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3 章 观影体（26）(2/2)
在场的五条悟们都忍不住眼角一跳。
这个动作，他们在不久前看过，人鱼岛上的时候，这个家伙也是用这种方法去吸收船员们身上的诅咒的。
教师悟啧了一声，“这个家伙，当初人鱼岛上吸收的诅咒还没有清除干净吧......”
教师杰无奈道：“嘛，这个年纪的小鬼就是这样，不怎么听劝呢。”
“你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吧？”
“哎呀，是吗？我以为我已经改正很多了。”
“哼，打算完成改革就去当宇宙垃圾桶的家伙，跟那里面的杰也没有任何区别吧。”
教师杰沉默几秒，勾起了嘴角，没再接话。
【夏油杰强撑着跟梶川说了几句话，便故作镇定地推门出去，一出门，他的身体就摇晃了一下，被五条悟一把扶住。
夏油杰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的时候，他正和五条悟一起坐在伊藤公寓的台阶上，夏油杰惊醒过来，反应了一会儿才问：“过去了多久？”
五条悟的语气有点冷淡：“14分钟。”
“是吗……”
夏油杰扶着额头，喃喃道：“14分钟，还好。”】
灵魂五条悟点点大荧幕，有点不满道：“这叫还好吗？”
灵魂夏油杰微微蹙眉。
“黑色的部分又扩散了。扩散的应该是人鱼岛时残留的诅咒，被新的诅咒刺激之后再次恶化了。”
“你觉得怎么样？”
“没问题，不会影响战斗力。”
灵魂五条悟翻了个白眼，咕哝道：“谁跟你说这个了......”
而“冈田公寓”的真相也随着少年们的调查
() 一步一步揭开了神秘的面纱，这个诅咒的源头早已无法追寻，但恶意却一年比一年浓稠，到了今天，已经演变成了极其邪恶的诅咒，根本无法彻底清除。
在揭开真相的过程里，才刚刚被救回来的梶川死了。
这个出租屋里铺满了垃圾袋，梶川就坐在黑色的垃圾袋之间，面如死灰，一副耗光了生气的样子。
在场的基本都是咒术师，这个异常的画面立刻让他们提起了警惕。
情侣座上的夏油杰叹了口气。
在“冈田公寓事件()”之后的日子里，他也偶尔想起梶川，他会想，如果当时他没有把梶川一个人留在家里，而是带着他一起去京都，梶川或许也不会去世。
那个人的亡灵不知道是不是因强烈的愿望而扭曲，居然还在自杀时通过托梦的方式向他和房东道谢道别，每每回想起这件事，他就觉得很不是滋味。
五条悟揽住他的脖子，那家伙已经成佛了，杰。?()_[(()”
“......啊，我知道。”
【车子里一片安静，只剩下辅助监督的手机发出来的声音，五条悟和夏油杰各自沉默着，七海建人半晌才憋出来一句：“所以，这件事我们要怎么解决？”
五条悟翘着二郎腿，冷冷道：“没法解决。”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夏油杰笃定地开口道：“我能解决。”
两个学弟甚至辅助监督都在这一瞬间停止了呼吸，大气不敢喘。
一片寂静中，五条悟笑了，“哈。”】
总部的咒术师们齐齐打了个寒颤。
五条部长——超生气的啊！
“啊啊，夏油部长不愧是夏油部长，五条部长都这么笑了，他居然还能坚强地固执己见，换了我已经改注意了......”
“嘛，天才都是有自己的想法的，而且事实证明，夏油部长确实有能力解决这件事。”
“拉鲁先生说的没错，他们真是天生一对啊......”
灰原雄恍然大悟：“我懂了，七海，学姐。学长们之间的相处模式是有规律的，日常的所有小事都是夏油学长在让步，而那些要命的大事，好像都是五条学长在让步。”
七海建人心想他可一点也不想知道这些事，但在思考了一下后，他还是中肯的评价道：“你说的是对的。”
家入硝子没好气地喃喃道：“啊，遇上夏油杰就是五条悟的福报。”
传说中的一物降一物大概就是如此，五条悟那种天生站在食物链顶端为非作歹的问题儿童，注定是要撞死在夏油杰这棵树上的。
最终，高专做出来的决定是封锁冈田公寓的旧址，不再允许任何人进入，这个举措无法彻底解决问题，但却是目前的高专唯一能做的事情。
【夜蛾正道正要抬脚离开，就听见夏油杰问他：“老师，你不问问我有没有彻底解决问题的方法吗？”
夜蛾正道脚步一顿。
夏油杰淡淡道：“过去、现在、未来....
() ..被诅咒残秽害死的普通人不知道究竟有多少，而我们有现成的解决方法却不肯用，这跟见死不救有什么区别？别说我有自信抗下那些诅咒，就算我牺牲了又能怎么样呢，难道夏油杰的命就比几百几千个普通人的命高贵吗？()”】
五条悟们：......?[(()”
代入感很强，血压已经开始升高了。
【“杰，我不知道人鱼岛的诅咒究竟有多少，你当时又做到了多么骇人听闻的事情，但是不要拿自己冒险，我们即将做一件改变咒术界的大事，大家都很需要你，如果换谁带头都能做到，那这件事就不会一直拖到现在了。”
夜蛾正道大步走出治疗室，一旁的五条悟翘着腿坐在角落里，治疗室里的三个人罕见地一言不发，没有人耍宝，没有人吐槽，安静得有点诡异。
最后，还是帮夏油杰清除诅咒的家入硝子开口了：“怎么，你们也吵架了？”
五条悟笑了，他阴阳怪气道：“某些人有抑郁症，老子敢跟他吵架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当事人的新郎五条悟大笑起来，竟然是电影院的所有五条悟里最轻松的一个——这是当然的，因为在他的角度，他已经知道了后面发生的事情，而那个自告奋勇跑去当诅咒回收站的夏油杰也正好端端地坐在他身边。
啧啧啧啧啧啧，年轻的自己果然还是太年轻啦。
灵魂五条悟看着大荧幕上的“自己”冰冷的脸，喃喃道：“生气，生气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拗不过可恶的怪刘海。”
灵魂版·可恶的怪刘海：“......”
他安静地保持了沉默。
从这天起，两人就陷入了冷战，冈田公寓的事情被交给了七海建人和灰原雄，而仍然固执己见的夏油杰每天都去后山练习反转术式，大有一副要挑个夜黑风高的日子独自去诅咒之地吸收诅咒的架势。
五条悟们：“......”
他们就知道，他们就知道！！！
看着气鼓鼓的教师悟，教师杰忍不住没良心地笑出了声。
教师悟：“......”
可恶的怪刘海，倔得像头驴一样，一点也不讨人喜欢，居然还敢笑出来！
教师杰笑着撞了撞他的胳膊，语气温柔：“我只是在想......”
教师悟不爽道：“嗯？”
“除了五条悟，大概真的没人能忍受得了夏油杰吧。”
表面温和好相处，真正相处起来才知道拧巴得要死，倔强的要死，而且死不悔改，也只有五条悟这种内核强大的家伙，才有包容他的胸怀和能力。
教师悟幽幽地看了他一会儿，面无表情道：“杰，你知道的吧，老子尊敬你，也恰恰是因为你就是这样的家伙。”
“......啊，我知道。”他笑着叹息一声，拍了拍自家教师悟的脑袋：“真懂事啊，我们家Sato酱。”
教师悟：“......”
() 【七海建人正低头做记录，一个辅助监督匆匆忙忙走进来，对他说：“七海君，不好了。”()
七海建人转过头，疑惑道：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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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助监督脸色苍白：“我们从完全没有踏足过东京的人那里检测出了一样的诅咒残秽！”
金发少年的眉头皱起，过了好几秒，他才消化了对方表达的意思，但还是不敢相信：“......你说什么？”
“还不止一个！！！”】
冈田公寓的诅咒迅速扩散开来，不过短短几天，冈田公寓的故事便顺着网线传播到整个日本，而那些从未踏足过冈田公寓，甚至从未踏足过东京的人身上都开始出现了诅咒的迹象。
这只能证明一件事。
冈田公寓诅咒的并不只是住户，而是所有听说过冈田公寓这个诅咒的人。
灵魂五条悟吹了个口哨，“原来如此，恐惧的情绪蔓延到哪里，诅咒就会蔓延到哪里。”
胆子大的家伙没那么容易被诅咒，神经大条的家伙也是转头就会忘，但真心实意畏惧冈田公寓的诅咒的人却很危险了。
灵魂夏油杰也看明白了：“迄今为止没有发生大规模的传播，是因为以前的时代通讯不便，但现在有了网络，扩散速度和扩散规模都不是从前可比的了。”
【许久许久之后，校长开口道：“夜蛾，这个责任由我来担，东京咒术高专以后就交给你了，你要尽可能地维持住社会的安定，这是我们......身为咒术师的职责。”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京都的辅助监督小川银仁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大野武和几个咒术师。
小川银仁开口道：“总监部的命令：立刻停止东京咒术高专对‘冈田公寓’任务的一切调查和活动，金井校长，夜蛾老师，暂时停止所有职务，立刻前往京都咒术高专，去见总监部的大人们。】
灵魂五条悟安静了片刻，笑出了声。
烂橘子，又是烂橘子。
就算他出来后把烂橘子杀光了报仇，夜蛾正道也不会再活过来了。
他啧了一声，抬手环抱住夏油杰的肩膀，轻轻靠上灵魂夏油杰的身体，他明明什么也没说，但灵魂夏油杰就是从他的这个动作里读出了他不太美妙的真实心情，于是抬手拍了拍灵魂五条悟的背。
这家伙......
是想起了老师的事情吧，或许还在后悔没能早点杀了烂橘子。
他拍打灵魂五条悟后背的动作很温柔，垂下来的目光却很冷冽。
【夏油杰一路跑进会议室，他用力推开门，空荡荡的会议室里只有五条悟和家入硝子，“悟，硝子，这是怎么回事？”
“哟，杰，你来了。”五条悟轻描淡写道：“夜蛾和老头子被抓走了。依老子看，那帮烂橘子肯定是要借题发挥的，以他们奇葩的脑回路可能还会趁着自己占理给校长或夜蛾判个死刑震慑一下我们吧。”
他伸出两根手指。
“要救他们，目前有两条路可
() 以选：第一，干脆趁此机会杀光总监部的人，但我们的各种准备都还没有做好，带给咒术界的动荡会很大，我们这一年的小心准备算是浪费了八成。”()
第二，老子不想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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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不想选。
因为这个电影院的大部分观众都知道第二个的答案会是什么。
总部的咒术师们是已经看到了问题的答案，而平行世界的五条悟和夏油杰则是因为他们太了解自己了。
【夏油杰盯着面前的五条悟，替他把另一个答案说了下去：“第二，是按照我的方法，优先解决诅咒之地，彻底解决这个事件。也只有我，才能将扩散至整个日本的诅咒连根拔起，将这件事解决得干干净净。”
五条悟笑了：“杰，你知不知道你有的时候真的很傲慢？”
夏油杰坦然道：“想说我有当救世主的病吗？啊，没错，我有。”
五条悟被他摆烂的态度逗笑了，笑得有点咬牙切齿。
“可恶的家伙。”】
夏油妈妈轻轻皱眉：“杰君，要吸收那么多恶灵吗？”
她还是不太明白咒术师的事情，但再怎么不明白也能看出来这个“冈田公寓”有多危险，如果问她要在冈田公寓和人鱼岛的诅咒里选哪个，她肯定会选人鱼岛。
冈田公寓的诅咒......那种渗透灵魂的恶与恨，实在是让人毛骨悚然。
但是杰君......居然要把这个诅咒吸进自己的身体里？
夏油爸爸回忆道：“说起来，十年前的时候公司里确实流传过这样的故事。”
但鬼故事嘛，年年都有新鲜的，他们办公室的人当时听过就忘了，都是四五十岁的成年人，早就过了会在意网络怪谈的年纪了。
夏油妈妈眉头紧蹙，“不要干这种傻事啊。”
【“……抱歉，悟，我知道我很糟糕。明明知道你们会担心我，但还是执意想做这件事，我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注定要伤害爱我的人的混蛋吧。”
五条悟了然道：“你还是会做。”
“是。那些被诅咒的人，他们都想迫切地、彻底地摆脱诅咒，而这是只有我才能做到的事情，连神子五条悟和日本咒术界的瑰宝家入硝子都做不到。”
家入硝子双手插在口袋里，没有吱声，五条悟看着夏油杰，同样没接这个话。
他们静静对视片刻，夏油杰笃定道：“悟，你不会阻止我的。”
“……老子不会吗？”
“你不会的。即便你不同意，即便你很生气，但你不会阻止我。”】
“......”
因为在意，因为尊重，因为爱，所以五条悟永远不会强行扭转夏油杰本人的意愿。
教师悟沉默着，五条老师沉默着，灵魂五条悟沉默着，连白发男人都默认了这个答案。
他们不喜欢夏油杰伤害自己，不喜欢他吸收全世界的诅咒，把自己搞成一个痛苦的怪物，但夏油杰执意要这么做的时候，
() 他们的答案也只有一个。
守护。
这是他们在跟夏油杰博弈的最后，唯一能做到的事情。
【夏油杰说：“悟，我是为了成为优秀的咒术师才来到高专的，我会吞噬所有恶意，直面所有恶意，清除所有恶意，而且……我一定会赢！”
半晌，五条悟叹了口气，豪爽道：“啊，那你去做吧。”
他的态度很平静，甚至很释然，像是早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发展一样。
“但是杰，老子必须告诉你，即便你拼尽全力吸干诅咒之地上的所有诅咒，甚至牺牲，这个世界仍然会滋生出新的恶意，这片土地上还会有新的诅咒之地诞生。你的壮举，其实只是换来暂时的安宁，没能撼动这个世界一丝一毫。”】
夏油教祖抿了抿唇，看向大荧幕。
一旁的五条老师却默契地明白了少年接下来要说的话。
“杰。”
“……”
“我知道你现在想干什么，所以我也告诉你，即便你吸收了全世界的诅咒，人类仍会作恶，只要人类存在，恶意是永远不会停止的。你想要建立的咒术师的乐园，也并不是一个一尘不染的世外桃源。”
他深吸一口气。
“可是啊——”
【“可是啊——即便如此，你所做的事情也仍然是有意义的。”
夏油杰一愣。
五条悟明亮的猫眼看着他，整个人披上一层积极又柔和的光。
“有人因你获救，有人因你重获新生，那么，这件事就是有意义的。杰，即便撼动不了世界，你的所作所为也一定是有意义的！所以，老子也陪你去做！”】
夏油教祖怔住了，他怔怔地看着大荧幕上的少年，一时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但很快，更加不可思议的声音传了过来。
“所以，你要抓住这个新的希望的话，老子会陪你。”
教师杰低下头，温柔地笑起来，似乎并不觉得意外。
有恃无恐，恃宠而骄的，又怎么会只是五条悟呢？
明明他才是那个仗着“爱”为非作歹的家伙。
灵魂夏油杰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他似乎是在埋怨，又似乎有点哽咽，于是温柔又满含无奈地抱怨道：“你这个家伙，怎么总是这样啊。”
别太，惯着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