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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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飒的表情变幻莫测,如果是在动画片里,他脸上一定换了七八种颜色:“……真、真的假的?”

    夏星燃满意地欣赏着他的反应,把手机拿了回来:“谢谢你的变脸表演,我心里平衡多了。”

    那天回家的路上,他也不是全然放下了戒心,直到晚上吃饭时,那张眉目深邃的脸在新闻播报里一闪而过,夏星燃夹在筷子上的花生米当时就掉碗里了。

    “我后来试着搜了他的名字,该怎么说呢,”夏星燃松开指尖,被他拧玩了半天的枯叶飘然落下,“活该他有钱。

    冯飒被勾出了好奇:“搜到什么了能让你发出这种感慨。”

    他摸出自己的手机也搜起来,搜完没几秒,又满眼四大皆空地把手机收了回去:“这玩意看多了对心理健康真不友好。”

    显赫的家世,不凡的阅历,卓越的头脑,出众的皮囊,拨给慈善公益的善款都是千万打底,上不封亿。

    这阶级差距,简直人间真实。

    夏星燃手撑身后,腿也抻直了一点:“所以事后我仔细想了想,他之所以会说那番话,可能是想吓住宋利,让他以后也不敢找我麻烦吧。”

    最重要的是……那个人的眼神。

    方正坦荡,可靠极了。

    夏星燃到现在都没琢磨明白,为什么会有那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真是有够莫名奇妙的。

    “听你这么说,好像是有点道理。如果连那种人追你你都拒绝,宋利他还算个屁啊。”冯飒学他的样子放松坐姿,“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多小心点总没错的。”

    夏星燃收回思绪,挑起唇角笑了笑:“这又不是你说,我吸引不了他注意的时候了?”

    在这片陈旧黯淡的周边背景下,那张脸鲜亮明艳得不可思议。

    冯飒不止一次觉得,对方生来不属于这里,他撇开眼啧啧道:“现在的你是嫩了点,以后可就说不准咯。”

    “我怎么感觉你话里有话呢?”夏星燃斜眼睨他。

    冯飒拱手:“苟富贵,勿相忘!抱了大腿,把我捎上!”

    夏星燃笑着踢他一脚:“去你的,就知道你没憋好屁。”

    已经是深秋了,风从街尾直灌进来,扬起枯叶尘土。

    小破三轮驮着纸箱,被吹得嘎吱作响,车轱辘不堪重负似的,仿佛要把水泥路上的裂纹压得更大。

    这条路匍匐往前,吞没它的,仍旧一群密密层层的残败老屋。

    连续几天,夏星燃都踩着这条路往剧组跑。

    剧组的筹备处转移到了崇山景区里的一家酒店,三楼以上供工作人员和演员休息,二楼往下被改成了简易的工作区。

    其他主演的妆造工作上个月就彻底收尾了,只有夏星燃最近雷打不动地来酒店报到,整天被服化老师拉着转来转去,拿着剧本得空就背,还有排得满登登的表演课程。

    “哇——!太帅啦!!!”

    “是什么照亮了我的双眼?是沈秋迟啊!!”

    夏星燃做好最后一套妆造,拉开帘子,服化组的几位老师故作浮夸地握住了彼此的手。

    米灰浅格的西装裤包裹住修长细直的双腿,同色系的背心马甲也将腰收的窄紧有力,走动间,矜贵的怀表链晃出浅金碎光,但始终比不上那张精修细描后的桃花玉面夺人眼球。

    “太好看了太好看了,简直完美。”负责这件衣服的服装老师兴奋得脸庞泛红,他围着夏星燃碎步打转,头发丝飘起的弧度都透着十二分的满意,“完全不需要修改了,多加一点配饰都是累赘!”

    其他人也在旁边凑热闹端赏,有个胆大的甚至伸手把马甲的腰线掐细了一点,发现新大陆似的笑道:“我就说吧,他这个腰还能更细!我的老天爷,我要是再年轻十岁,看这腰臀比都得脸红!”

    她以前会不会脸红不知道,夏星燃此刻耳廓已经有点发热了。

    他前几天试了不少戏中造型,已经不是第一次像珍稀动物一样被团在中间观赏了,但不管几次,大家的热情还是让人招架不住。

    主负责人拍掉那只手:“想都不要想,不能再改了,必须贴合历史背景。”

    “不改也没事啊,反正我们已经看过了~”

    话刚出口,室内又是一阵哄笑。

    夏星燃哭笑不得:“饶了我吧各位老师,你们笑得我都想钻帘子后面去了。”

    主负责人拉着他突出重围,往摄影棚走:“别理他们,吴导已经在棚里等着你了,这是最后一套,拍完就能回家歇着了。”

    远离了“盘丝洞”,负责人无可奈何地向夏星燃解释:“他们以前不这样的,可能最近压力有点大,一群人疯疯癫癫的,你别介意哈,等开机了他们就正常了。”

    夏星燃摇摇头:“老师们近期都很忙,看得出大家很辛苦。而且他们会说那些话,难道不是因为喜欢我吗?我挺开心的。”

    他本就样貌秾丽,做了妆造更让人偏不开眼,笑起来满目生辉,踩走廊跟走红毯似的。

    负责人越看越觉得自己通宵加班加得值,他无不赞同地用力点头:“那肯定喜欢,换谁进组都有的忙,你来了我们还忙得挺有成就感。”

    进了影棚,吴凯岚背着手围夏星燃踱步,成就感不比服化组的人少。

    他指着夏星燃冲白晓芬得瑟:“瞧瞧,瞧瞧,这可是我当初努力坚持的成果!”

    白晓芬权当耳朵聋了,她手里捧着枣片茶,坐在工作台旁对夏星燃说:“这套效果最好,去背景布那边吧,先拍几张照片看看。”

    拍了两张站立的正面照,剧务搬来一张酒红色的复古单人沙发。

    吴凯岚和摄影师沟通了光影角度,走近几步问夏星燃:“沈秋迟刚回国的情节记得吧?”

    “宴会那场。”夏星燃不假思索。

    沈家小少爷沈秋迟留洋归来,在姐姐独身参加的一场晚宴上首次露面,不留痕迹地化解了姐姐面临的小危机,是场恣意张扬极具个人特色的戏。

    “找找感觉,我们拍一组坐到宴会沙发上的连续动作,你应该不需要我给你示范。”吴凯岚倒是对他很有信心,说完就退出了打光范围,示意摄影人员做好准备。

    夏星燃站在沙发扶手左侧,低头沉吟,很快他动步绕后,抬起一只手,食指与中指的指腹轻触靠背,随着步子的变换,酒红色的光滑皮料在他指下流转,反照出来的红晕蒙在指尖,弱化了皮上薄薄的细茧,那手恍若一块泡在红酒杯里,亟待打磨的极品玉料,莹白得快要拋出光来。

    “就从现在开始拍!”吴凯岚变了想法,扬声指挥。

    摄影师立马矮身连拍,镜头里的画面稍稍延迟地呈现在了工作台的电脑屏幕上。

    “……这手看得我快起鸡皮疙瘩了。”摄影助理握着鼠标,倒嘶凉气的声音里还掺着点振奋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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