼布甲尼撒堂而皇之的将他锁在身边,这样他还怎么走?
苏叶身体微微颤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这个男人是不是知道什么?
可一时间在对方强势的圈禁攻势下他只能暂时退败,脚踝处金属传来的细微触感加之指关节处的隐隐紧致都令他不能顺利理清其间发生的一切。
“走吧。”男人声音都含笑激的苏叶耳膜发酥。
“这会,阿斯提阿格斯估计已经到了,大巫师也该去随本王去看看,毕竟米底现在国力增强与我们有意交好也是好事一件。”
苏叶朦朦胧胧随他牵着手向外走,来的是阿斯提阿格斯,基亚克萨雷斯的儿子,是那位空中花园女主人的兄长,苏叶心中忽然被人刺了下,总预感有什么要发生。
浑浑噩噩间他被人牵着出门,脑中想着事情他也就没有留意,尼布甲尼撒宫殿的路上从里到外全部铺上了地毯,毛茸茸的踩在上面柔软极了。
大门口。
阿斯提阿格斯带着专属访问团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城,访问团后面跟了一顶小轿,透过轿帘隐约可见一穿异域华服的女子端坐在那,身边跟了一个贴身侍女。
涅里格跟拉沙尔在一旁迎接。
短暂寒暄客套几句,使者团便一路西近。
涅里格走在最后,侧颜瞥了一眼轿撵若有所思。
使者团安置在外交北宫暂做休息。
——
—— ——
晚间,御座厅。
涅里格作为陪同领着米底王子阿斯提阿格斯等人进入宴会大厅。
阿米提斯跟在阿斯提阿格斯身后,一头金色卷发,雪肤浓眉,衬的她跟芭比娃娃般可爱,年龄尚小她穿着一身蓝色束腰长裙正满脸惊艳的看着大厅里的种种设施。
“巴比伦的宫殿富丽堂皇,光彩夺目,你看那些立式柱子上雕刻的浮雕配色多美啊,还有那个金顶,流光溢彩,抬眼望去金灿灿的那个云朵描画的像真的一样,兄长你看。”
年轻的公主对一切陌生事物都充满了新鲜好奇,恨不能亲自跑过去将墙壁上那个镶满珍珠宝石的画捧在手里端详细看。
“阿米提斯,注意你自己言行,父王走前是怎样交代你的。”阿斯提阿格斯眼角余光瞥向她,温声提醒。
阿米提斯立刻住了口,走时,父王确实告诫她在巴比伦一定要举止端庄,尤其是见了那个高位者男子。
“知道了,兄长。”阿米提斯瞬间颓了一半,眼底的光彩也暗淡两分。
她这次带着任务而来,虽并非她的主意愿,但是为了米底千万子民她也必须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涅里格作为迎接大臣将人安排好,走到他面前笑的客气:“宴会还有一段时间,王在来的路上,您可任意走动观赏。”
男子温柔和煦,如沐春风,阿米提斯刚被兄长小声训斥过,现在看到对方的笑脸,受伤的心有被小小治愈。
“好的,涅里格大人。”阿米提斯笑眯眯。
涅里格随即一怔,接着便听到阿米提斯轻快的声音:“你刚才跟兄长说话间自我介绍我在马车上都听见了。”
涅里格扬眉,微微颔首:“公主聪明,臣先告退。”
涅里格行礼完毕,退开。
屋内竖琴声悠扬轻曼,风琴与手鼓、喇叭与七弦琴属于巴比伦特俗民俗的乐器在殿内此起彼伏,交相演奏,乐师们排成队坐在铺满鲜花的红毯边上,璀璨的吊灯在仙乐声中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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