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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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声音直接卡在喉咙,说不出话。

    白绾盈似乎没发现他有什么异样,走下阶梯,慈祥和蔼,高兴地说:“小宝又来了呀。诶啊都长这么高啦。”

    岳或懵然,脑袋与身体僵硬得没敢动,只有眼珠下意识侧向身旁的林是非。

    心道这是林是非的奶奶吧?

    可林是非的奶奶跟林是非说话怎么还要用“你又来了”这样的句式,但他潜意识里却明白这话是对他说的,所以他下意识唇瓣微开,声音极低:

    “......啊?”

    随着这声“啊”,僵硬封印被瞬时解除,巨大的紧张直接染遍全身。

    岳或声音像是被卡住的破旧机器,有意识后为了不被销毁重造而急于表达,当场表演九十度鞠躬,中气十足道:

    “爷爷奶奶好!”

    林是非还因为陈谭渊以及陈家人的所作所为阴郁,愤怒值已达顶端阀值。

    见此情景竟没忍住忽而轻笑出声,他忙俯身半拥岳或弯下去的脊背让他站直,说:“星星不要紧张,爷爷奶奶不吃人。”

    林城的步子刚踩在阶梯想要下来,见到岳或的行礼居然吓得又把脚步收回去了,竟是比岳或还紧张。

    闻言他虚惊一场道:“我还以为是我因为先迈左脚踩楼梯而引发了祸端。”

    白绾盈不屑地嗤笑两声,张嘴就想嘲笑两句,意识到岳或刚来她又立马和蔼可亲地笑:“哎呀你们爷爷就这副德性哈,平常比较随性。”

    这种玩笑的话语与轻松的局面让岳或有点茫然,他从没在家庭里经历过,有些无所适从,但很奇异地让他觉得舒心,僵硬的手指能蜷曲了。

    岳或浅浅地跟着笑了一下。

    看他笑了,白绾盈眉眼都深深弯起,由于保养脸颊上岁月的痕迹并不重。

    自然的皱纹纹路让人能够窥探到她年轻时绝对是大美人,如今青涩早已褪去,周身满是优雅知性。

    “我们可不是站在门口专门接你们的,才没那闲工夫。我只是看你俩一直不回来,还以为你们干嘛去了,刚出来看看你们就回来了。”白绾盈随口道,“所以小宝不用紧张,就当回自己家那么随意哈。你这孩子怎么长这么俊啊,奶奶看着就喜欢。”

    察觉到岳或似乎不再那么僵硬,白绾盈很满意地暂收话头,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小非怎么了,刚才怎么那副表情啊?”

    话落,岳或刚刚才被压下的紧张感霎那卷土重来。

    林是非是因为帮他打架才不开心,他刚来别人家里做客第一天就让家长听见这种事,家长肯定也会不开心吧。

    他主动开口想要解释:“是我......”

    “有人欺负星星。”林是非打断他明显打算要把所有东西都往自己身上揽的话,直截了当地说,“我生气。”

    “什么?”闻言刚才还眉开眼笑的白绾盈顿时蹙眉,“谁欺负小宝?怎么欺负的?”

    紧接着根本不等两个少年人回答,她转身就步伐优雅又腿脚利索地进屋,片刻后回来,往林是非手里塞了根高尔夫球杆,说道:“是不是有人打小宝了?年轻小孩儿就爱动拳头,趁年轻能动手就动手,别耍嘴皮子,不然老了,想动都得考虑考虑老骨头能不能动。”

    “怎么被欺负的怎么欺负回去。小非,你领着小宝去把那人脑壳给我敲烂!”

    岳或瞪大眼睛:“?!”

    林是非握紧高尔夫球杆,把肩膀的书包递给白绾盈,应:

    “好。”

    岳或震惊失语,只能在心里道,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啊?!

    怎么突然就发展成这副局面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看林是非,又看看恨不得想要替他打人而单手叉腰的白绾盈,最后把求助目光投向仍然在阶梯上的林城,些许结巴道:

    “爷爷,你......你不管吗?”

    “管什么?”林城扬手,命令道,“打回去!”

    岳或茫然,脑子有点发晕。

    怎么......怎么会有这样的......怎么会有这样的家长?

    不是说不好,而是这种被家长极度护短的场面,岳或只有在梦里才见过。

    小时候被欺负的时候,别提他有多渴望被沈婉护在怀里、被无条件撑腰的场面了。

    但是那样的画面一次都没有发生,就只能是梦。

    如今......

    恰在此时,岳或的手机突然死命地响了起来。

    他忙轻眨眼睛,从好像被在乎了的满心的酸软中抽|离,掏出手机查看。

    是沈婉。

    几乎是顷刻,岳或便觉全身泛冷,犹如被浸冰窖。

    谭谌肯定已经回家了,肯定还告状了。

    一旦接听电话,他肯定又要被骂被责怪。

    “,”林是非瞄向他的手机,道,“咱们不理她。”

    言罢,他毅然决然地替岳或按掉了挂断。

    铃声眨眼消失的那瞬,岳或竟然整个身心都猛一松,还恍然大悟般下意识心道,原来就这么简单。

    原来就这么简单啊。

    第二通铃声紧随其后,这次不是沈婉了。

    是陈谭渊。

    看见这个名字,林是非忙制止岳或想要学他按挂断的手,声音冰冷,道:“让他来。”

    言罢他把岳或的书包摘下递给白绾盈,说:“奶奶,我去解决人渣,半小时后和星星回来吃晚饭。”

    白绾盈:“赶紧去。”

    林城叮嘱:“注意别被人抓到把柄!”

    —

    谭谌大牙被打掉,手腕又骨折一条,这和只是陈家的管家儿子冯呈被打不同。

    这是直接欺负到陈铭川的二儿子头上了,陈家当然不会选择忍。

    陈谭渊就是来报仇的。

    但他本意不是和林是非发生正面冲突,而是想和林倚白或者林是非其他的监护人谈谈,询问并确定出这件事的解决办法,林家必须要有个交代。

    林是非身为未成年,陈谭渊还不屑将他放在眼里。

    所以听林是非在岳或的手机里报完地址,已经26岁早已是成年人的陈谭渊毫无设防地自己驱车过来。

    十几分钟应该就能到。 林是非拿着高尔夫球杆,问岳或:“,你害怕吗?”

    岳或想了很久,如果林是非在打完谭谌之后,再对陈谭渊动手。

    那这次打的不单单是人,也是岳或与陈家、甚至是与沈婉之间的联系纽带。

    从此以后,陈家就会更加的讨厌岳或,沈婉可能也会对他更加失望。

    想到这里,岳或以为他会不敢迈出这步,会有顾忌,没想到真被林是非询问出来,他竟然觉得......非常轻松。

    他生长了 17 年,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

    林是非带着他在只有地灯的小路上踩着黑暗行走,岳或踩着现在的晦沉天色,踩着过去的窒闷过往,眼睛火热得要落泪。

    他颤声却坚定:“不。我不害怕。”

    “我很兴奋。”

    灰暗中林是非停下步子,请求:“星星吻我一下。”

    岳或因为要打架而兴奋的心陡然悸动,狂跳不止。

    林是非又要哄自己开心了。

    可他......

    岳或喉结滚动,在忽如其来的几乎灭顶的、似是喜欢的情感中努力稳定心神。

    在林是非稍低头颅时,他带有私心、带有私情地将唇瓣印于林是非的额头。

    但他却突然觉得自己非常不想满足于此。

    庄园大门外响起性能很好的汽车不明显的轰隆声。

    姓陈的来了。

    “星星,在这里等我。”林是非嗓音有些低哑,“他不配让你动手解决。脏死了。”

    “我可能会有一点凶,”他伸手抓住岳或的手,让他自己遮挡自己的耳朵,“不要听,不要看,不要怕。”

    岳或被留在那天送大橘而待过的湖边,他站在低矮却茂盛的树木后,双手捂着耳朵,在心里数数。

    林是非说,数到一百,他就能回来。

    庄园的门大开,陈谭渊的车熄了火,他从驾驶座下车,看向站在庄园里的林是非。

    隔着手背,岳或听见陈谭渊模糊的音色传来:“年年呢?”

    林是非没有出庄园,并不回答,只道:“我劝你的脚最好不要踏进我家的地方。”

    陈谭渊冷笑,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他今天就是来找林是非的监护人,让他们好好管管这个没爹妈管教的疯子的,顺便再带走岳或。

    岳或已经够不好了,再和这样的人待在一起,能学到什么东西?学怎么打人吗?

    来的路上陈谭渊都怀疑,岳或去年能把谭谌打进医院就是被林是非教的!

    而且现在都要半夜了,他还拿着根高尔夫球杆,不务正业。

    陈谭渊懒得跟林是非进行僵持,抬脚就走进林家庄园。

    随后,林是非扬唇笑了。

    他的笑在夜色里染着不被人看清的冷意,陈谭渊竟然从中察觉到了可怖二字。

    “很好。”林是非愉悦,字句清晰地说道,“记住,你现在是——私闯民宅。”

    “已经触犯国内法律。我为保护自身与家人安全,要适当地做出自我防护措施。”

    “嘭!”

    林是非在脑后被随意拢起的长发,随着他重重挥出高尔夫球杆的动作,而同样甩出狠戾的弧度。

    波及到皮肤时,他白皙的脸颊以及脖颈都被抽打出一道红。

    可想而知陈谭渊膝盖在挨到那一杆时的力度有多重。

    他“扑通”跪在地上,一时之间痛得竟然连声音都发不出。

    .......

    ......26,27,28,岳或双手牢牢捂住耳朵,真的做到不去看不去听。

    安静且乖巧地在心里默数。

    晚风吹动他身前的树叶,沙沙地轻响,岳或想起他 16岁 从陈家出去的那晚。

    林是非说他值得被喜欢,非常值得被喜欢,打消他想站起身而往湖里跳的念头。

    他拯救了他的生命。

    ......39,40,41,42,初中第一次遇见,岳或觉得林是非打架下手太狠太凶,怕他欺负自己,那他肯定会打不过,所以他不愿意跟林是非做朋友。

    但林是非总是锲而不舍地跟着他,用言语、用态度、用行动一遍遍告诉岳或,他真的很想和岳或做朋友。

    那是岳或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主动喜欢。

    林是非填补了他的空缺。

    ...... 68,69,70,两年多的时间,林是非的名字,林是非这个人,无时无刻不在强势地渗透入岳或的生活,他浓烈地表达自己的在乎,表达自己的喜欢。

    虽然林是非的喜欢只是对好朋友之间的,可岳或真的已经离不开他。

    岳或已完全无法想象没有林是非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一定是黑暗的,窒息的。

    林是非好像......已经、早就成为了岳或生命中不能再缺失的一部分。

    就像他的眼睛,他的心脏。

    ......92,93,94,95,林是非由于心理疾病,对他这个唯一的好朋友具有控制欲占有欲,那他对林是非同样有占有欲到底是为什么呢?

    真的单纯只是朋友吗?

    不是,他好像......

    岳或盯着地面而睁着的眸子许久未眨,眼底已经出现生理性的水雾。

    他的眼神本来有些懵懂,在无数的回忆光影中却逐渐变得清明,在小巷里亲吻林是非额头而产生悸动的情感终于被摸出极其清晰的脉络,再也无从躲避。

    他不是只把林是非当朋友,也不想这么做。

    ——他喜欢林是非。

    当捂着耳朵的指背传来温热且有力量的相握时,岳或被惊得瞳孔微颤,下意识张开手指任人十指相扣。

    “星星不怕,是我。”林是非忙轻抚他微抖的肩膀,以为是他被吓到了,道,“对不起,不是故意吓星星。”

    “没有怕,是刚才......在想事情入迷了。”岳或声音发紧,垂眸看着他们十指相扣的手第一次不敢乱动。

    他道:“好了吗?”

    “嗯,”林是非牵着他往别墅走,简短道,“我有分寸,他自己能爬着回去,不管他。”

    “星星刚才在想什么啊?可不可以告诉我。”

    如果是别人这样问,那岳或只会觉得他在很平常的聊天。可问这个问题的是林是非,岳或便知道,是林是非的控制欲在让他连自己的想法都要了解。

    但岳或不能说,林是非只把他当好朋友。

    而且他刚刚才理清自己对林是非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心下正有些惶惑不安。

    他能够接受很多人讨厌他不喜欢他,反正长这么大也早就习惯了,但他现在真的没办法接受林是非的不喜欢。

    岳或没回答,舔了舔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发干的嘴唇,在人重新询问之前道:“林是非,你现在是不是不开心?”

    刚解决完陈谭渊,看见那张脸就暴躁,怎么可能会开心。

    苏尔谰跟岳或说,可以和林是非多做亲密举动,这样他就会开心。

    “嗯,”林是非毫不隐瞒实话实说,道,“吃过晚饭回房间后,星星哄哄我好不好。”

    不用回房间,现在就可以。

    亲密举动。

    岳或垂眸,低声喊:“......宝贝。”

    话音落地,岳或就没忍住抬手摸耳朵,这时候可不是他见到林是非听到这个称呼反应大而觉得好玩儿的时候了。

    林是非呼吸微窒,脚步顿住看岳或,回应:“。”

    “嗯。那个......”岳或颈间微凸的喉结随着说话的动静而轻轻颤动,“你说......好朋友间会亲嘴吗?”

    他说完就立即把脑袋几乎垂到胸口,热着脸在心里疯狂质问自己,我在说什么啊?!

    疯了吗?!

    但下一刻,岳或便忽而察觉到一股极其危险的气息来临。

    他微惊,刚想抬头查看,就被林是非握着肩膀推到身后不远处的粗壮树干上。

    岳或后背当即撞向树干,不疼,因为林是非的手在抵挡。

    他还没反应过来,林是非极具侵略性的呼吸便如数落下,将岳或裹在其中。

    “会。”林是非的回答掷地有声。

    随即,他温软的薄唇就重重地印在岳或的唇上。 岳或双眼微睁,这就是他想得到的,不然他不会那么问,但真发生他又震惊又怂,下意识抬手就要去推林是非。

    可他只是刚做出这样的预备动作,便被林是非警惕察觉,而迅速上手桎梏住岳或的手腕牢牢按在头顶。

    他另外的手便堪称恶狠狠地捏着岳或的下巴,唇齿厮.磨。

    “......小乖,张嘴。”林是非退开些许,呼吸滚烫。他拇指重重摩挲岳或因为厮|磨而已经染上艳色的唇,嗓音喑哑:“和我接吻。”

    “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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