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五十八章(1/2)
沈兆庭道:“我也没吃。”
“那、那,先吃晚饭……?”
她不免想起那种最糟糕最尴尬的台词。
吃完晚饭……再、吃、我,什么的。
……初宜痛苦地闭了闭眼。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么多油腻,除了上高中时,有年寒假住院,书晴送过来几本之外,明明也没再看过多少玛丽苏文学。
即便沈兆庭没做什么预想,但看她已经半成接受了事实的样子,还是垂眼笑了一下。
也说:“好。”
初宜又是一个哆嗦。
好什么,什么好?
先吃晚饭好,还是吃完晚饭再……
沈兆庭已经放开她,转身走回厨房的岛台,初宜揉了揉脸,极力告诉自己正常一点。
等沈兆庭去开她冰箱时,初宜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她不经常自己做饭吃,冰箱里多的是速食。
速食意面、速食鳗鱼、速食沙拉。
但可能顾及着好歹是时隔两个月的第一次见面,沈兆庭打开半成品牛排看了一眼,表情不是很好,也给面子地没说什么,也没扔,原样放了回去。
紧张归紧张,初宜站在一边,看他检阅完冷冻室,再在冷藏室挑挑拣拣,忍不住又偷偷撇嘴。
豌豆公主。
沈兆庭跟公主这两个字可够不搭的,初宜没忍住,扑哧笑出来。
沈兆庭没理她——她的胆子大了不少,早就不是以前在二叔面前战战兢兢的小姑娘了,编排他的话有一堆,要是每句都计较——想想刚才在厨房门口的滋味,每句都计较的感觉,倒是也不赖。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要解决两个人的口腹之欲,初宜上了一天的课,总不能一直饿着。
初宜被指挥着重新穿上外套,跟沈兆庭去附近的ASDA。
她一个人的时候,不常来这种大型超市。
一则距离她的公寓有一段距离,她还没上手开车,不太方便。
二来,她一个人生活的要求,和其他大多数人一样,只是在沈兆庭眼里,才低得可怜,无法忍受。
他是有一些娇气在身上的。
到了超市,沈兆庭选肉和蔬菜,初宜拿蛋糕酸奶燕麦片。
逛完食品区,沈兆庭在日用品区也停了好一会儿,洗涤剂买了好几种,拿了两大瓶消毒液。
大号购物车的最上面,是一大包抽纸。
因为这个,初宜就感觉有点幸福。
平时她自己出来,拿不了这么多东西,所以一直都是几包几包地买。
她说这种话,看上去傻兮兮的。
但沈兆庭不笑话她。
他正经的时候居多,性格使然,工作习惯,教养加成,即便是私下里,跟初宜才一起,不正经也是极偶尔。
推车里的东西多了,需要用两只手推着控制方向,以免撞到人,他往前走,初宜只能主动挨过去,两只手抱着沈兆庭的一条胳膊,身体靠着他,脸也要黏在他肩头。
总的来说,就是要贴贴。
脱离了熟悉的环境,她的确放松了不少,释放天性,变成了块牛皮糖。
不说根本没什么人注意他们,就算真有人看过来,初宜也不会像在北城时那么草木皆兵,感觉哪个穿西装的,都有可能认识沈兆庭或沈靖川,接着就把这事传遍他们的老板圈子。
其实她担心的也并不超过实际,他俩在外面吃饭,遇上熟人的次数不要太多。
只是沈兆庭端方正直的人设在众人心中历久弥新,就算初宜围着沈兆庭的围巾,有几次披着他的外套,也硬是没人把他们的关系往亲密里想。
两个人谁都没提在外面吃,就这么挽着手,不紧不慢地逛了四十分钟超市。
回到初宜的公寓,沈兆庭腌上牛排,预热烤箱,先去洗澡。
初宜坐在床上,手边是沈兆庭脱下来的衬衣,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糟糕的场景又塞满脑袋。
她坐立难安,连眼眶都开始发烫。
沈兆庭出来的时候,她还是原样坐在那里,垂着头,顶着两个烧红的耳尖,细软的发丝垂在两边肩头,露出一段雪白的颈子。
他已经换好了睡衣,系扣子的深色长袖长裤,穿得整整齐齐,在浴室门口的硅藻泥上站了片刻,单手拿毛巾擦着头发。
初宜听见动静抬起头,见他手里是自己的毛巾,才反应过来,刚才白去了趟超市,新的毛巾浴巾都没买。
好在卫生间里的备用牙刷还是有的。
“去洗吧。”沈兆庭走到她身侧,俯身捡起衬衣,挂到衣架上,“我做饭。”
初宜洗了个漫长的澡。
说不上是紧张。
说起来,她跟沈兆庭在一起,连头带尾也有半年多了,这件事是自然而然,所以更不是抗拒。
她就是感觉脑子木木的。
用完磨砂膏,最后打沐浴露时,浴室门被人敲了两下。
“在烧洗澡水?”沈兆庭道,“吃饭了,动作快点。”
被他语气如常地一催,初宜没听到促狭,更没听出什么暗示的意味,心里立马静了许多,扬声回答:“马上马上。”
她匆匆冲完水,头发吹到八成干,也穿了套上衣下裤的睡衣。
跟沈兆庭的是情侣款,她出国前买的黑白配。
穿的时候很自然,但跟沈兆庭面对面坐下,脸上不免有些发热。
只有两个人吃,沈兆庭没打算做太多,两人分一份mini派,一小份凯撒沙拉,再加牛排就差不多,是因为初宜洗澡的时间长,他才又弄了碗奶油蘑菇汤。
来了英国两个月,初宜其实没吃几次这样的饭,油炸食品填满了她的早中食谱,只有她自己,晚饭一般都懒得吃。
在北城时,沈兆庭忙于工作,没时间,也没机会,所以很少自己做饭,但其实手艺很好。
这一顿,把孩子吃得小腹溜圆。
她靠在椅背上深呼吸,沈兆庭动作利索,已经把碗筷收进了洗碗机。
他调好清洗时间,蹲在那里研究片刻,问初宜:“怎么消毒用不了?”
“坏了,所以我都用公共厨房的消毒箱。”
沈兆庭瞥她一眼。
初宜缩了缩脖子。
和之前一样,沈兆庭最终没训她,只说明天叫人来看看,修不好就换一个。
初宜嘻嘻一笑,又一次逃过一劫。
北城大学对面,她那套两百七十平的房子,曾经被沈兆庭说成是可以偶尔落脚,出乎初宜意料的,虽然他今天一进门就是一大通大扫除,但其实没对她这小公寓发表过负面/评价。
她自己很喜欢这个房间,当初能从学姐手上租过来,还开心了好几天。
初宜拍过无数张晨昏中的厨房窗外的亚瑟王座,和卡尔顿山的纳尔逊纪念碑发给沈兆庭。
他知道她的开心和满足。
他怎么这么好。
初宜趴在桌上,看他来回擦着早已经锃亮的厨房岛台,也不那么想揶揄他了。
事实就是,她真喜欢他。
吃完饭,分类好厨余垃圾,沈兆庭又去洗了个澡。
初宜手上连一份待做的作业都没有,闲得发慌,可再让她生生听完一遍沈兆庭洗澡的水声——那种折磨,坚决不可能了。
她掏出平板,开始——真题训练。
国内的驾照虽然也能在这边开一年车,但初宜还是打算考个当地的驾照,一劳永逸。
俗话说,生命不息,考证不止。
她就是铁血考证人。
前几天刚收到brp和临时驾照,初宜预约的理论考试就在明天。
这会儿真题训练,倒也合情合理。
沈兆庭可能就是简单冲了一下,没过多久,至少,初宜的危险测试还没看完,他就出来了。
初宜的床不大,宽只有一米五,他又人高马大,上床的动作间,床垫下陷的明显。
他看了眼初宜的iPad屏幕,默默得没出声,耐心等她做完。
初宜趴在那里,只感觉脊背发紧,一通操作猛如虎,态度端正地开始,潦潦草草地结束。
好在分数还算漂亮,不至于在沈兆庭的眼皮子底下丢人。
初宜看了眼分数,默默起身,探身将平板放在与床只隔一条窄窄的过道的书桌上,爬回来在床沿躺下,然后扯起被子,把自己裹住。
一系列动作做得低眉顺眼,也不看人,垂着眼眨巴眨巴。
沈兆庭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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