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暖手宝(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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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手宝充满了电,这会儿如沸水般,无需靠近就跟个汤婆子似得烘手。

    毕竟是文艺委员的东西,路炀不好评价说人家不好,何况刚刚还沾了人家的热气。

    于是他随口答道:“还可以。”

    贺止休若有所思地“唔”了声。

    讲台上的班主任吊着眼皮遥遥望来,发出警告的低咳声。

    路炀不再开口,手背抵着暖烘烘的暖手宝,把作业翻了个面。

    就在这时,一张薄纸陡然穿过楚河汉界的,悄无声息地递了过来。

    路炀余光瞥去。

    是贺止休略显潦草的字迹。

    -你喜欢什么色?

    -我也想买个了

    ·

    贺止休一语成谶,宋达伤心两天确实是远远不够的。

    这次甚至超出了路炀认知地程度。

    毕竟宋达从小到大喜欢过的人没有两只手也得有一只半了,被拒绝也不是头一回,最严重也就伤心个一天,晚上吃顿好的,第二天又可以继续撒丫子狂欢。

    但大概青春期的恋爱与小时候懵懂无知时期的喜欢是远远不同的,因此这次,直到第三天、甚至第四天,眼见都要临近周末放假了,宋达都依然处在郁郁寡欢中。

    连平日里插科打诨奔赴食堂吃饭的劲儿,都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你吃不吃?”

    路炀把桌上都快冷掉的汉堡往前一推,拧着眉道:“失个恋,你这准备绝食到底了?”

    宋达下意识想说没胃口,然而一抬眼就对上路炀冷若冰霜地眼睛,顿时一怂,咽了话乖乖拿起汉堡,没话找话地嘟哝:

    “食堂什么时候还出汉堡了?这么与时俱进。”

    “垃圾食品,出完怕不是得被家长举报掉,”贺止休忍俊不禁,将一瓶插着吸管的可乐推了过去,“当然是你爸爸

    我叫的外卖了。”

    换个时候宋达这会儿恐怕已经从位置上跳起来了,然而此刻,他只是剥开汉堡地纸皮,萎靡不振地“哦”

    了声:“谢谢爸爸。”

    路炀:“……”

    贺止休:“……”

    “他这状态很完蛋啊,”片刻后贺止休贴向路炀耳边,低声说:“马上就期中考了,他再这样,得直接拿零蛋吧?”

    路炀没吭声。

    他独来独往惯了,安慰人的经验趋近于无,恋爱被拒直接为零——拒绝人的经验倒是有一箩筐那么多。

    于是沉默半晌,路炀潜意识转头看向贺止休:“那你说怎么办?”

    从认识起就总是游刃有余的大学霸此刻陡然显出一丝求助的神情——尽管只是在为失恋而萎靡不振地发小操心。

    但对上路炀目光时,贺止休依然感觉心尖被什么东西轻轻挠过,呼吸都不由自主缓了几分。

    “实在不行出去散散心,”片刻后贺止休缓缓出声:“正好明天也周六,放假了。”

    路炀一想有道理,但是问题也随之而来:“去哪?”

    贺止休略一沉思:“难过的话,找个刺激点儿的地方刺激一下,说不定就忘了吧。”

    路炀:“?”

    ·

    翌日,周六上午。

    路炀站在人满为患的们闸口前,面无表情道:“这就是你说的刺激?”

    “这不够刺激吗?”

    贺止休扬手指向门后高耸的垂直过山车与自由落体跳楼机,一本正经道:“生与死就在一念之间,搞不好遇上个安全事故就一命呜呼了呢?正好下辈子重开。”

    “…………”

    见过嘴欠的,但把生死挂嘴皮子上欠的还是头一回见着。

    路炀冷冷瞥他:“再大声点,正好管理员直接把你扫地出门,票都不用退了。”

    “开个玩笑,”贺止休低笑一声,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纯白色的东西递给路炀:“恰好早上到的货,试试顺不顺手。”

    路炀垂眸看过去,入眼的是个巴掌大小的小枕头,纯白色,正面是一个眯着眼睡觉的小表情,边缘两端还朝外绣了两条棕色的东西,贺止休塞过来后路炀才发现那是羊角。

    “上次问你喜欢什么颜色你不说,我就随便买了。”贺止休捏着小羊角冲路炀晃了晃,故意问:“可爱吧?”

    “……”

    路炀瞅着那张眯着眼不知所云的表情,实在没找出这破羊可爱在哪里。

    然而贺止休看着挺喜欢,顿了顿,路炀还是没把恶评吐出。

    他转移话锋问:“你买这个干什么?”

    “给你暖手,”贺止休戳着尚还发着热气的小型暖手宝:“让你戴手套你嫌碍着你写作业了,那不就只能买个外用的揣着么。”

    路炀不由怔忪。

    “我看介绍说这两只羊角可以拉出来变成弹力绳,绑在手腕上,也不怎么碍事。”贺止休拉着羊角,垂眸对上路炀

    的眼睛,“试试?”

    路炀还没来得及拒绝,贺止休已然率先低下头,揪住两端羊角朝外一拉,果真扯出两条带卡扣的弹力绳。

    “路炀炀,你的小羊要左手还是右手?”

    贺止休目光灼灼地问。

    “……滚,”

    换个时候路炀大概说完就走了,但可能真的是天太冷,脑子被风吹得冻住了,木着脸视线在小羊身上转了两圈,最终在贺止休的注视中,还是道:

    “……随便吧。”

    贺止休自问自答:“那就左手吧。”

    路炀抬手正要接过,然而指尖还没握住保证,手腕陡然被人一拽。

    贺止休仿佛事先料到路炀会试图抽回,飞快将宽松的卫衣袖子往上一捋,刹那间修长瓷白的手腕顿时暴露在空气中。

    Alpha那覆着层薄薄茧子的指腹擦过手腕内侧,路炀不知怎的莫名涌出一股难以言描的不自在,再次想抽回手:“我自己来……”

    “单手不好弄,”贺止休低声哄着:“很快就好。”

    贺止休将发烫的小羊捆上路炀左手腕,然后又从包中摸出另一只差不多大小的白色小暖手宝——只不过这次不是羊,而是鹿。

    “本来想买棕色,但一手一个色,还是太童真了,只能牺牲一下小鹿斑比的颜色了。”贺止休边说边扯开鹿角,用同样的方式绑在了路炀的右手上。

    宽松的卫衣袖放下,小暖手宝被遮住窥不见,暖烘烘地热意却在袖中扩散只双臂。

    贺止休面朝阳光,眼底盛满笑意地注视着眼前的人:“暖和么?”

    路炀被迫在寒风与暖意中杵立寸许,动了动唇,刚要作声,后方突然响起“啊!”的一声。

    俩人下意识寻声望去。

    只见路炀身后,一个刚过腰的小女孩满脸惊奇地看看路炀,又看看贺止休,最终目光落在他俩还没来得及松开的手上。

    “我的天哪,”小女孩抓住路炀的衣服,好奇地打量着对面的贺止休,然后仰起头小声道:“哥哥,你偷偷谈恋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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