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 刘彻见霍光 大公子会用阳谋啊(1/2)
卫长君卖他卖的毫无愧色:“陛下可有合适人选?”
刘彻文也行武也可,又心怀天下深谋远虑,以至于朝中百官他一个看不上。可是太子不可无师。
“长君知道石庆此人吗?”
嘟嘟出来帮他查资料。卫长君实话说:“石庆不知道,但‘石’这个姓像是在哪儿听说过。”
“民间说的万石君便是其父。”刘彻给他提个醒,这时候嘟嘟也把资料翻出来,念给卫长君听。
卫长君颔首:“陛下说万石君我就知道了。听说这一家无大才,唯有谨慎忠厚。用这么一个人,陛下不担心他把据儿教的谨慎敦厚?”
石庆不在长安,刘彻还没把他召回京师便是有这层顾虑。
卫长君也没有合适人选。不过也没有谁规定太子只能有一个老师:“纵观史书,敦厚的储君几乎没有善终的。”
刘彻身后的小黄门不由得抬起头来。卫长君看过去,刘彻注意到了,回头问:“想说什么?朕恕你无罪。”
“文皇帝啊。”小黄门小声说。
刘彻张了张口,无奈地扶额笑了。
卫长君叹气。
自诩机灵的小黄门不禁找黄门章兴,他说错了吗。
章兴不想同他对视,太傻了,心慈手软怎么可能坐稳皇位,尤其是文帝那种被朝臣拥立的帝王。
刘彻抬抬手令所有人退下:“长君,朕打算只叫他教据儿识字。骑射叫李息或公孙敖教。据儿不必上阵杀敌,无需仲卿亲授。
“陛下询问我的意见,还是已经决定了,只是告诉我一声?”
王夫人诞下皇次子那一刻,刘彻很是激动,但也不能跟刘据出生的时候比。彼时刘彻兴奋地连东宫太后都忘了。
稳婆夸小皇子机灵聪慧像极了陛下,刘彻心头大喜,可他也没想过这个儿子可能比长子出众。哪怕只是一瞬间。
今早刘彻宣太医询问王氏身体如何。太医吞吞吐吐地表示母子体弱,刘彻心慌中有些失望,也导致他潜意识认为上天只想给他一个继承人——长子刘据。
刘彻诚恳地说:“长君不妨直说。”
“陛下该把据儿的一天分四份,一份玩乐。他是个乖孩子,成天在屋里会越发沉默寡言。一份用来习武,一份学文,一份跟在陛下身边,在这宣室。三公一起教据儿,交给他的除了书上的也只有如何为臣。”
刘彻:“朕会提醒石庆不许同据儿讲那些。”
“他是人臣,做事为人都在臣的立场之上。好比公孙弘,您想过他不同意设一郡吗?好比被你贬为庶民的汲黯。你别怪我总说他们几个,我只知道这些名声在外的。”
卫长君离京三载,他要是人人都了解,刘彻反而害怕。
刘彻颔首示意他继续。
“汲黯耿直,看起来是个脾气硬的,可这样的人主和。陛下是不是很意外?”
刘彻着实没想到汲黯主和:“还有吗?”
“你是君,据儿日后为储君,对你而言也是臣。据儿可以知道为臣之道。他也得懂得如何为君。先皇在世时有没有跟陛下提过如何治国御下?这一点也不是我可以教的。”卫长君停顿一下,容刘彻想想才说,“陛下很清楚说千遍不如试一遍。好比骑马射箭。”
刘彻点头:“朕想给他建个园子,你可能听说了,博望苑。”
卫长君叹气,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刘彻奇怪:“这也不行?”
“不说据儿才六岁,就是十六岁,你放心他跟一群不知其秉性的人在一起?”卫长君不待他开口,“换成去病,我不放心。十六七岁,不知天高地厚,很容易被带歪。博望苑可以建,但不可叫据儿搬过去。休沐日去玩玩。夏季炎热,冬天很冷,无法习武的时候可以过去。”
刘彻提醒卫长君:“朕十五岁的时候——”
“陛下,那是你!您什么运气?想收拾藩王,来个主父偃。希望律法严苛,不缺能吏。想打匈奴,才几年就被把匈奴打残了。大军尚未到长安,您想到在朔方、五原设郡,朝中多数官员都认为你糊涂。据儿不说青出于蓝,有你一半才能都是你刘家和我卫家祖坟上冒青烟了。”
这话说的刘彻生气不是,高兴也不是:“据儿是你外甥啊。”
“所以我多少了解一些。或许据儿比您更好运,要什么样的官吏就出什么样的。可也得他长大以后不是吗?”
刘彻点头。
“陛下把他放在身边,受你的影响才能越发像你。”
刘彻突然想到公孙敬声,如果他一直在公孙家,恐怕已经成为城中一霸,性子嚣张的他也不放在眼里。
再说卫青,他兄长换个人,他别想一心扑在军事上,旁的事敢一概不上心。
“朕本意建个博望苑叫他有自己的地方做他想做的事。”
皇宫本就不小,刘据住宫里父子都不常见。搬出皇宫十天半月难见一次,得多深厚的感情才能经得起时间的冲淡。
卫长君:“不如大朝的时候随你上朝。”想起此时刘彻真心为儿子考虑,“陛下想过没有,真比百官优秀的人,他会甘心呆在博望苑?据儿常跟无名之辈在一起如何长进?”
刘彻沉吟片刻,无意识地点头:“朕想茬了。”
“陛下身在局中,一时没看清罢了。”
没有外人,刘彻也不怕丢脸:“是我没想到。”
“那是陛下关心据儿忍不住多想。我要是有个亲生的也很难做到理智。”
刘彻不禁叹了口气,卫长君想好好说话的时候真的很善解人意。
“那说回石庆。”刘彻道。
卫长君:“陛下能费心看着,石庆极好,不会同你意见相左。”
刘彻好笑:“朕的儿子朕不看着谁看着?”说到此不禁看向卫长君。
卫长君:“我负责陪玩。”
刘彻嗤笑一声,又胡说八道。
“陛下,阳信长公主到了。”小黄门没敢靠近,在殿门边上小声说。
卫长君回头,小黄门往外指,那意思好像已经在殿外候着了。
刘彻问卫长君:“还有什么事吗?”
“我能有什么事。”卫长君起身想告辞,忽然想起他还没给两个公主和阿奴以及赵破奴赐婚,“平阳侯还没娶亲?”
刘彻楞了一下,紧接着朝殿外看一下,小声说:“她来是因为这事?朕以为她知道王氏生了。”
“陛下昭告天下了?”
刘彻颔首:“你来之前才发出去。”
“那就是来道喜的。”卫长君摇摇头,“长公主也是真执着。”
刘彻很懂阳信长公主为何这么执着。以前女儿婚事未定,刘彻乐意同她周旋。如今心里已有人选,刘彻就有点烦。
长公主八面玲珑,擅察言观色,她才提到儿子平阳侯,刘彻眉头微蹙,长公主就止住话头,要去探望王夫人。她这么知进退,反倒叫刘彻生出些许尴尬。
长公主走后,刘彻叫来几个心腹黄门和小黄门询问,可知谁家有适龄女儿。
小黄门脱口道:“桑弘羊!”
刘彻诧异:“桑弘羊女儿这么大了?”
“具体几岁不清楚,反正可以议亲了。”
黄门章兴不赞同:“陛下替长公主问的吗?两位公主不定亲,长公主谁也看不上。”停顿一下,大着胆子说:“定了亲也看不上桑弘羊的女儿。长公主一定会在功勋世家里头选。”
刘彻不禁说:“她该同长君学学。”
黄门:“大将军定亲时还不是大将军。”
刘彻摇头:“你不知道多少人想同卫家结亲。后来仲卿娶妻,他们又盯上卫步和卫广。长君去了朔方,他们找不到仲卿,不敢找朕,就叫自家夫人找皇后。不是皇后说长兄为父,卫广婚事由卫长君做主,等他从朔方回来,卫广的孩子都会走了。”
椒房殿的事几个黄门和小黄门确实不清楚。
刘彻朝空荡荡的殿门睨了一眼:“窦家都想同卫家结亲。”
卫长君同窦婴关系极好,连一贯懂事的黄门章兴都不懂了:“大公子也没同意?”
刘彻:“这世上怕是没有比他再小心的人了。”
卫长君打个喷嚏,怀疑刘彻骂他。可他这次没做什么啊。总不至于他说他负责陪玩吧。
论骑射他甚至不如卫步和卫广,论文学造诣他还不如东方朔。他这半桶水教刘据学文习武还不得把孩子教的跟他一样文不成武不就。
卫长君想不通,左右他没听见,权当不知道。
出了皇宫,卫长君拐去魏其侯府探望窦婴。夏秋交接,时而热的跟三伏天似的,时而夜里冷的需要盖褥子,因此窦婴又病了。
卫长君到窦家,窦婴在堂屋椅子上坐着。这椅子是窦婴叫木匠比照卫长君的椅子做的。脚下放个小板凳,省得腿垂着难受。饶是如此窦婴也想躺下。但他知道上了年纪的人不能整天躺着,否则好好的人也会躺出病来。
卫长君随窦家奴仆到正房,窦婴愣住。好一会儿,他面上露出喜色。窦婴夫人听闻他来了,前来迎客,见状感慨:“大公子一来您的气色好多了。”
窦婴撑着卫长君的手坐直:“该准备收庄稼了,你怎么突然来了?”
“我那个皇子外甥过于腼腆,不像陛下,陛下担心他日后难当重任,时不时把他送去秦岭玩几天。我今日送他进宫,顺便来看看你。”
窦婴:“听我小孙子说敬声在太学,去病和阿奴也不在你身边,谁陪他玩儿?”
“鸡鸭鹅,猪牛羊。”窦婴瞪他,嫌他胡扯,卫长君笑了笑:“以前宫里只有他一个,陛下和皇后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