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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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听他们在说啥。

    “给你多少钱你能离开我哥?”

    “多少钱都不行,不要用钱玷污我们纯洁的爱!”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信不信我剥了你的皮!”

    “我不信,你手上连个刀片都没有。”

    “……你信不信我把你推出结界去,让那些东西吃了你!”

    “我不信,我是个男人,力气比你大,可以先把你推出去。”

    “你!你要是敢伤害我,哥哥不会放过你的!我是他最疼最疼的妹妹,你不过是个小白脸而已!”

    “可我也是他最爱最爱的小白脸啊。”

    “那怎么样,小白脸没了可以再找,妹妹没了,难道我爹能再自己生一个?”

    “……”小白脸语塞。

    时崇:“……”

    也就这两位吧,在这种时候,还有闲心争宠。

    时崇拍了拍头,心道自己真是魇住了,看什么小白脸吵架啊,得看小白脸道侣啊,那才是大腿!

    时崇手脚并用朝江冽爬过去,然而,他看见让他肝胆俱颤的一幕——

    一片木屑纷飞的间隙中,黑雾见缝插针要往江冽身上粘,就在那一刻,江冽忽然撤了防护。

    时崇“嗷!”一嗓子:“你作死吗?”

    他被控制了吗?要赶紧跑吗?

    江冽既没作死,又很清醒,方才支镜吟给他提了个醒——这些黑雾都是“不死之身”,再锋利的真元都无法杀死它们,那么像支镜吟一样吸收它们可以吗?他这样的“非它族类”,能做到吗?

    可不等他亲身实践,支镜吟这眼疾手快的孝顺手下就蹿到他身边,一边安慰他“少主别慌”,一边徒手来扯钻进江冽皮肤的黑雾。

    江冽:“别……”

    支镜吟的手甫触碰黑雾,黑雾就仿佛成了一根软绵绵的线,她手指一个弯曲,黑雾便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拉了出去,然后支镜吟把它们缠成一团,卷抹布一样攥进掌心。

    她另一只手朝虚空一探,余下的黑雾也跑不掉,打着旋往她身体里钻。

    支镜吟疑惑地问:“别什么?”

    “镜吟!你好厉害呀!”偏偏还有个二傻子在一边起哄。

    江纤尘正吵着架呢,一边瞪逐衡一边给支镜吟鼓掌:“哥哥,镜吟这算是戴罪立功了吧!”

    江冽:“……”

    心很累,不想说话。

    一旁,逐衡唇边还挂着笑,漫不经心地打量支镜吟一眼,果然,再傻的恶鬼也不会丢掉吞噬的本能,随后他把目光落到时崇身上。

    先前还想着这小子七情六欲淡薄,不容易被鬼控制,看来只是没到触发的地步啊,他看得很清楚,江纤尘一句话的功夫,便勾出了藏匿时崇身上不知多久的黑雾,足可见多么强烈的“怨憎会”。

    可是这些黑雾又是从哪来的?

    有个极其可怕的念头出现在逐衡脑海——难道秘境……

    不,应当不会,境灵是从神农鼎中化出的天地灵物,相当于神农鼎的一部分,不会被黑雾污染……吧?

    起码上次他见境灵,境灵是正常的。

    但这么大动静境灵怎么没反应呢?

    正纠结着,他听时崇忽然说:“我后颈毛奓了,好像要地震。”

    九尾狐嘛,即便修成人形,身体里流淌的也是先天灵物的血,对天地灾害有独特的感知。

    江冽垂眸凝思一瞬,转身往结界处走。

    就在这时,仿佛为了回应时崇的话,众人脚下的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一道道尖锐的土柱拔地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斜刺,想把生人串成冰糖葫芦,同时地面裂开血盆大口,作势把这些个“冰糖葫芦”一口吞下。

    江冽头发丝都没动一下,手腕翻转间凌厉的真元打出去,土柱还没来得及触碰到他便化成碎土,而寒气裹着土往地下铺开,地面的血盆大口顿时全被冰冻住。

    不远处,江纤尘猝然喊了一声“哥哥!”,江冽转眼,就见一道飓风轰然撞碎他的防护结界,道侣和妹妹被一起打包送进了地面裂口里。

    那一瞬间万道冰龙闪电般探入地底,如影随形缠上飓风,将飓风撞得四分五裂,扬起尘石万丈,地面被捣成深壑,然而——

    什么都没有。

    土地吞了人就消停了,心满意足地开始闭合。

    “完了,我的药……”时崇呆滞。

    支镜吟脸色也很难看,她拎着狐狸后颈皮飘过去,抽出了一枚长方符咒,勉强安慰少主和自己:“我在皎皎身上放了保命用的傀儡符,与我这枚相连,我的符没事,便说明皎皎也没事,皎皎没事,少主道侣应当也没事。”

    “可是如果他们都没事,只是落去了另一个……呃,空间,那对他道侣而言才是大事吧。”时崇道:“江纤尘没人管,不得无法无天,立刻剥了他的皮?”

    支镜吟捏了个禁言咒,往时崇嘴上一拍:“你少说两句吧……”

    江冽闭上眼睛,放出神识。

    寒气以他为中心,波浪般朝四方散去,抚过每一棵树,渗进每一寸土地,而后朝更远、更深的方向延伸。

    约一盏茶的时间,江冽睁开了眼睛。

    “他们不在这里了。”他道。

    支镜吟却对他的话没反应,只盯着他的手:“少、少主,你……”

    支镜吟眼睁睁见着鲜血从他袖口往下淌,他却浑然不觉似的。

    “哦,不碍事。”他在两位惊恐的视线里,平静地用帕子擦干净手指。

    他的伤裂开了,但不要紧,并不怎么疼:“一重、二重、三重,我都用神识探过了,没有,我怀疑他们掉进了第四重境。”

    支镜吟无瑕感慨一口气探三层秘境的神识有多强大,听他这么说,只六神无主地问:“那怎么办?”

    “找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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