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2 章 寒流(2/2)
他问了林如晦，林如晦不喜欢甜食，所以用得不多。
但慢慢陪林青竹喝完了。
放开心胸后，房间越来越好住，帘幔一关，林青竹睡前还摸出了一本话本，看了大半炷香，闻着熏炉里熟悉的药香，呼吸才慢慢轻了。
却不知道，在他沉沉睡去后，帘幔被修长的指节无声掀开，一缕昏黄的烛光露了些许，来人听着他细小的呼吸声，看着他缩在枫红的被褥里，侧着睡得温软的眉眼和头发，站了许久，才又缓缓放下床帐。
*
一夜整顿，第二天，所有船只又都整装待发，只是人数少了，船只也就没必要再维持之前的数量，由六十多艘，减少到了四十二艘。
林如晦说的寒流也果真到来，林青竹一觉醒来，外面已经彻底进入了寒冬，风是小的，但冷得要让受不了，就算穿上夙凤的灵衣，好像也踩在了寒冰上。
这也不是林青竹的错觉，司空悟道：“小师叔，下面有冰流，风浪才会这么小。”
林青竹站在栏杆往下看，月亮已经下去了，海水却微微泛着蓝，乱海除岛礁外的海水一般都是深蓝近黑的，很少像这样混着剔透的蓝色，就像有什么从深海源源不断涌上来，隔着千丈海水，都让人感到战栗的寒气。
不仅如此，出了东荒海，海水虽然平静，却明显更深了，天地之间的距离更近，远方更加狭长，有时极目远视，会感觉自己被罩在一个倒扣的碗里。
也是这点，让众人确信了位置。
“北荒海是这样的吗？”林青竹想，才接近北荒海地界，海域就这么不同，难以想象如果摸到北荒海的极点，会是个什么场景。
“要是日出，会看得更加明显，”司空悟笑了笑，“我父亲说北荒海极点是真正的海天交汇之所，可以脚踩在海上，手摸到天，还有星辰会落下来。”
“真的？”林青竹起了兴趣。
“都是传说，不过北荒海里人迹最少是真的，基本都是海族。”司空悟说到这里，也沉默下来。
林青竹虽然想看美人鱼，心里却清楚它们不是善茬，否则这些长老不至于这样如临大敌，一路能不出手就不出手，就是为保存实力。
碰到凶兽没什么，单打独斗不成气候，但碰到海族，无论什么种族，一见他们是人类，基本是倾巢绞杀。
倒是长得美的少年少女，可以留下性命，做他们孕育的温床，生下混血种，圈岛养育。
它们对后代倒是极尽爱护，星盟收纳鲲鹏岛和来音阁两个混血种势力，约莫也有这样走人情的考量。
“其实也没那么恐怖，乱海很大，运气好不会遇见它们。”司空悟又道，“它们一般喜欢待在海下建城生活，很少浮上来，现在又是极夜，没有太阳，就不爱出来了。”
林青竹心说最好是这样，他的运气总在极好和极坏之间反复横跳，好的时候能抄底神宫，坏的时候能转角遇见爱，很多时候噩运不是不来，只是没到。
也不知道突破化神的契机在什么时候，化神进入蓬莱，他的把握就更大了。
司空悟受的伤还没好，所以在外面站了一会儿，脸色便有些发青，北荒海空气里的戾气比其他地方更重，司空悟包括其他小修只能封了丹田入口，只靠丹药供给灵气。
这
笔开销省不得，幸而他们来时做足了准备，并不怕这种情况。
船上还养了不少食师，以处理完的灵鱼供给，能节省点丹药，就节省一点。
林青竹看他这么虚，想了想说：“你到下面甲板，这半月你们损耗太大，我去找长老捉只大鱼，处理完了一起炖汤喝。”
司空悟想起之前林青竹处理过的鱼滋味，眼睛一亮：“真的吗小师叔？”
林青竹点点头：“真的，我带着鼎呢。”
长老听闻林青竹要求，亲自下海捉了三头巨兽，若果真如林青竹所言，那他们此后便再用不愁补灵丹的供给，海上就是林青竹的资源库，激战过后，只需捕猎，便能满足修士所需的灵气。
船上的食师原有不服，不觉得未修习过食师心经的人能处理得多完美，但林青竹处理的成果一出来，他们便说不出话了。
三头大鱼横悬在大甲板上，林青竹真元爆发，浮在半空，竹杖连点千次，鱼肉中的戾气阴气便被尽数逼出，处理过的鱼肉，就像天生的灵食一般。
林青竹说的鼎是炖汤的大鼎，每只可以盛下一头六阶妖兽，配上长风界带来的汤底，齐齐烹调，没一会儿，香气溢出，让附近船上的修士都为之吸引。
讨汤的人数不胜数，天权城却没有分出去。
处理这三头大鱼也是要精力的，林青竹不是厨子，是宗师胞弟，难得为整船人动手，自己人尚且不够吃，哪有别人的份。
其他人讨了个没趣，只能回船上自己烤，香气和效果却差远了。
鱼汤人人有份，天权城的人高兴得跟凡人过年一样，一碗灵气精纯的汤下肚，半月的辛劳都被抚平，丹田亏空真元也尽数回满。
一时消沉尽扫，劫难过后，天权城的人心却更齐了。
以前林家每次大胜，圣殿弟子都能分一碗肉汤，那时候林青竹混在里面，捧着碗尝不出味道，现在却真的享受到了分享战利品的快乐。
守在鼎边看火，也很暖和。
发现上船的林如晦又在看他，林青竹捧着碗，看了他一下，然后盖着头，把一碗汤都喝尽了。
<hrsize=1/>作者有话要说
煮鱼の小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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