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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堰被剧烈的咳嗽声唤回神志,他有些手足无措地拍起顾商的后背。
顾商猛地推开他,“滚…!”
江堰愣愣地站在一旁,他像是灵魂出窍,不知该做什么了。
他不伤心,毕竟太多次,已经习惯了。
他只是迷茫,比七年前舅妈在医院确诊癌症晚期没人帮忙还迷茫,那时的他虽不懂,但崩溃过后,总能一点点找到下一步该做什么,问人也好,自己摸索也好。
可能是性子安静的缘故,他从小有个技能,特别会解死结。
五岁的时候,舅妈要去干活,只要扔给他一根绕死的绳子,他就能坐在小板凳上,从中午解到黄昏,不哭也不闹。
陈春见人就夸,她捡着大便宜了!哪家小孩那么省心那么乖!
五岁到二十七岁,二十二年过去了,他的解结能力应该大大提升了才对。
可这次,他解不开,死结外侧的每一根绳都松开试了,试了很久很久,反而让这个结越来越大了。
这个结好像没有线头。
晚上,顾商被喂着吃了药和粥,十点不到,就被赶上了床。他睡不着,看着阳台那一侧的花发呆。
或许是因为这几天按时吃药,他的胃痛得不是很频繁了。
江堰睡在离顾商很远的位置,两人之间隔了两个身位———他主动分开的,不然顾商不肯睡。
一般人挣扎得精疲力尽可能就将就着睡了。
顾商偏不,他脾气倔得不行,从来不做低头那一方。
时间一点点流逝,另一个人的呼吸很轻,几乎听不见,但存在感强得令人无法忽视。顾商烦躁地在心里催促自己睡着,他越着急便越焦虑。
不知几点,身体都躺僵了的顾商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长期睡眠不足让他变得暴躁易怒,一点点噪音都让他心烦意乱,他皱眉看过去。
江堰脱掉了上衣,正跨在他身上,月色打在光裸的身体上,明暗交界线分明。
顾商淡漠地抬了抬眼:“发什么神经?”
江堰的手从顾商的下摆探进去,放在对方薄如纸张的小腹上,“做吧。”
顾商怔了下,随即敷衍地扯了扯嘴角,他像是赢了,但毫无开心的情绪,嘲讽道:“不用求你了?”
月色照不亮江堰的眼睛,他不说话。
顾商躺着,戳心窝的话一句一句地从那张漂亮的嘴里冒出来:“怎么敢劳烦Muss的大老板?放我出去找个人就好了,用起来也没那么恶心。”
江堰俯身,堵上了顾商的嘴,他不知是难受还是嫌恶,率先闭上了眼。
正好,顾商疲惫不堪,也不想再看。
江堰一直没说过,因为顾商的小腿很长,所以并起放在他肩膀发抖的时候最好看。
顾商自己没看过自己的表情,可江堰是知道的,做 爱时的顾商就是这样,忍着不吭声,可眼尾会爽得染上色,红会一直蔓延到锁骨,生理泪水也流得多。
江堰双肘撑在顾商头侧,大半张脸都埋进了后者的肩窝脖颈里,他在亲他勒出来的痕。
顾及着顾商的身体,动作很慢,他喜欢摩擦顾商的手腕内侧,隔着一层最薄的皮肤触碰底下青紫交错的血管。
……
顾商睡了过去,没了意识。
感觉天开始变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