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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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俩电影台词般地对话,引来不少人侧目。

    面对旁人克制地打量,顾淮俞扣住谢惟的手腕就跑,黑发在寒风里飞扬,胸腔充满了快乐。

    拽着谢惟跑出步行街,顾淮俞把他摁在广场停业的喷泉池。

    谢惟顺着顾淮俞的力道,坐在喷泉的边台上。

    顾淮俞有些喘,他眼睛发亮,唇色鲜艳,笑容挂在脸上,有一种怡然自得的天真,好像一件很简单的事就能让他快乐、满足。

    谢惟静静地看着顾淮俞。

    “你在这里等我。”顾淮俞边往后退,边谢惟叮嘱,“千万别走,等着我回来。”

    谢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没问,“嗯”了一声。

    顾淮俞跑去没人的地方,然后换了一张角色卡回到原世界。

    顾大钧的书房有一个保险柜,里面放着可观的现金,用来以防万一。

    顾淮俞知道保险柜的密码,回房拿出旅行包,把保险柜里的钱全都套走了。

    顾淮俞没跟顾大钧打招呼,因为剧情会重置,到时候钱会重新回到保险柜里,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等他提着一包现钞回去时,谢惟说话算数地待在原地。

    顾淮俞走过去,将十几公斤重的旅行包扔到谢惟面前,笑着说,“这个给你。”

    谢惟掀了他一眼,弯腰拉开了旅行包的黑色拉链,露出高高一摞的崭新钞票。

    顾淮俞活动着发酸的手臂,视线盯在谢惟的脸,想看他是什么反应。

    结果让顾淮俞有些失望,谢惟没表露出太大的情绪,有种不为外物所动的镇定。

    “这些钱是给你的,放心,绝对合法合规,你拿着钱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虽然有时间限制。

    最后一句话顾淮俞没有说。

    上次顾淮俞问谢惟,如果今天是世界末日的最后一天,做什么事都不违法,他会做什么。

    对方给了他两个答案,一个是抽根烟,另一个是回家睡觉。

    顾淮俞觉得谢惟之所以这么无欲无求,是因为他只把末世论当做了假设。

    如今这么一包钞票摆在他面前,顾淮俞很想知道谢惟此刻最想做什么?

    谢惟没有质疑钞票的真假,也没有问顾淮俞这些钱的来源,他从行旅包里抽一张百元纸钞,去附近的小商店买了俩冰棍。

    回来后,谢惟把找的零钱扔进了包里。

    顾淮俞闷闷不乐地撕开冰棍包装袋,嗦了两口,还是没忍住抱怨,“你都有钱了,还请我吃一块钱一根的冰棍。”

    谢惟嘴角提了一下,回了顾淮俞两个朴实无华的字,“解渴。”

    行吧,老冰棍确实解渴。

    顾淮俞接受了这个理由。

    灯柱下,他们穿着校服坐在寒风里,一人叼着一根冰棍,落了一身昏黄的暖光,那画面很像一部有质感的老电影。

    -

    顾淮俞提着钱来的路上,脑

    海里闪过很多谢惟拿到钱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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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钱砸到那些曾经看不起谢惟的人,就砸他们脸上。

    或者去商场大杀四方,买他想买却一直舍不得的东西。

    再不然去人多的地方撒币、砸钱买彩票,哪怕去游戏厅玩推币机都行。

    然而现实却是,顾淮俞吃完冰棍,就坐到了谢惟那辆破旧的电车后座上。

    车子缓慢地在非机动车道行驶,被不少后来的电车超过。

    装着十几公斤重钞票的旅行包,被谢惟放在前踏板,除了花两块钱买了两冰棍,里面的钱没有再动。

    谢惟骑着黄色‘老爷车’慢悠悠前行,身后又有一辆电车超过他们。

    顾淮俞终于忍不住,脑袋微微朝前探了探,对谢惟说,“要不,我们去买一辆新电车吧?”

    谢惟问,“那这辆放哪儿?”

    顾淮俞想说扔了,但想起他跟这辆电车共患难的那次,也就不吱声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又开口,“谢惟,你现在开心吗?”

    他给了谢惟这么多钱,也没见谢惟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不知道是不是不相信他会把钱真的给他。

    谢惟语气平平地‘嗯’了一声,听不出情绪。

    顾淮俞不知道他这句‘嗯’是在肯定自己开心,还是表示疑惑的‘嗯?’。

    他再次探着脑袋去看谢惟,“你的嗯什么意思?”

    谢惟:“嗯就是嗯。”

    顾淮俞:“什么嗯就是嗯?”

    谢惟:“就是嗯。”

    顾淮俞:“到底什么嗯?”

    他俩就‘嗯’这个问题,无意义地浪费了很多口水。

    顾淮俞不厌其烦地追问,谢惟倒也每问必答。

    京都的夜景很美,灯火璀璨,路边的树木缠绕着彩灯,远远望去如置万里星辰,光影从他们身上流淌而过。

    谢惟骑着车,带着顾淮俞在城市穿梭。

    看着灯火通明的前路,顾淮俞心中的躁动慢慢回归平静。

    他将冻僵的脸贴在谢惟宽阔的背上,咕哝了一句,“既然你不肯好好说,那我就当你是开心的。”

    因为他今天很开心。

    此时此刻也很开心。

    靠在谢惟身后躲了一会儿寒风,顾淮俞还是气不过,“我给了你这么多钱,你都没有一个笑脸。谢惟,你的脾气一点都不好。”

    谢惟:“嗯。”

    顾淮俞:“不许你再说嗯了。”

    谢惟弯了一下嘴角,还是,“嗯。”

    顾淮俞生气地在他头盔上用力敲了一下。

    看到谢惟的肩微微在动,顾淮俞像嗅到腥味的猫,立刻扒着他的肩看过去,想看他是不是在偷笑。

    电车摇晃了起来,谢惟说,“不要乱动。”

    意识到他们还在马路上,顾淮俞赶忙坐好,然后在他头盔上又敲了一下,摆出气势说,“我现在是

    ()    你的金主,你老实点。”

    前面的人没有反应。

    顾淮俞不满,“你怎么不嗯了?”

    谢惟:“嗯。”

    顾淮俞:哼!

    -

    卫施在顾淮俞面前哭过一场后,这几天一直在躲着他。

    腾出时间的顾淮俞,正好可以去其他世界走剧情点。

    第四部小说一直是顾淮俞最讨厌来的,这两年好多了,不像以前那么排斥。

    顾淮俞换上角色卡,时间正好卡到他下班的点。

    去更衣室换下工装,顾淮俞推门出来,就见钟翠翠蹲在一个纸箱子前逗里面的小狗。

    “小俞哥,你真要带它回家?”钟翠翠用手点着小狗湿润的鼻子,“万一它趁你上班,在家里乱拉乱尿怎么办?”

    顾淮俞走过来抱起纸箱子,“天气预报说过几天要下雪,它后腿又受伤了,丢在外面很容易出事。”

    这条流浪狗三四个月大,顾淮俞经常喂它,因此见顾淮俞把手伸进来,它立刻去舔顾淮俞的手指。

    “昨天腿还好好的,会不会是隔壁手机店那个熊孩子打的?我昨天还见他揪着小狗的尾巴,把它倒提了起来,又狠狠朝地上摔。”

    钟翠翠骂了一句,“他爸妈看见了也不管,气死我了,现在不管,老了肯定拔氧气管。”

    顾淮俞朝店外看了一眼,“别让人听见了。”

    钟翠翠哼了一声,往顾淮俞手里塞了一根火腿肠,“给它的晚餐。”

    流浪狗吃的没那么讲究,顾淮俞代小狗收下了。

    顾淮俞:“那我先走了,有事打电话。”

    钟翠翠:“知道了,路上小心。”

    顾淮俞抱着纸箱子正要往外走,二楼下来一个人,顾淮俞笑了一下,故意打招呼,“小谢,我走了,你好好干。”

    谢惟看过来,“嗯。”

    顾淮俞撇撇嘴,又嗯。

    从饭馆出来,顾淮俞抱着小狗走了半条街,街头的路边停着一辆灰色的SUV,他快步从车头绕过去,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了进去。

    顾淮俞把纸箱放在膝上,一条毛茸茸的脑袋从纸箱探出来,陌生的环境让它不安地叫了一声。

    顾淮俞安抚似的摸了摸它的脑袋,忐忑地望向傅闻,“哥,我可以养一条狗吗?”

    看着那条小脏狗,傅闻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语气却很温和,“妈对狗毛过敏。”

    顾淮俞顿时变得无措,羞愧地说,“我,我不知道这事。”

    傅闻看向他,“你想养也可以,我找人在后院定制个大一点的狗屋,只要它不进屋就没事。”

    小说里的顾淮俞因为本身性格原因,目前还没习惯这对豪门亲父母,在家仍旧很拘谨。

    一听傅闻还要定制狗屋,顾淮俞脸上生出怯意,“是不是有点麻烦?它腿受伤了,我只是想……”

    想什么,顾淮俞没说完就低下了头。

    傅闻的视线扫

    过顾淮俞那截脖颈,

    他一向不喜欢怯懦的人,

    二十多岁的人了连基本的表达能力都没有。

    但没办法,命运将他跟顾淮俞绑在了一起,从道德层面他永远欠顾淮俞的。

    傅闻耐着性子开口,“没那么复杂,快的话三四天就能搞定狗窝。它的腿不是受伤了?这两天可以先住在宠物医院。”

    顿了一下,傅闻劝慰似的地说,“妈跟爸一直很关心你,你不用跟他们那么客气,带一条狗回去不是什么大事,那也是你的家。”

    顾淮俞适当地露出感动,“谢谢哥。”

    傅闻抬手,像顾淮俞摸小狗似的摸了一下他的脑袋,“别客气,我们是一家人。”

    顾淮俞不自在地抓了抓耳廓,直到耳朵抓红了,看起来像害羞他才放下手。

    傅闻开车载着一人一狗,去了一家装潢很高档的宠物店。

    出入这里的都是名种猫狗,还有其他一些动物,仓鼠、狐狸、白金色蟒蛇。

    顾淮俞抱着纸箱子,被工作人员请到了三楼。

    对方看见小土狗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简单向顾淮俞问过小狗的情况,确定不是肠胃问题,就用肉条取得小狗的信任,轻松将它抱进诊断室。

    医生仔细检查过,说伤到了骨头,好在不是很严重。

    顾淮俞按傅闻说的,给它办了住院。

    在护士填写住院单时,傅闻说,“我们要收养这条狗,麻烦你们给它做个详细的检查。”

    护士抬头冲傅闻微笑,“好的,到时候需要做哪些检查,我们会先给您发消息。”

    -

    回到家,顾淮俞先回房洗了一个澡,虽然他不是在后厨工作,但餐馆待了一天难免会沾上油腥味。

    顾淮俞含着糖,去浴室简单地冲洗了一遍。

    他裹了一条浴巾,擦着头发刚出来,房门就被人从外打开了,傅闻站在门口。

    四目相对,双方都是一愣。

    顾淮俞刚洗过澡,身上带着潮湿的水汽,他上身没穿衣服,裸露的皮肤细腻白皙,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疤,有烟头烫出来的、皮带抽的,在灯下显得触目惊心。

    傅闻知道他基因上的父亲是个烂透了的人渣,也知道顾淮俞小时候在那个家吃过很多苦。

    但这还是他第一次真实感受到,这些年顾淮俞到底经历了什么。

    等傅闻把他身上的疤痕全部看了一遍,顾淮俞才像反应过来似的,用擦头发的大毛巾慌乱裹住自己。

    这是原剧情的情节,也是傅闻开始了解他的第一步。

    裹严实后,顾淮俞磕绊着问,“哥……有事吗?”

    傅闻解释,“宠物医院发消息,说在小狗皮肤里检查出寄生虫,我看你摸过它,所以过来跟你说一声,但敲你门,你没反应,我怕你出事就进来了。”

    顾淮俞眼神飘忽,不好意思看傅闻似的,“我在洗澡,没有听见。”

    傅闻走进来,顺手关上房门,一步步走近顾淮俞,“

    你身上的伤是他打的?()”

    “▉()▉[()]『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

    傅闻叹了一声,“如果当初我们没有调换……”

    顾淮俞抬头打断了傅闻接下来的话,“不能这么说的,这不是你的错,就算我们没有调换,你也不该经受这些。”

    他说着宽慰傅闻的话,神色诚恳认真,眉眼映着璀璨的灯。

    傅闻看了顾淮俞几秒,抬手摸了摸顾淮俞的脑袋,语气轻柔,“过去的事我无能为力,但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

    我看你是想好好地骗我。

    顾淮俞在心里吐槽了一句,面上却不显分毫,只有害羞跟不好意思。

    等傅闻离开房间,顾淮俞扯下身上的毛巾,坦然地露出那些疤。

    这就是他不最喜欢待在这个世界的原因。

    顾淮俞身上的每一个疤,都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他被傅闻的亲爹拿烟头烫、还挨过皮带抽、脑袋撞过墙,被摁在水里差点窒息而死。

    那个时候他也才八、九岁,他亲爹顾大钧从小就没动过他一根手指,来到这个世界整天洗衣做饭、挨打。

    一开始被打,顾淮俞会激烈反抗,对着渣爹不是踢就是咬。

    有一次还趁对方睡着了,拿皮带抽渣爹的脸,还会往他饭里‘下药’。

    其实也不是什么致命的毒药,就是把晒干的狗粑粑磨成粉,然后偷偷放进渣爹的饭里面。

    但无一例外,剧情最终都会走向重置。

    因为他在这个世界的人设就是受气包,他不能记仇,更不能反抗,反抗就违背善良单纯的人设了。

    顾淮俞那时小,不像现在能熟练的利用规则给别人制造麻烦,他每次都被系统抓包。

    好在他受虐的剧情并不是很多,顾淮俞一年也就来这边一两次。

    最长一次,他五年没来这里走剧情,现在跟傅家相认了,这部小说的剧情线才多了起来。

    顾淮俞捞过抱枕,枕到脑袋下,仰面看着天花板。

    小说写他因为小时候的经历,导致性格很敏感,还有些亲密障碍症,心里渴望跟亲生父母建立亲密关系,但对方靠得太近又会手足无措。

    所以他虽然认回豪门有一段时间了,却还是没跟家里人熟络起来。

    顾淮俞仔细将这部小说的剧情回想了一遍,着重在想他什么时候实现财富自由。

    现在他的立场很尴尬,是豪门小公子没错,但豪门父母给的钱按他的人设是不能随便乱花的。

    同样是富二代,原世界的他可以给小谢同学开五万的工资,在这里他连五千块都拿不出来。

    再过几天,他就可以顺利从餐馆离职,在离开前他想拉谢惟一把。

    奈何作者压根没给顾淮俞设置事业线,整天腻在感情里,跟傅闻爱来虐去的。

    想的心烦意乱,顾淮俞索性不想了,拽过被子蒙

    ()    上头。

    没过多久,家里的佣人敲门,说晚饭做好了。

    顾淮俞起身换了一件衣服,下楼去了餐厅。

    -

    第二天早上,傅闻照例开车送顾淮俞上班。

    每次到了地方,顾淮俞都会买一些吃的给傅闻,今天买了一包糖炒栗子,让他带到办公室吃。

    这次傅闻倒是没像往常那样直接扔了,不过他也没带到办公室,进公司后随手放进了茶水间。

    顾淮俞买了两包,拿着自己那包糖炒栗子到餐馆时,在门口跟同样来上班的谢惟撞上了。

    谢惟穿了一身黑,眉眼狭长,鼻梁笔挺,脸上没什么表情,给人一种很有距离的冷淡感。

    “小谢。”

    顾淮俞扬扬手,跟他打招呼,“早上吃饭没?”

    谢惟走上台阶,“吃了。”

    顾淮俞像是没听清,‘啊’了一声,“没吃早饭啊?这个给你吃。”

    顾淮俞把手里的糖炒栗子塞给谢惟,对方也没说什么,拉开餐馆的玻璃门,让顾淮俞先进去了。

    帮着他们打扫完卫生,顾淮俞坐在收银柜后,开始核对昨天他下班后的酒水单子。

    早上基本没什么客人,谢惟戴着手套在楼梯口塑封消毒餐具。

    顾淮俞算账的间隙,时不时朝他扫一眼。忙完手里的活,顾淮俞将单据用订书器订好,这才开口跟谢惟搭腔。

    “小谢,你出来工作几年了?”

    “有几年了。”

    “那是高中毕业就出来工作了?”

    “差不多吧。”

    “为什么不上学,是学习不好吗?”

    “不算是。”

    虽然谢惟每句都会回答,但答案模棱两可,就跟昨天顾淮俞问他开不开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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