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2/2)
他已经将苏莉卡看作自己的孩子对待。
苏莉卡，是那样的信任他。无论是对待编蝠侠，还是布鲁斯韦恩，都是始终如一。可现在，苏莉卡就在他的面前，遍体鳞伤，被人扼住喉咙，命悬一线。
“你想要什么!”蝙蝠侠嘶哑着声线，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造物主身上，时刻提防着对方动手。
在蝙蝠侠的身后，夜翼和红头罩并没有立刻靠近。
短暂的交流后，夜翼和红头罩向着不同的方向前进，他们将埋伏在造物主的左右两侧。
在苏莉卡的生命被威胁的时候，夜翼和红头罩的行动变得前所未有的迅速，他们在一分钟之内就藏身在了目的位置。
他们和造物主的距离仅仅只是三四米。
只要时间足够，他们就能够配合着将造物主按倒，从对方手上将苏莉卡给抢回来。
就算苏莉卡受点伤也没问题，只要她还能够活生生的站在他们面前。
可无论如何计算成功的概率，强烈到几乎室息的痛苦还是笼罩了蝙蝠们，那不是一种好的预感。
高台边缘，造物主脸上的表情从未变化，他只是用一种戏弄的眼神看着蝙蝠侠，就好像在欣赏着他无用功的挣扎。
视线相接触的时候，那双银色的眸子让蝙蝠侠感受到从后背开始蔓延的凉意。
这样的目光，蝙
蝠侠实在是太熟悉了。
不。
视线所及之处，造物主没有开口，他将苏莉卡死死的按在怀里，猛地向后方倒下。没有时间了!
完全没有犹豫，蝙蝠侠从腰间抽出钩爪枪，扣下扳机。
“砰”的一声，那钩爪枪眼见着就要挂在造物主身上，可造物主却丝毫不慌张，他嚣张的笑声响彻整个空间。
造物主早有准备，他在空中翻转了一圈，将苏莉卡朝着下方狠狠的甩了出去。
当钩爪落在造物主的后背时，一股强烈的气流推力出现，以无法抵抗的姿态将周围的所有事物都给推了出去。
被推出去的蝙蝠们竭尽全力的稳定身体平衡，可还是慢了一步。他们眼睁睁的看着本就被扔出去
的苏莉卡，更是急速下降。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砰的一声，苏莉卡落入硫酸池之中。
整个硫酸池在苏莉卡坠落的刹那，彻底沸腾起来，气泡不断上浮，他们已经彻底看不见苏莉卡的身影。
谁也不知道那原本应该是乳白色的化学试剂池，为什么会变成致命的硫酸池。
而作为罪魁祸首的造物主，却在时空扭曲的传送门中，彻底消失不见，他甚至是毫发无损的。“苏莉卡!”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又或者，他们都无意识呼唤着这个名字。记忆的最后时刻，是那双凝视著他们，却逐渐涣散的蓝色眼眸。
这一刻，蝙蝠侠松开了手中的钩爪枪，枪械随着已然挂在天花板的落点而在空中摇晃。身经百战的蝙蝠义警，在这一刻，站在高台之上，久久无法动弹。
通讯频道之内，同样是死一般的寂静。红罗宾和罗宾正在迅速向着哥谭化工厂赶来。没有人开口，没有人对此发表言论。
蝙蝠洞内，管家先生阿尔弗雷德坐在蝙蝠电脑前，他凝视着适过蝙蝠侠战衣转播回来的画面。那个孩子，本应该成为韦恩家族新的成员。
造物主的目的根本不是谈判，他一早就想好了要用苏莉卡的死亡来造势。
无论是让蝙蝠侠因此而情绪崩塌，还是其他的什么，在造物主的眼里，苏莉卡的死亡是肯定的。没有转圆的余地。
和蝙蝠家族相同，哥谭意志同样在这场救援中失利。哥谭意志从不觉得苏莉卡会在哥谭市受到伤害，所以它没有在蝙蝠侠
面前明显的出手。
可这一次，造物主狠狠的打了它的脸，从它的手上抢走了它的孩子。
原本，它早早的就在硫酸池之上覆盖了一层又一层的保护层，会在苏莉卡坠落的时候稳稳接住她。
可一向高傲而运筹帷幄的城市意志，也会失误。那种时空扭曲的传送，是它难以阻止的。
在苏莉卡即将被它接住的时候，时空扭曲的波动传来，苏莉卡越过了它的屏障，直接被传送到硫酸池中。
剧烈的灼烧声音让哥谭意志甚至慌了神，但又是熟悉的时空扭曲，它的孩子，它时时刻刻保护着的孩子，在硫酸池里消失不见。
这一刻，它一败涂地。
即便哥谭意志能够适过抽卡扮演系统感知到苏莉卡依旧活着，可这座本就是罪恶代表的城市，还是爆发出了最深层的黑暗面。
它要为它的孩子，报仇。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
今夜，哥谭市下起了永不停歇的雨。短短的五分钟，哥谭市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瞭望塔内，通过分工协作，正义联盟所在的成员们已经将人工通道彻底打开，正站在太空舱前方，准备离开这里。
从目前的情况看来，瞭望塔已经不是个安全的地方。在等待太空通道启动的过程中，信号短暂的恢复，超人终于联系上了蝙蝠侠。
“蝙蝠侠，瞭望塔被人为封锁，我打开了人工通道，现在来哥谭市。”超人用最快速的方式将这段时间的失联给阐述清楚，“苏莉卡有消息了吗?”
他没有发现蝙蝠家族通讯内长时间的沉默。
就在超人察觉到不对劲，准备询问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了蝙蝠侠的回应，对方的声音适露着从未有过的疲惫， "你们留在瞭望塔。"
蝙蝠侠没有解释原因。
“是已经找到苏莉卡了吗?”超人总觉得相当的不安，他撑着通讯，不断的推演着所有的可能性。
一定是蝙蝠侠将苏莉卡救了下来，或者说，是蝙蝠侠和绑匪进行了长时间的搏斗，总之，那孩子
一定是安全的，对吗?
超人不停的肯定着，他几乎要将自己说服。
可是，通讯的另外一端却是没有止境的沉默。
也
正是这个时候，在瞭望塔人工通道打开的时候，从太空中飞来了一个熟悉的银白色箱子。
那箱子，熟悉到让在场的正义联盟成员心悸。所有人目不转睛看着那箱子靠近，凝视着箱子上张扬的S标记。
这和下午时候送到复仇者大厦的箱子一模一样。
像是冻僵了一半，所有人就这么看着那银白色的箱子进入通道内，然后稳稳的落在中央的位置。一个可怕的猜想出现。
距离最近的闪电侠，连最简单的笑容都扯不出来，就连好不容易打开人工通道的喜悦都被一扫而空。
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其中可能装载着什么。
偏偏就在箱子落地的下一刻，才打开的人工通道狠狠的合上，传送门闪烁着的光芒再次按下。
【因系统检修，所有通道关闭。】
对方明目张胆的愚弄着正义联盟。或者说，从他们决定开启人工通道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布局。这一次，信号却没有立刻屏蔽。明明知道这是对方刻意留下的，但超人还是开了口。
他不能接受下午还勤勤恳恳为超级英雄们做后勤的小姑娘，现在就毫无声息的躺在冰凉的箱子内，沦为这场战斗的牺牲品。
即便面前的箱子还没有开启。
“……B,你找到她了，对吗?”超人不知道是以怎么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他撑着通讯的那只手在不断的颤抖。
其实，蝙蝠侠之前的沉默就已经将答案告诉了他。
但有时候，他必须要得到对方的亲口回答。
“是，我在化工厂找到了她。”蝙蝠侠开口陈述着，语气的毫无波澜就和过去的每一次相同。但超人还是听出了其中的颤抖。
可幕后之人像是卡好了所有的时间。
“砰”的一声，清脆无比。银白色的箱体破裂，蛛网状态的裂痕遍布整个箱体，碎片乒乒乓乓的砸在地上。
被硫酸腐蚀到面目全非的苏莉卡蜷缩在里面，身上没有一块好地方。如果不是那熟悉的黑色蝙蝠侠睡衣，或许在场的超级英雄还不会如此肯定苏莉卡的身份。
狭小的通道内，只剩下箱子碎片在地上滚动的声音。
刺鼻的化学试剂味道充斥着鼻腔，不断的提醒着面前的孩子都经历了什么。
而
此时此刻，超人的耳麦内也传来了蝙蝠侠的后半句话。
蝙蝠侠的声音不大不小，在此时安静的空间内显得无比清晰，他说， "但我没能救下她。""她被推进了硫酸池。"
难以想象，蝙蝠侠是以怎样的心情，能够平静的说出这些话；更难以想象的是，亲眼目睹了苏莉卡尸体的正义联盟成员，应该如何对蝙蝠侠开口，他的女儿正躺在瞭望塔内冰凉的地板上。
最终，超人还是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蝙蝠侠。
无论出于何种理由，蝙蝠侠都应该知道这件事，毕竟，从任何人眼中看来，蝙蝠侠都是苏莉卡的家长。
或许是幕后之人已经设定好，瞭望塔现在内部封锁，活人无法离开，但苏莉卡可以。
在全程极少交流的情况下，超人蹲下身，取下战服的红色披风，将面前的苏莉卡给包患起来。其余的队友们已经准备好温暖而柔软的医疗箱，尽管所有人都知道苏莉卡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他们只是想让这个孩子能够在剩下的时间里好好休息。
接下来的行动变得无比的迅速，或许是因为不再有和任务无关的闲聊。
正义联盟的通讯内只剩下有关于瞭望塔目前被封锁的交流。
幕后之人还没有暴露出目的，他们也就选择继续待在这里。如果真的有什么紧急事件，那么强行破坏瞭望塔内部结构，也是可行的。
只是瞭望塔内实在是存储了太多关键资源，所以在最开始，他们并没有采取这样的粗呆措施。哥谭市临近韦恩庄园附近，这里是和瞭望塔连接的传送门。蝙蝠侠正在这里等待他的女儿。
在蝙蝠侠的身后，其余的蝙蝠们排排站，他们已经商量好，在见苏莉卡一面之后，将继续执行任务。
只留下蝙蝠侠安置苏莉卡，并做后续的调查。
既然对方杀害苏莉卡的目的很有可能是阻挠他们清缴机械生物，那他们就更不能够松解。无论如何，苏莉卡不能白白被杀害。
当传送门的光芒散去，刻画着正义联盟标志的医疗箱静静的躺在中央。能够被传送出来的，不会是活物。
这一刻，蝙蝠们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适过医疗箱的侧壁，所有蝙蝠都看见了此时此刻的苏莉卡，惨不忍睹，血肉外翻，全都是被硫酸破坏的痕迹。
无处不在。
很快，这里只剩下蝙蝠侠一人，他站在医疗箱面前，迟迟没有活动，只是低着头，定定的凝视着苏莉卡。
分明在一小时之前，苏莉卡还披着他的披风，坐在滴水兽前，开开心心的和他告别，让他注意安全。
晚风吹拂起黑暗骑士的披风，却掀不起他的任何注意。
当指纹按下，医疗箱自动开启。蝙蝠侠俯下身，他没有在意苏莉卡满身的狼狈，顺着那红色的披风将苏莉卡抱了起来。
刺鼻的化学试剂味道无孔不入，但蝙蝠侠却毫不在意。漆黑一片的空地，一大一小向着蝙辐洞的入口而去。
这是苏莉卡第一次来到蝙蝠洞，也是唯一的一次。
在韦恩庄园的不远处，沉寂在黑暗之中的哥谭意志，静静的凝视着这一幕。它知道苏莉卡还活着，但这不代表，高傲的城市意志可以容忍对方的戏要。
任何试图伤害苏莉卡，即便只是伤害【仿造体】的人，哥谭意志都不准备轻拿轻放。这一次，不再有人或事可以限制住哥谭意志的行动。如果没有帮手，它就创造出来。
机械文明战舰内，安东尼斯塔克缓步来到休息室，他轻轻敲着房门，随后推门而入。
床上小小一只的苏莉卡，正抱着被子，惊慌失措的看着门边的安东尼斯塔克，她瞪大了双眼，磕磕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那是斯塔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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