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2/2)
好吧，托尼斯塔克不想承认，他有些后悔，并且良心隐隐作痛。
他仅仅只是习惯性的想办法和迪莉娅拉近关系，却没考虑到实际状况。
“甜心，我想你应该不介意获得一个来自斯塔克的拥抱?”托尼斯塔克果断的决定了接下来的行为，他不等迪莉娅的回答，就俯下身，动作僵硬但是流畅的将迪莉娅抱在怀里。
头一次抱孩子的托尼斯塔克其实并不像是表面上那样的放松，甚至可以说是很紧张，他用一只手托着迪莉娅的小后背，另外一只手托着迪莉娅的一只小短腿。
这样略微有些不稳当，但好在迪莉娅绷紧了小身子，她着急忙慌的伸出单独的那只小胳膊，挂在托尼斯塔克的肩膀上，以维持平衡。
做完这一切，迪莉娅无措的抬起小脑袋，睁大的眼眸中满是难以置信，她并不知道托尼斯塔克的行为代表着什么。
迪莉娅从来没有这样和其余人亲昵过，也没有得到过拥抱。
即使在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并不是真正的拥抱。
被注视着的托尼斯塔克倒是镇定自若，他咳嗽一声，低下头对上迪莉娅的视线，眨了眨眼睛， "甜心，想要去复仇者大厦做客吗?"
“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和我们共进晚餐?”托尼斯塔克毫不犹豫的邀请道，完全将来的时候所商量的策略给忘得一干二净。
好吧，托尼斯塔克不得不承认，他对于迪莉娅有着莫名其妙的亲近感。
看着迪莉娅是越看越喜欢。
"……吃饭?"迪莉娅再次托尼斯塔克的话题带走，她纠结着，磕磕巴巴的说不出回应， "我
战斗机器也可以答应别人的邀请吗?
“甜心，你确定要拒绝吗?这可是斯塔克的邀请。”托尼斯塔克将怀中的迪莉娅往上
抱了抱，他肯定道， ”我知道你不想拒绝。
说完，托尼斯塔克就抱着迪莉娅离开，他还顺势在行走的时候脱下身上的运动衫外套，将怀中的迪莉娅裹起来。
实在是这孩子身上的伤势太过于吓人。托尼斯塔克可不想某些不知道分寸的路人刺激到小小的迪莉娅。
离开的时候，托尼斯塔克还用一种炫耀的状态向着娜塔莎罗曼诺夫抖了抖怀中的迪莉娅，随即大步离开。
步伐略微迅速，完全不是平常的状态。
看得出来，托尼斯塔克表面上不在意，实际上现在就想将迪莉娅给送进复仇者大厦的医疗室。
目睹了全程的娜塔莎罗曼诺夫愈发的觉得不可思议起来，她微微皱眉，视线落在逐渐离开的一大一小身上。
视线所及之处，将小脑袋靠在托尼斯塔克肩膀上的迪莉娅，还用那双无比干净的焦糖色眼眸看着她，完全是没有攻击性的。
仅仅只是一眼，娜塔莎罗曼诺夫就可以判定迪莉娅是安全的。身经百战的特工还不至于连这点基本的识人能力都没有。
再结合刚才托尼斯塔克和迪莉娅的相处，娜塔莎罗曼诺夫对于某些事情的猜测也就更加的肯定。
从迪莉娅本身来说，必定是心思单纯的，估计只被训练了作战相关的内容；但从迪莉娅背后的组织来看，虽说今早上迪莉娅的任务是帮助他们，但背后组织的目的依旧不能确定。
唯一值得注意的是，这个组织没有人性的将迪莉娅改造成机械人，并且还任由迪莉娅断手断脚。
不过，可以暂时将组织看做中立，对方似乎没有恶意。
简单的做下定论之后，娜塔莎罗曼诺夫便打开复仇者联盟的工作群，向未到来的史蒂夫罗杰斯发送消息。
【娜塔莎罗曼诺夫：迪莉娅是安全的，托尼正在送她回大厦做检查。】对面回复得很迅速。
【史蒂夫罗杰斯：收到，我在医疗室等你们。】
半小时后，复仇者大厦顶层医疗室，这里是专属于复仇者联盟内部使用的，因此并没有闲杂人等。
医疗室内，托尼斯塔克迟迟没有放下怀中的迪莉娅，反而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迪莉娅聊着天。
尽管这只是托尼斯塔克单方面的。
显而易见，迪莉娅并没
有托尼斯塔克那么健谈的性格，反而在此时此刻显得有些力不从心，甚至只能耷拉着小脑袋，然后不住的往托尼斯塔克的怀里躲。
“托尼，我想迪莉娅或许并不知道什么可以称为爱好。”娜塔莎罗曼诺夫打断了托尼斯塔克的话题，她大约更加可以对迪莉娅感同身受。
像是迪莉娅这样的机械人，必定是从小就接受实验，整个小脑袋里存在的东西相当有限。
面对托尼斯塔克不断跳脱的话题，只会让迪莉娅感受到无所适从。
娜塔莎罗曼诺夫很细心，更能够理解如何与孩子相处。
被打断的托尼斯塔克倒是很不满意，他控诉的看着娜塔莎罗曼诺夫，但却在对方的指导下看见了怀中已经强烈不安的迪莉娅。
武力值爆表的小战士，已经不自知的缩成一团，不住的发抖。
"……没错。”托尼斯塔克认可了娜塔莎罗曼诺夫的说法，他的确是操之过急，"迪莉娅，你想喝些什么吗?"
“咖啡、水还是可乐?”托尼斯塔克顺畅的转移了话题，但他的视线又落在了迪莉娅断臂之下露出来的电线上， "或者…机油?"
他很不确定。
好吧，托尼斯塔克并不想承认，他刻意的忽略了迪莉娅身为机械改造人的明显特征，仅仅只是想要将迪莉娅当做普通的孩子对待。
这是托尼斯塔克从未料想过的，他竟然会在某一天对一个孩子有这样的温柔。
迪莉娅的回答吸引了托尼斯塔克的注意力。
"不喝的。"迪莉娅摇着小脑袋，她低着声音说， "我还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这样类似于私人时间的相处，让身为战斗机器的迪莉娅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安，并不是因为托尼斯塔克的话题。
她就是应该每时每刻都处在战斗之中，战斗机器是不能够娱乐的，除了充电的时候。这是迪莉娅无比坚信的，正如战斗守则的附加条款中所规定。
“当然，我的甜心。”托尼斯塔克其实很清楚，迪莉娅能够安安静静的待在他怀里，正是因为最开始的那个问题，可他还是要再次确认一遍。
他俯下身，认真的凝视着迪莉娅， &#34
;和我共进晚餐，可以帮助我吗?"没有任何迟疑的，迪莉娅点了点小脑袋。
她不会拒绝超级英雄。
虽说迪莉娅一副乖乖的小模样，但还是让托尼斯塔克的心沉入了谷底。通过这段相处，他成功的肯定了一件事，迪莉娅不会拒绝他的命令。如果没有猜错，这大约也是因为迪莉娅背后组织的命令。
迪莉娅没有自我，她从始至终都是为着【组织】和【命令】而活。
可她仅仅是个孩子。托尼斯塔克维持着表情管理，他揉了揉迪莉娅的小脑袋， “做完检查，我们就去用餐。"
医疗室的门被拉开，史蒂夫罗杰斯大步走进，他刚刚从复仇者大厦的数据室回来。实在是因为尼克弗瑞要求的任务时间太紧，重要程度也高。
那逃窜出去的变异者简直就是个定时炸弹。史蒂夫罗杰斯不能放心。当史蒂夫罗杰斯进入医疗室，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趴在托尼斯塔克怀里的迪莉娅，他脚步一顿。
“你好，迪莉娅。”史蒂夫罗杰斯俯身，正式的和迪莉娅交流， “我是史蒂夫罗杰斯，很高兴认识你。"
"感谢你今天的帮助，我很荣幸。"晋
来自美国队长的真诚，对于幼崽杀伤力极大。
显而易见，迪莉娅都因此而小脑袋当场当机，她一动不动的看着史蒂夫罗杰斯。从来没有人这样感谢过她。因为这些都是战斗机器应该做的。
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的时候，迪莉娅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难过，她不想要罗杰斯队长讨厌她。鬼使神差的，迪莉娅想起了不被允许打开的社交模块。
她打开了社交模块。
"这是我应该做的。”迪莉娅小声道，她还是当即咧开小嘴巴，笑容灿烂， “我也很高兴认识您，罗杰斯队长。"
这是第一次，迪莉娅私自在非战斗阶段开启了社交模块。她希望能够回应史蒂夫罗杰斯。
社交模块并不是迪莉娅的真实性格，而是由系统设定好的，可以保证在战斗的时候，为超级英雄提供最棒的战斗体验。
【您已违规。】智能系统如是提醒着，毫不吝啬的给出惩罚。迪莉娅的视线里闪着红光。
她知道，这是有惩罚的。
“迪莉
娅，接下来为你做一个身体检查，好吗?”史蒂夫罗杰斯很友善，也很克制，他甚至没有将视线落在迪莉娅残缺的肢体上， "托尼是研究机械方面的专家，或许他能够帮助你。"
就连帮助的话语，都是十分隐晦的。
在加载社交模块的情况下，迪莉娅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史蒂夫罗杰斯的绅士。她点了点小脑袋，真诚道， "好的!我会配合的。感谢您的帮助。"
【社交模块关闭，请您准备迎接惩罚。】智能系统没有感情。
迪莉娅重新回到了那副自闭的小模样，直到耳边传来托尼斯塔克的声音。
“甜心，虽然我不需要收取报酬，但我在你这里的存在感是不是过于低了?”托尼斯塔克幼稚的将迪莉娅转过身来。
他略微停顿，挑眉道， "如果甜心愿意给我一个脸颊吻，那一笔勾销。"
话音落下的刹那，史蒂夫罗杰斯无奈摇头，继续调试机器。
看得出来，他已经习惯了托尼斯塔克的行为模式。
至于被托尼斯塔克凝视着的迪莉娅，则在本能之下，苍白的小脸颊缓慢升温。
迪莉娅试探性的思考着，这也是托尼斯塔克需要的帮助吗?
她伸出完好的小胳膊环住托尼斯塔克的脖颈，小脑袋怯生生的凑上去，小心翼翼的碰了一下对方的脸颊。
原本只是即兴随口一说的托尼斯塔克倒是真真正正的僵住了，他感受着怀中软软一团的小家伙靠近，心脏的跳动突破上限。
不是他曾经体会到的任何一种情感，而是陌生又熟悉的，已经缺失许久的情绪。托尼斯塔克不想承认，毕竟这听起来实在是太魔幻了。他和迪莉娅相识的时间甚至还不到两个小时。
可偏偏，托尼斯塔克的理性和感性都同时将答案告诉了他。他不想放开怀中的小家伙。
直到史蒂夫罗杰斯短暂的打断了这一切。
"托尼?"史蒂夫罗杰斯已经将机器调试完成，他示意托尼斯塔克将迪莉娅放在仪器上面。这样可以为迪莉娅迅速的检测整个身体。
“当然。”托尼斯塔克回过神来，他对着迪莉娅眨了眨眼睛， "甜心，你的吻绝对是最甜的。"“…谢谢。”迪莉娅磕
磕巴巴的，她躲避着托尼斯塔克的视线。
托尼斯塔克揉了揉迪莉娅的小脑袋，将迪莉娅放在了仪器上面。仪器的表面是冰凉的，在迪莉娅刚刚和仪器接触的时候，就不由得抖了抖，她缩成一小团。
毫不犹豫的，托尼斯塔克将迪莉娅再次抱起来，他将带着体温得外套铺在仪器上，再将迪莉娅放在上面。
他很少有这样的细心。
这些细节清晰地落在史蒂夫罗杰斯和娜塔莎罗曼诺夫的眼中，各有不同的思绪。当准备待续之后，史蒂夫罗杰斯安抚着迪莉娅，随即开启仪器，扫描着迪莉娅的整个小身子，扫描的过程大约五分钟。当仪器开始运作的时候，恰好是智能系统启动惩罚的时候。
只因为这个时候，迪莉娅是单独存在的，并没有和超级英雄产生肢体接触。惩罚是电流刺激引发的剧烈疼痛，痛到每一根神经都在抽搐。
同时，智能系统关闭了迪莉娅的社交模块，那应该是为了执行任务才启动的。战斗机器不应该浪费资源。
电压极高的电流覆盖在迪莉娅的小身体上，不断的出现划破空气的电弧。
在这期间，迪莉娅难以控制的颤抖着，她埋着小脑袋，生理性的泪水顺着落下，剧烈的疼痛让她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疼到意识恍惚的时候，迪莉娅回忆起了私自开启社交模块的那一刹那。
她其实并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那样情感——是因为想要让罗杰斯队长喜欢她吗?和托尼斯塔克不同，史蒂夫罗杰斯的情绪表达并不那样直白热情，反而是真诚和尊重。这样的情感交流更需要迪莉娅回应，尽管只是一句口头上的认可。可偏偏，迪莉娅还不具备这样的能力。
整个小脑袋一团乱麻的迪莉娅，并不知道她私自开启社交模块背后的原因，其实就是因为人类与生俱来的情感。
她不应该是战斗机器，她是人类。
来自智能系统所施加的疼痛是极其可怕的，它触动迪莉娅身体内的每一条电路都做出疼痛反应，极端的痛苦笼罩着迪莉娅。
她完全的失去了力气，小脸颊彻底没有血色。
当仪器扫描结束的时候，智能系统也恰好的结束惩罚，迪莉娅完全脱了力气，只是了无声息的瘫着小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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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刻关注着迪莉娅的托尼斯塔克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不对劲，他蹲下身，伸手擦拭着迪莉娅满是泪水的小脸颊， "迪莉娅?迪莉娅!"
"甜心，你还好吗?"托尼斯塔克从未如此焦急，他转而看向正在查阅仪器数据的史蒂夫罗杰斯， "cap,数据?"
仪器的安全性是有保障的，可或许，这仪器对迪莉娅是有害的呢?
"没有任何数据。"史蒂夫罗杰斯摇头，他迅速靠近迪莉娅，在看见机械床上没有生机的小团子时，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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