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颗星(愿你回头,我便永远留低。...)(1/2)
宗也笑起来,目光随着她的动作走, “姜老师,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他摸了摸她垂落的顺滑黑发, 手指在她透明的耳廓游移,压着声音, 暗示意味很足,“初宜, 现在耍流氓的,不是你么?”
她觉得自己跟他比还是嫩了点,这人有的是手段对付她。
姜初宜从他身上下来,假仁假义地说, “算了....放你一马。”
宗也还躺在地上, 颈侧处有几道浅浅的红印, 灰色毛衣被蹭皱了, 下摆也不知道何时被掀起, 露出一截腰肢。他呼吸尚未平复, 胸口轻轻起伏着,似乎被她折腾不轻的模样。
宗也不紧不慢询问:“惩罚结束了吗。”
她扯了扯还在地上不肯动弹的人,“不玩了, 要去吃蛋糕了。”
蛋糕是宗也下午亲手做的, 但是一直放冰箱里没拿出来。
宗也替她把买的幕布挂到墙上, 串了一条小彩灯,扎好气球, 点燃香薰蜡烛,小有仪式感的生日现场布置完成。
姜初宜盘腿坐在中央,双手合十,虔诚地许愿。
火光明灭中,宗也静静地瞧着她:“初宜,生日快乐。”
“谢谢。”
她倾身,吹灭蜡烛。
宗也切了一小半蛋糕递给她。
姜初宜尝了几口,忍不住说:“你怎么什么都会?”
“我之前在甜品店打过工。”宗也单手拖着下巴,“好吃吗?”
“好吃。”姜初宜想了想,小心道:“是初中毕业后去打工的吗?”
“差不多。”
“哦...”她咀嚼的动作放慢,心里涌起一点难受。
宗也替她抹掉嘴角的奶油,“怎么了?”
姜初宜摇头:“没什么。”
“你在这坐会儿,我下去拿生日礼物。”
她看着他起身,“啊?你放哪了?”
“在我车上。”
十分钟后,宗也搬了一个很大的盒子放在她面前,“要我帮你打开吗?”
“不要,我自己来。”
姜初宜三两口把蛋糕解决完,爬过去,好奇地瞧着这个黑金的大盒子。
在宗也的注视下,她莫名有种紧张的感觉,拉开最顶上绑住的结,掀开盒顶。
最上面是几张拍立得的相纸,她越看越觉得眼熟,惊讶道:“这是我大学?”
“嗯。”
“你什么时候去过我大学?”
“出道前,夏天去的。”
姜初宜一时无言。
“你是想去....看我吗?”
宗也被她这个问题问笑了。
姜初宜看到他的笑,心里更难受,“你是不是傻啊,那么大的地方,人那么多,你来了也看不到我。”
“我就想去看看你待过的地方。”
她把相纸放下,“傻子。”
箱子里还有一个丝绒的深蓝小盒子,姜初宜打开,是一条小巧别致的银色手链,镶上的粒粒钻石滑动,三环延长链,最中央是星星的形状。
姜初宜熟练地戴到手腕上,拿手机拍下来。
拍了几张,又觉得光线不太好,姜初宜去把客厅的大灯开了,重新拍照。
宗也含笑问:“喜欢吗?”
姜初宜质疑:“你怎么这么懂女孩子喜欢什么的,以前真的没有谈过恋爱么。”
“我请教的王滩,他谈过很多。”
姜初宜勉强接受这个解释,继续拿着手机,检查着刚刚拍的几张图。
“初宜,你这个样子,让我很想努力工作,多赚点钱。”
“为什么?”
怕她着凉,宗也弯腰,把抱枕垫在她脚下,“我想天天都给你买礼物,哄你开心。”
姜初宜:“.......”
跟宗也这种很会钓的男人谈恋爱,真的需要时刻警惕。他好的时候简直可以把人泡进蜜罐里。别说姜初宜了,任哪个女孩都会被他宠得找不着北。如果哪天宗也把这一切都收回,姜初宜估计这辈子想起这个人,都要意难平。
她接不住这句话,去拿下一个礼物,“这是CD?”
“我帮你弄。”
宗也有条不紊地拆开一个唱片机,安装好,把黑胶唱片放进去。
姜初宜蹲在旁边看,“这是你的歌?”
“写给你的歌。”
唱片机开始运作,黑胶碟缓缓转动。姜初宜屏住呼吸,宗也的低缓声音在房间响起。
“嗨,初宜,把你的雨伞收进怀里,把我的声音录进CD机”
...
...
“没有你的地方,你时刻都在我眼前”
“怎么才可以,让你多看我一眼”
...
...
“如果,
你是落在我身上的晚霞,会惊讶吗
你是听我讲完故事的星,会难过吗
你是让我那么遗憾的人,会爱我吗”
...
“如果,
时空倒流,回到那一天
你会再看我一眼吗”
...
...
“原可做你,脚下那堆烂泥。
愿你回头,我便永远留低。”
...
愿你回头,我便永远留低。
...
这首歌放完,姜初宜撇开头,静默了好阵子。
挂在墙上的钟滴滴答答走着,她眼睛发酸,吸了吸鼻子,瞧了眼他,“宗也,你要是这样,我会哭的。”
宗也歪头,朝她伸开手臂。
顿了顿,姜初宜撞入他怀里。
她搂住他的腰,“宗也...你为什么...”
他笑:“这么不正常?”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为什么这么喜欢你?”
她埋在他怀里点头。
“初宜,对我来说。”宗也平静地回答她,“你是唯一的那颗星星。”
是唯一照亮他的那颗星。
光芒闪耀片刻,在漫长又黑暗的十年里,转瞬即逝,却足矣让他眩晕一辈子。
*
很快就到了年底,姜初宜拒绝了星城卫视的邀请,选择在家观看跨年晚会。和粉丝一样守在电视机前,在零点钟声响起的那一刻,她在电视机的大舞台上,寻找着宗也的身影。
深红色的幕布下,宗也站在主持人身边,身姿挺拔,英俊优雅,在一群明星中也十分醒目。
姜初宜轻轻说了句新年快乐。
今年是BloodXGentle的最后一次巡演,声势比以往都浩大。从年初开始造势,到北京开启第一场首演。
姜初宜知道自己如今再现身他们的演唱会也不太合适,所以宗也生日那天她没能到场。
她把准备好的礼物提前寄给阿席,一直等到深夜,才跟他打上视频。
宗也演唱会的后台休息室里,身旁还有穿梭忙碌的工作人员。
视频里的她,穿着红色毛衣,眉细眼美,神情还带着点紧张。周围光线黄橙橙的,印在身上,显得很温暖。他手指忍不住摩挲着手机屏幕。
姜初宜郑重道:“宗也,生日快乐,我也要送你一首歌,你等下。”
说罢,画面晃动,她把手机架在桌上,走远两步,拖了一张椅子过来,反复凑上来两次,确认镜头是否对准。
在她做准备工作时,宗也摘下耳麦,找了个人,帮他把耳机拿过来。
见姜初宜抱了个吉他过来,他笑问:“你要自弹自唱?”
姜初宜:“...献丑了。”
对面是专业选手,天天搞音乐,姜初宜尽管练习了很多遍,事到临头,难免有些紧张,生怕在他面前出丑。她深呼吸两下。
宗也滑下手机屏幕,打开录制键。
她低头,拨弄着琴弦,试着哼唱。
“糟糕,我陷得比你早”
“你爱得比我少”
“注定要,受煎熬”
“夜太长,月光一定会冷掉”
“如何是好,你欠我一个拥抱”
轻淡清透的女声,温柔款款地流淌,宗也听着,把音量键一格格加到最大。
一曲唱完,姜初宜犹豫地看了眼手机。她放下吉他,跑过去,把手机拿起来,还不好意思对准自己的脸,“我唱得怎么样?”
宗也一笑:“很好听。”
“真的吗?”
“歌也挑的好。”宗也慢慢收了笑,“歌词挺像是在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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